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倒地的瞬間,李浩一下沖上前來,將他抓起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李浩可不確定這屋內(nèi)有何機關(guān)供他逃跑。
將曹宇五花大綁后,李浩大叫了一聲:“笑兒,給公子我拿兩條熱毛巾來?!?p> 這笑兒才從二樓露出頭來,捧著兩天毛巾緩緩走下樓來,看著李浩黝黑的面孔還有燒焦的衣服,笑兒腳步不禁急了起來,過來忙問:“公子這是怎么了,受傷了嗎?”
李浩拿毛巾擦去臉上污漬,道:“公子這條小命剛才差點交代了。不過我說我家里還有個貌美如花的小侍女,這閻王爺就給我放回來了?!?p> 李浩哈哈笑了兩聲,笑兒不由得嗔怪道:“公子!都什么時候了還沒個正形,可受傷了?”
笑兒的聲音微帶哭腔,不停地在李浩身上小心翼翼地摸索著,生怕哪里有個傷口。
李浩不由得捏了捏笑兒的小臉兒,溫柔且認(rèn)真地說道:“放心?!?p> 見笑兒神情平復(fù),李浩才問道:“笑兒,剛才客棧內(nèi)怎么這么慌亂?!?p> 笑兒道:“今日又發(fā)現(xiàn)了四具無頭尸體,看衣著應(yīng)是金門鏢局內(nèi)的四人,而且金門鏢局的鏢丟了?!?p> 李浩眉頭一皺,問:“你可知金門鏢局的鏢是何物?”
笑兒搖搖頭,李浩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問道:“昨夜我走后,房間內(nèi)可有異樣?”
笑兒小聲回道:“公子,有一個怪事。在公子你離開后大約兩柱香的功夫,我似乎聽見屋內(nèi)有一人的呼吸聲,可沒過多久就消失了,可我確定房間內(nèi)并沒有其他人進來,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李浩搖搖頭,笑兒的魂力經(jīng)過塑魂丹和祭魂花果錘煉,又有太上玄陰訣輔助,感知力遠(yuǎn)超常人自不會出錯。
那么只有一個答案,昨夜有人通過暗道到過他的房間。
——難道是他嗎?
“呔!”
一聲厲喝打斷了李浩的思緒,李浩看向一旁的戰(zhàn)場。圍攻南宮寧安的六人除寧老太師外均倒在地上,唯南宮寧安一人風(fēng)采卓絕。
李浩瞥了一眼曹宇,道:“曹帳房,您還有什么后手,這幫人可要頂不住了。”
曹宇撇過頭不看他。
“白衣劍俠果然名不虛傳,老身佩服?!睂幚咸珟煹纳碛案@佝僂,仿若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道:“老身認(rèn)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定言無不盡?!?p> “盡”字話音剛落,寧老太師佝僂的背后瞬間竄出數(shù)只暗箭,然后轉(zhuǎn)身便逃。
南宮寧安慌忙躲避,李浩道了聲卑鄙,一步竄出。寧老太師似乎早有預(yù)感,軟劍挑飛地上的鐵鎮(zhèn)江丟向笑兒,李浩伸手一攔,寧老太師已經(jīng)竄出店門。
“二位少俠,老身還有事,今日就先告辭了?!睅撞街聦幚咸珟熞呀?jīng)躍到院門,南宮寧安身形剛動就見院內(nèi)地上瞬間飛出一陣箭雨將寧老太師射殺在當(dāng)場。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李浩看向身后的曹宇,卻間曹宇也是目瞪口呆,嘴里不停地嘟囔著:為什么?這不能??!
就連被掀飛過來的鐵鎮(zhèn)江也是踉蹌著掙扎起來,用著尖銳的聲音對著曹宇怒喝道:“這是怎么回事,柯豹瘋了嗎?天機錄已經(jīng)落到了你們手上對不對?!”
曹宇不停地?fù)u著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南宮寧安卻是突地說道:“天機錄?天機樓?難道此地和天機老人有關(guān)?”
李浩不由問道:“天機老人是什么人?”
南宮寧安道:“錢兄弟你年紀(jì)尚小,不知這天機老人。我也僅僅是在少年時有過耳聞,傳聞這天機老人精通奇門八卦,琴棋書畫,武則是內(nèi)外兼修,登堂人室,飛花摘葉,皆可傷人,最難得此人不但有驚人之才,而且交友之熱腸,更是廣收門徒,齊蕭燕三國內(nèi)大多奇門中人均受其指點恩惠。不過此人年邁以后便帶著妻女退隱江湖,從此不知所蹤。難道此處就是天機老人的杰作,可如此也不對啊,不說天機老人精通奇門遁甲,本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怎能于此地被人殺盡一家老?。俊?p> 李浩走到曹宇身旁,俯視著他問道:“你精通八卦掌,又深諳此地機關(guān),你同天機老人是什么關(guān)系?”
曹宇面色大變,還沒等他說話,八卦樓四周竟升起八塊鐵板瞬間將八卦樓包裹地嚴(yán)嚴(yán)實實。李浩,笑兒,南宮寧安三人瞬間聚作一團,就見中廳正中間地上開了一個暗門,同時傳來了柯掌柜的聲音:“金門鏢局的各位前輩,你們不是在找我嗎,我就在這下面等你們。南宮寧安,你不是想要真相嗎,那就一同下來吧,此地已被我封死,任何人也逃不出這里。”
李浩看了一眼地道,就見下方燭火通明,同南宮寧安對視一眼。
鐵鎮(zhèn)江尖聲說道:“柯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真要將我們困死在此地嗎?我們?nèi)羰腔夭蝗?,你?dāng)年干的好事可就要天下皆知了。”
地道下并無聲音傳回,鐵鎮(zhèn)江面色一陣青白。
李浩嗤笑了一聲,只身踏入地道,笑兒緊隨其后,南宮寧安殿后。
見無人搭理自己,金門鏢局一眾還一直盯著自己,鐵鎮(zhèn)江冷哼一聲也是走了下來。
外面雖然刮著風(fēng)雪,可這地道下面卻是很干燥溫暖,四周墻上哪怕連棚頂?shù)匕宥计嶂咨钠?,漆得很厚,誰也看不出這墻是土石所筑,還是銅鐵所鑄;但誰都能看得出這墻很厚,厚得足以隔絕一切。
諾大空屋子里除了一張床和一張很大的桌子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沒有椅,沒有凳,甚至連一只杯子都沒有。
這屋子簡直比一個苦行僧所住的地方還要簡陋,名震天下的天機老人怎會建造這樣一個光禿禿的屋子。
李浩不禁怔住。
柯豹就站在桌子后,瞧著他,悠然道:“很意外嗎?你覺得此地怎么樣?要錢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李浩笑了,道:“這地方很溫暖?!?p> 柯豹道:“的確很溫暖,而且很干燥,我可以保證連一滴水都沒有,可你知道嗎,此處以前不是這樣的?!彼噶酥咐詈粕砗蟀甸T的兩側(cè),淡淡地說道道:“可你知道嗎?那里曾經(jīng)放置了無數(shù)美酒。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天機老人耗費無數(shù)心神釀制的美酒天機淚,意思是天機老人每每想到它的釀造方法都會一陣落淚。”
李浩道:“那些酒呢?”
柯豹冷冷道:“被我砸了?!彼淅浣又溃骸胺駝t的話,你們應(yīng)該還能嘗到幾壇,因為你們是第一批來到這里的客人?!?p> 李浩笑了笑,道:“老實說,這里并不舒服,你若請我來喝酒,我應(yīng)該是不會來的?!?p> 柯豹道:“哦?”
李浩道:“因為這地方就像是墳?zāi)??!?p> 柯豹冷笑道:“不妨就將你埋在這里,這里本身就是個墳?zāi)??!彼恐杏致冻鲆唤z殘酷的笑意,指了指腳下的一塊地,接著道:“你知道嗎,這底下就有無數(shù)的尸骨,他們就在時時刻刻地警醒著我要清醒?!?p> 柯豹猙獰的面孔掃視了一圈下來的人,冷冷地道:
“該說正事了,我就想問問在場的諸位,天機錄到底在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