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喬暮帶著怒氣出了壽康宮。
身后的女人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前面人的腳步,出了好遠,喬暮的腳步終于放慢了一點。
女人眸子一閃,她挽住了喬暮的胳膊,頗為不平道:“皇上他雖身為人君可還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要掘恭玄王的墓,太后今日就不應該攔著您?!?p> “說起來太后到底是偏袒皇上…”
葉喬暮甩開了女人,他的勁過大以至于女人往后踉蹌了幾步,看著那雙瞳孔里卷集著的火氣,女人心虛了幾分。
“我說太后可以,你又算什么東西?!”
女人震了震,她眼睛里盈盈閃著淚珠,她咬著唇委屈道:“妾只是替您委屈。”
“用不著!”
喬暮低吼著,他看著女人,甩袖離開。
喬暮出了壽康宮,葉錦懿身子一虛跌倒在凳子上。
“若然,哀家方才說什么了?”
若然扶著她坐安穩(wěn),她嘆了氣,有些心疼太后,“回太后,您…方才什么也沒說?!?p> “什么也沒說?”
葉錦懿看著那桌被她擺滿的糕點果脯完好無缺的擺在上面,她心里的苦意漸漸散開,她痛哭。
“皇祖母?!?p> 門口的男孩巴望著里面,他的一張泛著俊氣的臉頰上掛滿了灰土,他扭扭捏捏的走了進來,他扣著手心虛的低著頭。
葉錦懿看到弘緒又是這般灰頭土臉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她騰然站起身一把拽過弘緒,“皇祖母與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怎么還這樣調(diào)皮,衣服也就罷了連臉上都成了這樣,你這樣子成何體統(tǒng)???!”
弘緒被葉錦懿這一頓怒罵嚇得僵了僵,他瞪著圓眼看著面前怒容的皇祖母,他皺了眉,哼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葉錦懿看著落空的手,她急忙回頭,“小胡子快去把孩子喚回來?!?p> 小胡子小跑了出去。
葉錦懿看著自己的手,有些自責,她又想起了同樣奪門而出的喬暮,她的心里開始一陣一陣的刺痛,若然扶著她坐下,“太后您別著急?!?p> “若然,你瞧瞧哀家都做了些什么啊,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平時哀家也沒限制他玩鬧這些今日怎么就…”
葉錦懿痛恨的松了氣。
小胡子在后面追著弘緒,弘緒心煩意亂,他甩開了小胡子,在宮里跑了一圈,他最終進了一個園子,他坐在池塘邊,用石頭怒砸著水里面的金魚,金魚們受了驚便四處逃竄而走,弘緒覺得無趣極了他放下石子,他憤怒的表情轉(zhuǎn)為了郁悶,他雙手托腮看著荷塘里的金魚。
徐致源與葉喬臨提著藥箱出了太醫(yī)院,去壽康宮的方向,喬臨跟在徐致源的身側(cè)向他請教著自己不太明白的行醫(yī)知識。
“喬臨啊,你從十幾歲時就在為師身側(cè),為師可是把畢身的醫(yī)術(shù)一絲不差的教了你,更何況你走南闖北十幾年,見多識廣更應比為師強,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啊?”
徐致源無奈的看著身側(cè)的喬臨,喬臨俊眉一展,笑的和熙,“當徒弟的自然永遠也比不過師傅的本領(lǐng),而且徒兒并非是想問這些,我只是想向您了解了我姑母的身體狀況,是否有什么患癥又或者對什么藥過敏對什么藥抵觸,往后我也能把姑母照顧的得當一些?!?p> 徐致源回頭看了看他,他心里欣慰不已,笑著說道:“為師真是替太后感到高興,你姑母她一生不容易,從前要護著整個葉家還要護著你們幾個,如今看來你姑母的這些付出都沒白付出,你們這幾個小子還算有點良心?!?p> “至于你姑母的適用藥物和身體健康,等回了太醫(yī)院為師再詳細跟你說說?!?p> 喬臨點頭,“好。”
兩人正聊著天,經(jīng)過一個花園時徐致源無意的看到園子的荷塘旁坐著一個男孩,喬臨見他停下心生好奇也反回去看了看,看到那個男孩,他說道:“這不是弘緒嗎,在這發(fā)呆…不像他的性格啊。”
徐致源和喬臨進了花園,他們一左一右湊到弘緒的身旁,弘緒瞧見他們也不理會,他要離開時被喬臨攔住。
“弘緒,見到伯伯怎么不說話呢?”喬臨皺著眉看著弘緒,見弘緒冷著臉不說話,他問道:“你這是怎么了?誰又惹我們二皇子了?”
徐致源瞧著弘緒,他笑了出來,“在這宮中除了皇上便是太后能治住我們二皇子了,不用說,定是太后了?!?p> 提到這個名字,弘緒的心情瞬間被點燃,他踢了一腳腳下的石頭,冷哼一聲昂起了腦袋。
弘緒轉(zhuǎn)身就要走,兩個人合力攔住了他,“你若不說到底怎么了今日就不許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