在葉府的第三日,葉錦懿讓人打發(fā)了來請安的葉錦雙,她借著這個機會出府轉(zhuǎn)轉(zhuǎn),乘上馬車,下人問自己要行往何處,這個問題讓一直慌著出門的葉錦懿陷入了沉思,如今她身為一國皇后,還能去哪呢?
去任何地方不過是一頓興師動眾,光是這一點就讓葉錦懿犯起了愁,她干脆一擺手,隨便走吧,只要讓她掀開窗簾看看外面的風景就好了。
馬車緩緩走著,葉錦懿沒讓車夫走尋常路,車夫在京城繞了一個大圈,從前唱戲的時候也經(jīng)常繞,那時趙正宇擔心自己暴露身份,每次唱戲前和后都會繞一個大圈,能繞多曲折便繞多曲折,這路那時也經(jīng)過過,只是那時的心思不在風景上,倒讓她每每都是白繞一圈,沿途的風景也忽略了。
穿過一個個熱鬧井市,賞過一排排掛著白雪的樹枝屋檐,行過一片喧鬧街道,街道人多車繁,一個個屋檐此起彼伏,仔細看也基本大同小異,馬車緩緩走著,一個用紅磚綠瓦砌的華邸格格不入的屹立在中間位置,葉錦懿抬頭看了看,只見門匾上鑲刻著“平北王府”四個字,葉錦懿連忙喊了車夫停下,馬車停下,葉錦懿看著那牌匾,她若有所思,北平王是先帝當皇子時的封號,這么說這府邸就是先皇的王府了。
葉錦懿下了馬車。
“娘娘您是要進去看看嗎?”
“嗯,本宮想去看看?!?p> 北平王府是特意為先帝而造,先帝登基后這王府也空了出來,無人居住,下人每年會有固定的時間來打理,平時府門口也只有兩個侍衛(wèi)看守,看守見皇后駕臨,直接將她帶了進去。
“本宮只是路過,看到北平王府想進來隨便看看,你隨便帶路就好?!?p> 一個侍衛(wèi)為葉錦懿帶著路,聽到葉錦懿這樣說他頷首言了是,葉錦懿隨便轉(zhuǎn)著,要有了問題,他會給她講解一番。
先帝性子規(guī)矩沉穩(wěn),院落的布局也很是傳統(tǒng)古樸,沒有過多的擺設,倒是正廳里擺了不少山水畫,去了正廳,走過清徑小路,到了府邸的后院,繞過一圈,進了一個“厲章軒”的院落。
葉錦懿走進了屋,陳設擺具依然規(guī)規(guī)整整,葉錦懿猜測這便是先帝住的地方,她走了一圈,經(jīng)過書柜時,一個加鎖的木盒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打發(fā)侍衛(wèi)出去,待若然關上門后她讓青然拿下了木盒,看著那盒子緊緊的鎖頭,她有些犯愁,她從桌子上找了好一圈,又在其他處找了一遍,正當她放棄時,她在一個柜子里找到了鑰匙,盒子被打開,讓葉錦懿感到十分神秘的盒子里卻只有幾張信紙,她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白激動一番了。
打開了信紙,有力的小楷字跡赫然落入葉錦懿的眼簾:
狩德三十六年春,高勝那日找了我,向我提出了二選一,一是你與你兄長,二是他與高微,高勝父女三番兩次還你們兄妹我便一忍再忍,可此次竟又提出了這樣無理的要求,他咄咄逼我,我心有怒氣,雖我當時選了他,可在他反身出門時一劍打在了他的喉間,他當即斃命,第二日高勝斃命的消息轟動了京城,遇上父皇要動身微服私訪,在一眾目標中父皇立刻識出是我殺了高勝,他知我會為了你做出這般事,只是高勝是當朝的肱骨之臣,父皇大怒膽又為了我不受名譽所損,他將我壓到皇宮關了禁閉,過了幾日我聽子軒子文說你兄長受了高氏殘余懷疑,他們認為是你兄長殺了高勝,為了報仇挾持了你,我怒火中燒又心急如焚,情急之下我便將遣軍令給了子軒子文,讓他們替我將你救出,你被救出我便放了心,而我又被父皇嚴厲處置無法與你相見,待我出來見你時,你便處處躲離,我不知為何如此,想將困惑問清,你卻與我說你與子軒定了親,眼睜睜看著你與子軒成了親我心痛如刀割卻無可奈何。
不管怎樣,我都愿你真心幸福,如果他不能讓你開心,我無論如何也要將你搶回。
葉錦懿愕然的看著這封信的每一個字。
原來是他殺了高勝,原來他并沒有放棄他的蕭月。
軍令能調(diào)動幾十萬軍馬,軍令大如天,對于一個武將或者皇上皇子來說這軍令是最為貴重的東西,不能隨隨便便拿出,只有帶兵打仗才能調(diào)動,身為一個皇子,拿出軍令就頂入做好放棄皇位的準備,他為了她,竟然不顧一切的調(diào)動了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