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老大!”
歡呼聲中,一切隔閡蕩然無存。他們哪里還管這黑衣的原因,看見葉全手提王賢也只是愣了一下。
蜂擁而上,皆以單膝跪姿接迎葉王歸來。
沒有人敢質疑,敢詢問。
當他們的王爺把王賢丟在地上,那女子把張顯架到人前。一切的始末,這才道來……
“王,張二人妄圖謀反,論軍規(guī)該當何罪?”
“當斬!”從軍者,乃是王爺一脈,他們異口同聲,雖然不知將軍犯了何事,但不得不陳述實情。
“以葉家家規(guī),該如何處置?”
“仗罰五百棍,流放邊疆。”
家法,不僅從軍者知道,在趙家莊的葉家也沿用而來。這一下,是三十張口,氣勢澎湃。
“軍法如山,你們二人無須多言?!比~全在這月黑風高之下,蕭殺肅穆,活脫脫一個殺神樣,遠隔一望便讓人害怕,此刻,他一劍出鞘更是嚇煞全場,眾人皆寂,而他卻又話鋒一轉:“但家法有度,若爾等供出一切,可免一死!”
可免一死……
王賢剛才渾渾噩噩,被這殺氣嚇得失去求饒的欲望了,這四個字一出來,他直接一激靈,就爬了起來。別看他年近四十,打滾利索的不行。
“我,我我,我說,老大,不不不,王爺,我說!”
他的樣子有點難堪,葉全看來了。他點頭是滿意,但眼底是失望。
“王賢,你說?!彼疽?,而王賢也管不上那么多了……
“自從您走后,我們兩派一直有間隙,雖然有葉三尋帶隊但于事無補.前日,張顯與我相聊,許以重利,并且推選我當頭領,還出一計能把葉三尋給調走?!?p> “重利是何物,王賢,你說清楚。”
“是……是楊家,張顯說,收下此精銳之師,便讓我進入楊家當大官……”
“哈哈,畢竟當初張娘救你,你還是個落魄書生,要當官,合情合理。”葉全笑了起來,放聲大笑,字字都扎在王賢心尖,忽然收了笑容,他看向一言不發(fā),甚至因流血而臉色蒼白的張顯,“那么,張將軍,可否告訴我,你要這只精銳做什么呢,我的三尋表哥又去哪里了呢?”
張顯還是沉默,而且,他嘴角一揚,渾身暴起了青筋,血淋淋的右腕霎時間再度斑斕。
他想自殺!但,未能如愿。
架著他的女子撒出一點粉末,澆落在他那斷腕上,僅一瞬間,鮮血便凝固了。
簡直如同故事里那生死人活白骨的仙丹!
“浪費?!迸悠策^頭收起劍,只有淡淡兩字。葉全對她一笑,轉而走向了張顯,這位狠人察覺到了什么,頓時又“先發(fā)制人”!
“休要碰我!”張顯一手殘廢一手無力,但他還有牙齒,他忽然暴起,張口便咬向葉全。本來已經(jīng)不管此事的女子再度拔劍,他一口好牙全部啃在上頭,咔咔作響,張顯喪失了最后一搏的力氣。
葉全有點吃驚,驚此人的魄力,他覺得有點意思。
“張顯,楊家許了什么利策反你一介將軍,是我葉家不好?”葉全看著地上這位閉眼之人,開口詢問。這一問,對方不僅閉眼了,更把身一橫,視死如歸。
“那好,我換個說法,我那哥哥有什么魅力,能讓你一位雄才廣略之輩堅定相隨呢?”
地上的人眼皮似乎跳了一下。
“他既不是武者,也不會兵法韜略,紈绔半生,也全仰仗王妃?!?p> 地上的人這回是真的動了。
葉全看著,又要接著說,而此,張顯開口了,他虛弱的身體唯有那眼眸充滿生機,他也并沒有否定葉全所言,但也沒有否定他的大少爺……
“大少爺確無將帥之才,但卻有納賢之德。你知道為什么葉府一戰(zhàn),為何有那么多人愿意反出去嗎?”
“哦?為何?”
“哈哈哈,你不知道?那罷了,我也不告訴你,等你有朝一日回到丈國,自己探索去吧!”張顯忽然作笑,他艱難地扭頭,看向仗劍而立的女子,笑意更濃,“若是我沒有猜錯,旁邊這位女子才是夫人,也是真的公主吧!”
女子多看了他一眼,雖然蒙著面紗,她確確實實笑了一下。
“夫人莫笑,大火可是只要半個時辰就足以燒毀整個城池嘍?!睆堬@想要站起來,他也確實站起來了,只不過……
嗡——
劍,破空而來。一尺寒芒不再是架著他的脖子了,而是怒指咽喉。
鮮血滴落,順著劍身,順著一條藕臂,浸染了黑色的衣衫。
“你,知道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