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全被周奇劇烈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
“還有,臨全我懷疑這事就是你一手策劃的!”
臨全一顫,他瞪大了眸子,“胡說什么呢舅舅,那可是我母妃,我怎么可能綁架我自己的母妃呢!”
看著那滾滾怒火的眼睛,臨全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舅舅,您又不是不知道皇后與我母妃的積怨,您不覺得皇后最近對我父皇的態(tài)度變得很快嗎,她為何突然變成這樣?事出突然必有妖啊舅舅!”
周奇冷哼了一聲,臨全扶著他坐下,“她整這么一出,然后現(xiàn)在我母妃又突然失蹤了,舅舅你敢保證這一切不是皇后她一手策劃嗎?”
“這次是我母妃,下次又會是誰呢?”
臨全聲淚俱下,“況且我母妃是您的義女,您總不能真的見死不救??!”
周奇想了想,他把激動的臨全扶到了凳子上,“舅舅想了想你說的確實(shí)有些道理,可救即便救你母妃我們也要靠智取,這樣魯莽的出兵你可知后果是什么?”
臨全寒心,“您的意思是不愿意為母妃冒這么大的險(xiǎn)是嗎?”
周奇嘆了口氣,他像是默認(rèn)了一般。
不管葉錦雙是真被皇后擄走還是假的,他都不能為此大動干戈,臨全這孩子鬼精鬼精,他如何會不知道皇后此刻在與皇上同在一起,他的目的怕不止是想逼皇后交出葉錦雙,他的心里怕早對那皇位動了心思,這倒也無妨,他與葉錦雙的目的本就是如此,葉錦雙也就這一個(gè)兒子,他到最后還是要把臨全推上去,只是現(xiàn)在并不是好時(shí)機(jī),且不說時(shí)間問題,若是這事一旦失敗連回旋的余地也沒有。
臨全心有些累,他狂躁的抓了一頓頭發(fā),然后心平氣和的再次坐了下去,“這樣?!?p> 他退了一步,“我知道您怕什么,您是擔(dān)心我父皇,您要實(shí)在怕我們可以來個(gè)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p> 見周奇依然不為所動,臨全實(shí)在苦惱,他眸子一轉(zhuǎn),“對了,有一事外甥忘跟舅舅說了,外甥聽說舅母為舅舅誕下一子,舅舅老年得子當(dāng)外甥的甚為歡喜,外甥把小弟和舅母接到了宮里,舅舅放心,外甥一定會照顧好他們的?!?p> 周奇驀然抬頭,“你…”
臨全態(tài)度軟了下來,“舅舅,您大概是知道我心思的,可有皇后一日便無我母妃出頭一日,我母妃本就在皇后之下,皇后若沒了那我母妃可就是獨(dú)大呀,我何愁做不了嫡子呢!”
“待外甥有朝一日坐了那位置,舅舅一定是輔國公,弟弟一定是一品大將軍?!?p> 周奇眸色動了動,他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臨全,“讓我想想吧?!?p> 君稷楚和葉錦懿在建平寺已經(jīng)住了三日,葉錦懿每日都會去誦經(jīng),這日天氣較為溫和,寺院里的老和尚帶著他們?nèi)チ私ㄆ剿潞竺娴囊粋€(gè)花園游玩。
山里空氣良好,風(fēng)景也是冬日里的奇觀,葉錦懿覺得坐攆轎就失去了趣味,她選擇了與一眾和尚步行,君稷楚陪著葉錦懿,他也沒有坐攆轎,建平寺的寺院到花園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葉錦懿與君稷楚說說笑笑倒也沒覺得什么,和尚在前面帶著路,葉錦懿問道:“師傅,本宮來這一趟怎么沒見凈圓師傅?凈圓師傅不在寺廟了嗎?”
和尚說道:“凈圓師傅還在寺廟不過他搬到山那邊居住了?!?p> 葉錦懿順著和尚指的地方看去,山巒起起伏伏,有一凸起山坡上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gè)小房子。
說這話便到了地方。
花園里有專人打掃著,臘梅居多,開的極好,大雪紛飛與天際,臘梅紅艷艷的格外好看。
“錦懿!”
葉錦懿自顧自玩的高興,分毫沒注意身旁的人不知何時(shí)被落下,她詫異回頭,只見雪中屹立一個(gè)黑色蟒袍男子,他五官生的端莊,極有雕刻敢的臉頰有棱有角,他今年也有四十多了,可若不是她記性好,一眼看到以為這是一個(gè)不過三十的人呢。
他冰涼的棱角磨平,散發(fā)的是一種柔和的光澤,葉錦懿有些恍惚,在她印象里的君稷楚好像不是暴躁就是陰鷙,這樣的溫和她是沒見過的,那時(shí)她失憶時(shí)他也未曾是這樣獨(dú)有溫和的樣子,不過是嚴(yán)厲上稍稍抹了一點(diǎn)溫和。
他其實(shí)并沒有變,他在朝堂之上還是一副生人勿近冷冰冰的樣子。
葉錦懿一直對此追溯不到根源。
雪花落在他的雪狐冒上,他捧一朵艷麗梅花,向她招著手,葉錦懿走了過去,君稷楚把梅花斜插在她的發(fā)髻上。
他的模樣認(rèn)真仔細(xì),除去公事,他似乎從未像現(xiàn)在一般認(rèn)真,她的動作似乎驚動了他,他示意她別動,葉錦懿別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