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兒大笑幾聲后,發(fā)現(xiàn)楚君寒眼里帶著諷刺和鄙夷之色,心中的不悅之感生起,明明已是階下囚,為何還有這般孤傲的眼神?
“楚君寒,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柳煙兒拿著搖扇,扭著纖細(xì)的腰肢靠向牢籠,微微頷首一臉小人得志的嘴臉。
“我討厭你生來便被指腹為婚是太子妃,日后注定母儀天下。我討厭你的小字叫如煙,世人只知平洲才女叫楚如煙,卻不知道我柳煙兒。我明明比你優(yōu)秀,就因?yàn)槟闶浅髮④姷呐畠?,處處都是你出風(fēng)頭,這些明明都是屬于我的!”
最后一句話,柳煙兒幾乎是吼出來的,這是她這么多年積攢起來的憤恨,是從小活在楚君寒光芒里的怨毒,今天她要全部釋放完。
“不過沒關(guān)系了,日后平洲再無楚如煙,只有柳煙兒?!绷鵁焹阂а狼旋X的說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多年積攢的怨毒終于得到了釋放。
楚君寒依舊一言不發(fā)。
什么平洲第一才女?什么太子妃?什么母儀天下?如果讓她再活一次,這些她通通都不想要。
“皇上駕到!”
心如死灰的楚君寒,聽到這道洪亮的聲音后,眼里第一次燃起了希望,她就知道,他不會不管她。
“臣妾見過皇上。”柳煙兒先是錯愕了一下,隨即恭敬的朝出現(xiàn)的龍袍男子福了福身。
龍袍男子伸手將柳煙兒拉起,聲音溫柔:“煙兒怎么到這種骯臟污穢之地,小心傷了龍種,朕到時候可饒不了你。”
柳煙兒嘴角掛著甜蜜的微笑,嬌羞的低下了頭:“皇上教訓(xùn)得是,臣妾下次不敢了?!?p> 整個過程,龍袍男子都沒有斜眼看楚君寒一眼。
“蕭圣杰,為什么?”
“大膽,竟敢直呼圣上名諱?!饼埮勰凶舆€沒有開口,隨行而來的小太監(jiān)就對著囚籠呵斥。
楚君寒依然跪坐在囚牢之中,并沒有被太監(jiān)的呵斥震住,眼神陰歷得像狼一樣,緊緊的盯著蕭圣杰。
“為什么?”牢籠中的少女頭發(fā)凌亂,憔悴的面容卻遮蓋不了嗜血的眸子。
這三個字,楚君寒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問出的,她從蕭圣杰對柳煙兒的態(tài)度時,就應(yīng)該明白,這個男人從始至終眼里就沒有她,也沒有楚家。
可她不甘心,她想知道為什么。
蕭圣杰被楚君寒的眼神緊緊的鎖著,他討厭這種被狼當(dāng)作獵物的感覺,仿佛自己的皇位,也像獵物一樣被狼覬覦。
“楚家試圖謀反,其罪當(dāng)誅?!?p> “謀反?”楚君寒不相信,這個經(jīng)常出入楚家的男人,這個經(jīng)常與父親高談闊論的男人,這個比誰都還要了解楚家的男人,會說出楚家謀反這種荒謬言論。
牢籠中的少女語氣太過冰冷,冰冷得讓蕭圣杰不由的在看她一眼,對上少女的眼神時,心中竟然泛起了一絲愧疚之感。
“楚家功高蓋主,我不得不除?!笔捠ソ懿恢肋@句話,是對自己的安慰,還是對少女的解釋。
楚君寒眼神繼續(xù)盯著眼前的少年郎,曾經(jīng),他曾為她許下海誓山盟,曾經(jīng),她愛他入骨。
如今楚家被滿門抄斬,父母親慘死,自己淪為階下囚。
曾經(jīng)的海誓山盟是多么的可笑?或許,她楚君寒,從始至終,在他蕭圣杰的眼里,就是個笑話,一個用來爭權(quán)奪位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