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靈,你可知葉錦珊她早早就背棄家門認賊作父?你與她勾結在一起有沒有想過養(yǎng)你到大的長姐,你有沒有想過整個葉門?”
葉錦靈皺了眉,“姐你別這么說,二姐她只是認了義父而已,并非…”
“啪!”
葉錦靈突受一力,她后腳一退突然踩了滑,她后仰了過去,葉錦靈從臺階上翻了滾,滾落下去,一時間驚呼聲逐一響起,葉錦靈的臉撞到了地上,此時后背的疼痛和臉上的疼痛疊加在一起,她呲著牙,疼到連痛呼聲也發(fā)不出來。
若然沒成想皇后輕輕一使勁便讓葉錦靈受了這么大的撞擊,她倒吸了口氣。
葉錦靈在地上痛苦難忍,在大家還未反應過來時一個明黃色身影大步走來,他伸手輕輕觸摸女子臉上的新鮮傷口,一把抱起了女子,抬步時他側頭看了后面的女人,深邃的眸子里翻涌著滾滾黑氣,他咬著牙,“這可是你的親妹妹,你害別人也罷了,你竟連自己的骨肉至親也害。”
他背過了她,“皇后性子殘忍,三番謀害至親,一月內(nèi)禁在坤寧宮閉門思過!”
葉錦懿腦子嗡的一下,她愣住呆呆的看著那個決然的背影。
“娘娘也未使多大的勁,貴人怎么就摔了下去呢?”
若然心疼的望著葉錦懿,不說葉錦靈,如今怎么連皇上也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遷怒皇后娘娘呢?
坤寧宮的宮門被合上,后來的幾日果然再未開過,君稷楚下令不許任何人探視,臨廷和臨瑾倒還有予淑也沒少了請安禮,他們每日晨晚都會準時跪到坤寧宮的門口給她請安,幾個孩子在外擔心不已,他們在外問著她是否安好,嘮嘮叨叨一大堆,葉錦懿則坐在院內(nèi)一聲不吭的聽著,下人只留了若然和小胡子,幾個孩子離開后坤寧宮陷入了荒涼的沉寂,獨坐在坤寧宮的院子里,葉錦懿總算是明白了被幽禁的感覺,她落寞,她傷心,為她自己,為葉錦靈。
她想到了葉錦靈在自己面前神氣的模樣,她糊涂了,那可是她一手養(yǎng)大的妹妹?。?p> 她未與她打過一聲招呼卻與葉錦雙夯成一氣的爬上了龍床,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嘲諷,可她無論如何也忍不了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妹妹竟有一天也會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她不在乎任何人爬上君稷楚的床,她唯唯在乎這個妹妹竟也這般做,那可是她這個姐姐名義上的丈夫?。?p> 她這樣做無異于將她這個姐姐的臉狠狠地踩到了地上棄之不顧。
晚膳時葉錦懿沒有胃口,她也懶得應付懶得動筷,若然哄著臨宸,小胡子打掃著庭院,她則獨獨坐在殿內(nèi),敞著門,看著天上的皎月。
如今是深秋,綠葉已然發(fā)了黃,黃燦燦的葉子隨著秋風而落,小胡子借著燈光將它們歸置在了一堆,紗紗的聲音伴著秋天的涼意傳到了殿內(nèi),葉錦懿恍惚的看著天上懸掛的彎月。
“若然啊?!?p> 若然抱著臨宸來到了皇后的身邊,她聽著吩咐。
“我這幾日一閉眼就能夢到一些故人,爹娘、大哥大嫂、舅舅舅母、先皇、沈伯父伯母、二哥、五哥、夢溪、寧浣、之宇、青然、沈蘊宜…”
葉錦懿嗓子變得沙啞,“還有正宇。”
若然身子僵了僵,她心酸不已。
“若回到一開始,若正宇還在,大概就不會發(fā)生一系列的這些事,軌跡變了,我大概不會嫁給君稷楚,不會進宮,爹娘和哥哥嫂嫂就不會死,沈蘊宜也會找個好女子安好的過一生…到底是命運弄人啊!”
她這些日子常常在想,若回到一開始沒有發(fā)生任何意外,這些事大概也不會發(fā)生。
“娘娘…一切都會好的。”若然哽咽,“您別在傷心了?!?p> “天冷了,您早早歇下吧。”
“好?!?p> 葉錦懿腿腳發(fā)麻,她猛然一起摔到在躺椅上,若然抱著臨宸手沒騰出來,葉錦懿自己扶著凳子撐了起身,在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身子沉重了,沒那么伶俐了。
是啊,她如今都四十了,她都算半個老人了。
再也回不到十歲的年齡了,十歲時她記得她肆無忌憚的躺在了大哥的懷里,撒嬌著讓他帶自己去玩,她還記得她十多歲的時候與嫂嫂鬧了別扭,那時候她只覺得她自己懷了滿肚子的委屈,叛逆到不遠千里奔到了遠在戰(zhàn)場的蕭月懷里。
還有她受了委屈時撲進沈蘊宜懷里的時候。
躺在床上,外面紗紗的聲音停止,葉錦懿閉了眼,十歲的光景她再也回不去了。
她著實想念他們,爹娘、大哥二哥五哥、嫂嫂、蘇寧浣、若然、沈蘊宜、趙正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