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
玉石村村長家。
昔日的胖墩已經(jīng)褪去青澀,長成翩翩少年。
“爹啊,我已經(jīng)參悟無邪真經(jīng)第一層,成為煉氣三品的修士了,你就讓我出山歷練吧?!庇裥μ戽倚χ筇弥凶囊粋€中年男人,男人正是他的父親玉陽詔。
玉陽詔身材雄壯,一臉虬髯,他擺了擺手道:“不行,練氣三重就想出山,外面隨便一個小孩都能一巴掌扇飛你?!?p> 玉笑天嘴角輕撇道:“小孩?我不信。老爹你就別忽悠我了,村里有鼾爺爺這個大忽悠就夠了,難道你想繼承他的衣缽嗎?”
玉陽詔嘴角抽搐道:“反了你了,我不同意。你要真想出去,看你娘同不同意?!?p> 玉笑天朝母親岑皖蘇嘿嘿笑道:“娘......你看這......”
岑皖蘇輕笑道:“天兒,這事為娘也不能做主,你得問你爺爺。”
“哎,你們這是不是串通好的啊?!庇裥μ於缌讼履_,把目光投向正中央須發(fā)斑白的老者,“爺爺,無邪劍法我也把第一招練熟,有能力在外面自保,您就批準我外出吧?!?p> 老爺子敲了敲煙斗,渾濁的眼睛看向玉笑天道:“你決定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當年你小叔叔也是要外出歷練,二十多年了再也沒回來過?!?p> 玉笑天見老爺子松口,立馬鄭重的點頭道:“我決定了,大丈夫要有所作為,我不想一輩子窩在這深山里。”
至于老爺子口中的小叔叔,名為玉陽沖,二十一年前以周天一品的修為出山,至今未歸。族人都認為他在外隕落,因為不管出山的是誰,最遲五年必須回到玉石村報個平安。
一去二十年不復返,可想而知,必定是隕落了。
老爺子微微點頭:“既如此,你就去捉一只一階三品的妖獸回來,算是作為你的考驗。若是完成,你便出山吧。”
玉笑天聞言一喜,“好嘞,謝爺爺,還是爺爺疼我。”說著,他朝玉陽詔挑了挑眉,接著便跑了出去。
“這孩子!都十七歲了心性還如此稚嫩。爹,您真的要讓小天出山嗎?”玉陽詔搖著頭,朝老爺子問道。
老爺子撫著白須說道:“咱們玉家人的血脈被封了幾千年,我以為再也沒有復仇的機會,倒是沒有及時給小天修煉無邪真經(jīng)。我也沒想到小天的血脈居然能突破封印,這才不到一年,小天就煉氣三品了,他確實不該和我們一樣,老死在這深山里?!?p> 看著父親渾濁的眼睛逐漸明亮,玉陽詔內(nèi)心微微嘆氣。
他們的祖上來歷非凡,是五千年前飛升長生界的無邪劍帝玉神風最小的那位親傳弟子后人,也確實算是無邪劍帝玉神風的后人。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無邪劍帝玉神風飛升之后,被他滅掉的影仙圣地竟然存有余孽,是影仙圣地的圣子,經(jīng)過一千年的隱忍,他終于將暗中發(fā)展的勢力展露在世人面前。
這是一股強大而又神秘的力量,包括那位圣子在內(nèi)足足有十八位通天境的大能者。
炸天幫即便是第一天宗,那也沒辦法抵擋這一股強大力量。裹血力戰(zhàn)三天,炸天幫血流成河,除了第九長老帶著十幾名弟子逃脫之外,剩下的要么戰(zhàn)死,要么被虜成為階下囚。
這是屈辱的歷史,第九長老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復仇,奈何逃脫之前被神秘通天境強者打傷,血脈被封印,所生的后人無一成為廢人,修煉最強者也突破不到第四境,始終在金丹十品徘徊不前。
而這位第九長老,便是玉石村的祖上了。
三千多年下來,血脈傳承了無數(shù)代,沒有一個孩子能夠突破血脈的封印之力,即便修煉有成,也會卡在金丹十品,無法結(jié)嬰。
而玉笑天,卻在十七歲時打破了血脈封印,一夜之間就參悟了無邪真經(jīng),并且在兩個月內(nèi)從煉氣一品晉升到煉氣三品。
這讓玉石村的老者們倍感欣喜,他們沒有人忘記祖訓,沒有人將幾千年前的屈辱遺忘。
只要等下一代到了十八歲,老一輩的族人就會將幾千年前的深仇大恨傳下去,讓這血仇成為下一代努力修煉、破除血脈封印的動力。
玉笑天未滿十八,自然是不知道這段歷史。
“我的本意是讓小天在山中靜心修煉,踏入周天境再出山也不遲?!庇耜栐t嘆氣道。
老爺子回道:“山中修煉雖好,但資源有限,我們沒辦法為小天提供金丹之后的資源。外界雖然殘酷,但這也是在歷練小天,依那小子的機靈,不會在外界吃虧的。并且無邪真經(jīng)是祖宗無邪劍帝創(chuàng)下的天級道法,在這南域小地方,也能自保。可惜無邪真經(jīng)只有第一卷。”
玉陽詔低聲道:“也罷,溫室里的孩子終究沒有作為,就讓他出山吧。”
......
玉石村外十里處有一條小河,河水緩緩流著,一群花斑鳥禽在河邊歡快的汲水。
而在河底,隱匿著一條三品搬水蟒,這是一條水陸兩棲的妖獸,玉笑天的目標正是它。
走到河邊,玉笑天目光灼灼的看著河水,大嚎一聲:“妖孽何在!”
這是他第三次來招惹這只妖獸,前兩次都是在前段時間還處于煉氣二品的時候,那時的搬水蟒雖兇猛,但也沒辦法咬死玉笑天。
河水底,一條渾身帶有花斑的十米巨蟒躲在巖洞里瑟瑟發(fā)抖,信子呲呲個不停,看著河岸邊的那個身影充滿恐懼。
它不會忘記那個人類前段時間把自己虐的懷疑蛇生的日子。
他也無法想象,那人類的境界不如自己,為何會這么厲害。
三分鐘過去,河水一片平靜,意料中的搬水蟒并沒有先出身形。
玉笑天嘟囔一聲:“難道不在家?下去瞧瞧!”
說完,縱身跳下小河,漸起漫天水花。
......
此刻遠在離此地一千多里地之外的秦國邊境,兩男一女腳踏飛劍緩緩落于地面,
這三人身上散發(fā)的氣息強大無比,驚起一片林鳥亂飛。
而其中其中一人的氣息更是深不可測,仿佛看上一眼就會讓人陷入無窮無盡的深淵之中。
“大師兄,據(jù)左執(zhí)事所說,那條靈脈的蹤跡就是在這一片山脈了?!?p> 這時,一個黑衣青年掃視了一番眼前的巨大山脈,再看了一眼手中的羅盤,恭敬地朝著那個氣息莫測的青年說道。
黑衣青年名為趙剛,而他身邊氣息莫測的青年是他的師兄,炎柯。
那名女子則是宗門的掌門之女,雪落鴛。
“趙師弟,你確定嗎?這話你說了兩遍,已經(jīng)尋了三日,若再尋不到,哼!”
炎軻話沒有說完,冷哼一聲,趙剛頓時感到一股壓力落在自己身上,他擦了擦額角說道,“師兄放心,不會錯了?!?p> 炎軻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隨后轉(zhuǎn)頭看著旁邊的師妹,臉露笑容說道:“師妹,尋得這一條靈脈,你晉級所需的靈石就足夠了?!?p> “多謝師兄,到時得有勞師兄抽取靈脈了?!毖┞澍x莞爾一笑說道。
“呵呵,應該的,等回了宗,我會向掌門師叔正式提親,將你許與我結(jié)為道侶?!毖纵V笑道。
聽到這話,雪落鴛面色一僵,瞬間就恢復過來,“待回了宗再說。”
炎軻并沒有注意到師妹面色的變化,笑著點頭,看起來很是喜悅。
旋即,三人踏劍化作長虹沒入山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