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烤肉事件后,兩個小人形影不離,一晃眼便到了天武十四年秋,這一年,楚君寒八歲子墨十歲。
“師弟,師兄今日教你的拳法可學(xué)會了?”夕陽下,瀑布旁,一個半大少年郎,長得一張好皮囊,面若傅粉,唇若抹珠,微笑如十里春風(fēng)。
“嗯,記住了。”個頭稍矮的少年,也是劍眉星目氣宇軒昂,儀表堂堂。
子墨一把摟過楚君寒的肩膀,嘴角帶著一抹淺笑,這抹笑似乎渾然天成:“那洗把臉,師兄帶你打打牙祭,你這個頭可不行,得在長長。”
子墨率先蹲下,用手捧著潭內(nèi)的清水,薄唇小嘬一口,剩下的灑在了臉上。
楚君寒提起褲腿也蹲了下來,作勢就要去捧水。
“別喝!”子墨面上鐵青,眉頭皺成了一團(tuán),面帶痛苦:“水里有毒!”
嘩啦啦,矮個子男童手中的水灑落,旁邊的半大少年也卷縮著倒在一旁,面色痛苦。
“師兄!”楚君寒著急的搖著子墨,使出吃奶力氣,將他扶了起來,拖到遠(yuǎn)離潭水的地方。
這些年,子墨因?yàn)樨澇?,摘了無數(shù)無名果子,無端中毒的次數(shù)不計(jì)其數(shù),無師自通習(xí)得一手解毒之法。
解毒手法越來越精盡,中毒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距離上次中毒,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之久……
子墨嘴唇泛紫,手也在劇烈顫抖,他抓著楚君寒的手腕,聲音微弱:“這是劇毒無解藥,你將我背回去,老師會有辦法?!?p> “怎么會中劇毒?”
“這毒……是為你下的?!弊幽D難的吞了吞口水,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腦袋也耷拉下來,靠在楚君寒的肩上。
“師兄……師兄……”楚君寒拼命的搖著子墨,連子墨都解不了的毒,她更是束手無策。
楚君寒的眼里,透露出了他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狠辣。
這天底下,想要我楚君寒命的很多,但五靈山上,你是第一個,師兄如兄長,傷他者你必死!
………………
“老師,師兄中毒了……”茅草屋前,一個瘦小的小男孩,背著比他大很多的半大少年,額頭上滿是汗珠,可見他是一路跑回來的。
岑嵩打開房門,拿著一個小箱子沖了出來,步伐都變得沉重,看到昏睡的子墨時(shí),眼睛皮都在抽搐,喃喃自語:“這就來了嗎?”
老者輕嘆聲音微乎其微,一旁的男孩并未聽到,只是全神貫注的看著床上的半大少年,一臉焦急。
岑嵩將子墨平躺在床上,褪去了他的外衣,隔著內(nèi)衣,手里握著一根纖細(xì)銀針,穩(wěn)穩(wěn)的刺在了喉嚨處,然后是胸口……
“還好,毒未入肺腑,應(yīng)該是墨兒用內(nèi)力封住了毒,煙兒,去燒些熱水?!?p> 楚君寒應(yīng)了一聲,朝柴房跑去,一盆接一盆的換著熱水。
“老師,還需要熱水嗎?”
岑嵩站起身來,收起了針包:“墨兒的毒我是解了大半,能不能活就要看接下來的造化了,你且守著,要是身體發(fā)熱便用冷水降溫,若是發(fā)冷,用熱帕子敷著,柴房的水一直燒著,我進(jìn)山摘點(diǎn)草藥?!?p> “老師放心,我一定寸步不離。”楚君寒扶著岑嵩,將他送出了房間,轉(zhuǎn)身看守起了床上的半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