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上車的時候壓根兒沒關(guān)注這個司機,一是想著白沁叫的,不是陌生人就是她的人,二是她當時撇了他一下,見這男人還戴著口罩,更是沒心情多看兩眼。
結(jié)果……竟然是應朝寒!
容暮幾乎被嚇得形神俱滅,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趕緊把視線收了回來,跟后面的白沁說話,“一會兒看看周圍有沒有藥店,找個地方看看吧?!?p> 白沁揉著自己的手腕,沒給容暮一個好臉色,“沒什么好看的,早點回去更好,那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藥。“
每一句都像是刻意提醒,每一句都像在嘲諷容暮的假心假意。
容暮沒心情介意她的話,敷衍地說了句“行吧,你說了算“,就匆匆轉(zhuǎn)過身子。
容暮的神經(jīng)緊繃著,眼睛的余光落在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上,他的手指根根分明,纖長漂亮,一點兒都不像一個男人的手。
再往上是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可能是袖口太緊,他隨意地把袖子挽起在手腕處,手臂的皮膚不白,卻是十分健康的小麥色,隱隱能看見皮膚下跳動的青筋,顯得遒勁有力。
容暮的視線不急不緩地往上,隱隱外露的鎖骨,性感到賁張的喉結(jié),被黑色口罩包裹住卻依舊弧度完美的下巴……
容暮瞅著他被蓋住一半的鼻梁以及卷翹濃密的眼睫,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她不是色,她是……怕。
她沒告訴他今天的事兒,他卻來了,還給她和白沁做了司機……
應朝寒做司機。
容暮心里直犯怵,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瞄著他的眼睛虛得不行。
正當容暮心里千頭萬緒的時候,男人突然側(cè)頭,視線就停在容暮心虛的臉上。
那眼神黑黝黝的,有怨念,還有無邊的清冷,刺得容暮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直視前方,連身體都變得僵硬。
“……“
明明他沒出聲,容暮卻聽到了一聲冷笑,隨后身上那股子壓迫感就不見了,甚至像從未有過一樣。
容暮一直想著想著,結(jié)果就是自己在車上睡著了,等到已經(jīng)到了那棟小洋樓的院子里,她才悠悠轉(zhuǎn)醒。
“醒了趕緊下車?!?p> 白沁說完后推開車門跳了下去,這下看得出她的急不可耐。
容暮腦子懵得很,看了看白沁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沒有動作的應朝寒。
男人維持著那副冷冽的模樣,聲音很沉,“下車?!?p> “……“
容暮恍恍惚惚地想起面前的男人是誰,眼睛恢復了清明,她看了看外面,小聲說道,“……你別生氣?!?p> 她不問他為什么出現(xiàn),不問他為什么知道這件事,是開口就是求他別生她的氣。
應朝寒睨了她一眼,狠心說了一句,“容大小姐能耐得很,我敢生你的氣嗎?“
“……“
他每次生氣就叫她容小姐。
容暮心里咯噔了一下,馬上一本正經(jīng)地認錯,“我錯了。“
“錯哪兒了?“
容暮想了想,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著,態(tài)度把握得剛好,“我錯在不該不告訴你,不應該自己孤身犯險,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讓你擔心我?!?p> 應朝寒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