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話快說,都快一更了,要不是父皇派你過來我早就睡了謝客?!?p> 再回到最高層,公主的臥房變得光鮮亮麗,灰塵似乎都被打掃干凈。三公主坐在椅子上,已經(jīng)喝上一杯茶,而李斐的臉色古怪一下也立馬跟了上去。
他不敢坐,只能站著稟報。
“屬下李斐,是陛下派來賑災的新太守,也是記錄此次大災的史官!”
“知道了,說吧,有什么事。”
“哦,屬下已無災可賑,只能當一位史官,為公主記下功名,名垂青史?!崩铎硰膽阎腥〕鰞宰优c毛筆,一手捧,一手寫,“公主會武功嗎?”
“……”三公主愣了下,不是說好了問洪災之事嗎?話雖如此,她又不是真的小姐,為了不露餡還是他問什么自己答什么吧……
“自然?!?p> “真的?”李斐眼里露出懷疑之色,嚇得這“三公主”趕忙站了起來。
“哼,那我給你露一手?!彼龏Z過李斐的毛筆,以筆為劍小舞了一曲。奪筆,舞劍,既表達了三公主的跋扈,也證明自己會武功,真是一舉兩得!
裝了這么久的九陽忽然覺得自己好聰明。放下毛筆,她偷看了一眼李斐,那震驚之色瞬間讓九陽信心爆滿。
“還有什么,問吧。”她回到椅上,低頭喝下一口茶,又沒見到李斐的古怪臉色。
“哦,在下聽說三公主獨自一人破了城門,可否談些細節(jié),好讓屬下在書上多寫幾句?”
鬼知道小姐干了什么啊……那天一聲巨響士兵就把船開走了,別說細節(jié)了,整個事情,她都只看到小姐跳下河!
“嗯……”九陽開動腦筋,得想一個天衣無縫的借口……
“染了風寒,有些事記不太清了……”九陽閉上眼,樣子有點“痛苦”。那位舉著毛筆正揮毫寫文的李斐,頓時用袖子捂住了嘴巴。
“噗——”
“怎么了?”奇怪的聲音讓九陽看了過來,而捂著嘴的李斐放下了袖子,變得一臉嚴肅,“公主染了風寒為何不待在臥房里養(yǎng)傷?您可是陛下的心頭肉,出了點事陛下可要傷心欲絕!”
“我……呃,我一直待在九陽的房間里,她既能同我講講話啊還能照顧我!”九陽說九陽,她已經(jīng)完全亂了方寸,全然沒了“三公主”的半點形象。她不自知,李斐眼底卻笑意連連。
“哦——這樣啊……”他在冊子上寫下一行行字。九陽見狀還以為又成功了,從自信滿滿到了幾乎自負——
“三公主!”李斐的嗓門忽然抬高三分,“神游”狀態(tài)的九陽驚醒了,以為什么大問題來了。
李斐放下筆,似乎真的是什么大問題!他嚴肅道,“三公主,你還記得你對陛下說的話嗎?”
小姐對陛下說的話?!九陽小心臟跳的飛起,故作鎮(zhèn)定地摸了摸長發(fā),“哪一句?”
“你說暫時先把我關進牢里,實則可大用!”
“!”
李斐語出驚人!九陽大驚失色,她的小姐會說出那種話嗎?現(xiàn)在的小姐她看不懂了,說不定還真會說!那么自己要說——卻有此事。
不對不對!也有可能……是這位李斐看出了自己不是小姐,在試探她呢!那么她就要絕對的否定。
這是兩個極端吶,不可能含糊。
九陽陷入了大危機,而李斐的看她的臉色越來越古怪這讓其更緊張了……
此時,只有一搏了……
九陽眼神一凜,氣質大變!聲若寒霜,“我何時說過這些話?”她瞥了眼李斐,眼神可寒萬丈火,她很自然,仿佛,這才是真正的她!
李斐渾身一顫,長舒一口氣后直接跪了下來,“屬下罪該萬死,剛才居然試探公主是真是假!”
“公主不僅相貌如陛下,連神情都神似!請公主降罪!”李斐像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俯首請罪。
“……”九陽愣了,什么冷酷形象直接破功。她的心里那是一個千呼萬喚,她賭對了?
我就知道小姐不會說那種話!自己跟了小姐十幾年,就算突然變了,也不會便太多嘛~
心情無比好的九陽忽然笑了起來,揮手便讓李斐起身,“李大人是為我好,自然無事,下去吧,別再打擾我休息了?!?p> 李斐微微一笑,收起冊子,舉身就離開,“多謝三公主!”
李斐出了門,腳步聲也到了樓下。這位偽裝的近乎“完美”的三公主又蹦回床上,長長伸了個懶腰,“小姐,我好厲害??!”
她不知,那位李斐的嘴里正念叨著這樣一句話,“到底是誰在裝三公主呢?莫非是她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