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又是怎么進(jìn)來的?”林曼曼身體快速地向后移動,蜷縮著身體,目光防備地看著她。
問完剛剛的話,林曼曼又不覺有些后悔,那些問題小偷怎么會回答她,因此立馬改口道:
“你要什么東西就拿吧,只要不要傷害我,我也可以答應(yīng)你不報警?!?p> 那人位置站的十分巧妙,只能讓林曼曼看的出一個簡單的輪廓,完全看不出她的長相。
“我不是來打劫的?!?p> 那女人輕輕笑了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我是誰?”林曼曼驚恐地看著床尾的女人,她怕不是個瘋子。
“哈哈哈,我可沒有瘋?!?p> 那女人突然的大笑又將林曼曼嚇了一跳,她怎么能夠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你心里想的一切我都知道。”女人語氣里帶著自得。
“你到底是誰?!笨謶忠呀?jīng)將林曼曼籠罩。
“我說了我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哥哥的真正的死因?”
“我哥哥?”林曼曼是有個哥哥,但當(dāng)時她年紀(jì)小,再加上過去二十多年,那些記憶也離她很遙遠(yuǎn)了。
“我哥哥就是不小心摔下山崖死的,哪里有什么別的原因?!?p> 隨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才驚覺自己失言:“你為什么會知道我哥哥,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不想怎么樣,我只是希望你去報仇?!?p> 黑暗中女人的目光疏忽亮了起來,發(fā)出淡淡的藍(lán)色光芒,引得林曼曼再也挪不開視線。
“報仇?”
“是的報仇,我會把你應(yīng)當(dāng)背負(fù)地仇恨完完全全地告訴你?!?p> “我的仇恨?!绷致呀?jīng)徹底被她操控了。
“是,你的仇恨。”
一眨眼,時間過去了三天。
有關(guān)救人的視頻持續(xù)在網(wǎng)上發(fā)酵,就連視頻當(dāng)中被救的母親也開始在網(wǎng)絡(luò)上尋找救子恩人,并且許諾說會重金酬謝。
各大大電視臺也想爭相報道姚乾宇。
在這種猛烈的攻勢之下,姚乾宇還想隱藏完全是不可能。
尤其是他住著的破舊小區(qū),迎來了它第二個春天。
凡是和姚乾宇平時說過話,打過招呼的人,紛紛都走上了街頭,為的就是能在電視上露個臉。
其中最活躍的莫過于雜貨店的王姨了。
為了在攝像機(jī)前有個好的狀態(tài),她還特意咬牙在網(wǎng)上買了套上千塊的旗袍,為了配那串她收在匣子里很多年的珍珠項鏈,也算是下了血本。
不過因為時間來不及,她只好先穿上自己家里現(xiàn)有的最能拿的出手的一件藍(lán)色印花的民族風(fēng)亞麻裙子,暫時湊合一下。
“你們要打聽姚乾宇?這個我最熟了,我也算是看著那個孩子長大的。
別看他平日里不愛說話,但心腸最是好,最是愛幫助別人。
我們小區(qū)哪個人不說姚家那個孩子好。
我從前就說姚乾宇這孩子面相生的極好,一看就是有大造化的人。
這不你看造化就來了。
可惜他是個為人低調(diào)的,從不愛炫耀自己干了什么,就之前他還徒手和拿刀的歹徒搏斗,左胳膊縫了好幾針,愣是一句話沒忘外說?!?p> 王姨說的望乎所以,全然忘了當(dāng)時她自己是怎么罵的姚乾宇。
“什么,你是說在這次救人之前,姚乾宇還和拿刀歹徒搏斗過?”
圍觀記者迅速抓住重點(diǎn),繼續(xù)提問。
“是,是啊。”王姨:“小區(qū)里的人都知道這件事?!?p> “您能仔細(xì)說說嗎?”
“這……”王姨她自己也只是知道這件事,當(dāng)時她是想去和他打聽一下事情經(jīng)過,但姚乾宇根本就沒和她說一個字。
她能說些什么呢?
樂樂站在人群外神色莫名。
“樂樂姐,我們不上去采訪嗎?”
“我要這些大家都知道的消息有什么用?”想到上次她在醫(yī)院被姚乾宇戲耍了一番,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記住了,我們是新聞的。新聞新聞不就在于一個新字,這些就算我們回去報道了也沒什么用?!?p> 大家都播一樣的,除了文案不同,還怎么吸引觀眾。
“那樂樂姐,我們要怎么辦?要不要去采訪一下姚乾宇的同事?!睆埑教嶙h道。
“你能想到的主意別人會想不到?”樂樂反問道:“難怪到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還只能在我手下混?!?p> 這話說的著實讓張辰臉色難堪,可偏偏礙著她的身份,又不好說什么。
“跟我好好學(xué)著吧?!睒窐凡挪还苣敲炊?,她扶了扶頭上的鴨舌帽轉(zhuǎn)身朝著小區(qū)大門走去。
張辰只好咬牙跟上,卻再不敢多問。
這三天不論外面有多熱鬧,姚乾宇一直都在屋子里待著,哪都沒去。
和外面天光大亮不同,二樓所有的窗簾都被他拉開,房間里黑的不想話。
姚乾宇一直坐在沙發(fā)前眼里全是血絲,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茶幾上的新手機(jī)。
三天了,一通陌生人的電話都沒有響起過。
三天了,姚乾宇連眼都沒敢合一下。
他的顴骨微微下陷,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就連剛剃光的頭發(fā)也長了不少。
他心里的那根弦已經(jīng)繃到了極致,也許下一秒姚乾宇整個人就會奔潰掉。
就在他恍惚間,屏幕突然亮了。
他快速的拿起手機(jī),在看到提示欄中的電量過低的時候,整個人再也安奈不住。
他抬起手準(zhǔn)備將手機(jī)摔到地上,但最后的理智還是將他拉住了。
倒不是因為心疼錢,而是如果錯過了電話該怎么辦?
抬起的手又慢慢地落了下來。
不能關(guān)機(jī),也不能摔。
姚乾宇宛如一個機(jī)器人,將手機(jī)充上電。
他躺在地板上,目光看著那個空了的房間。
家里所有的窗戶都被他關(guān)上了,屋子里又悶又熱。
身上被汗水搞得又黏又膩,這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可姚乾宇覺得他好累,累的不想說話,累的什么都不想動,累的不想思考。
明明什么都沒做,怎么會這么累?
“小宇?!?p> 朦朧中聽到姚媽在喊他的名字。
“小宇?!?p> “媽,我在這兒,你上哪去了,害得我好找?!泵髅鞑幌脒@么說的,可是話一說出口,卻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