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妙仙門
神州世界,大穹王朝,影州。
清晨,紅日初升,天邊云霞如火,一條仙霧彌漫的云梯山道上,一大一小兩條身影緩步拾階而上,少年氣息平穩(wěn),小女孩兒的臉紅撲撲的,呼吸略急。
“師兄,師父都死了,我們?yōu)槭裁催€要回妙仙門呢?”
“正是因為師父死了,所以才要一個容身之所,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p> “可是師兄,你練氣三千年了呀?!?p> 紀緣摸了摸呆萌小師妹的頭:“那不也還是練氣期嘛,乖,以后不準再提這件事兒,知道么?”
“為什么呀?”
小師妹穿著一身碎花小裙,小臉臟兮兮的,雖然只有九歲,但五官非常的漂亮,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她扎著哪吒的發(fā)髻,手里還拖著一個破舊的布袋,里面裝的是烤土豆,不時用小手擦一下的額頭的細汗,一看就是給紀緣干苦力的,簡直像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
紀緣倒是穿的干凈,一身青色道袍沒有一絲褶皺,頭發(fā)也梳的很光滑,飄逸的簡直不像樣子,若非他那雙冒腳指頭的舊云履,儼然就是一個仙風道骨的青年才俊。
他腰間懸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鐵劍鞘,里面卻插著一根極為光滑黑色細木棍兒,露出的一端似乎經(jīng)常被咬,上面有不少碎小的牙印,不知有何妙用。但僅從衣裳看,與破落戶并無二致,所有的修仙者,都是不愿與其為伍的,這種裝束,甚至讓他們蒙恥。
“讓人知道了,不體面,元瑤啊,一定要按照我之前教你的說,明白了嗎?”
紀緣說著捏了捏小師妹的臉。
元瑤差點兒被他給掐哭了,眼淚汪汪地說:“師兄,我記住了?!?p> “你的臉,太臟了。”
紀緣說著搓了搓指尖上的灰塵,拿出小瓷瓶取出一顆烏幽幽的小泥丸,注入了一絲靈氣,對元瑤說道:“來,張嘴?!?p> “師兄,我不想吃?!?p> “乖,一顆泥丸入丹田,淬體修煉飛九天?!?p> “我……我惡心?!?p> “信不信我捏你的小臉?”
“師兄,我吃?!?p> 元瑤含淚咽下了怪味兒泥丸,一臉的委屈與無奈,問紀緣:“師兄,我什么時候,可以突破練臟期?”
可憐的她,已經(jīng)吃了不下三千顆小泥丸了。
紀緣淡淡說道:“別急,快了,十年八年的,總能突破,師妹啊,等在妙仙門安了家,我給你煉一粒五味六氣丹,助你一臂之力。”
“師兄,你還會煉丹呀?”
元瑤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當然,我好歹也是一個有三千年修為的修士,煉丹、制符、陣法、鑄造、機關、醫(yī)藥各方面,都有涉獵,你要跟著我,好好修煉,聽我的話,知道了嗎?”
“嗯呢,我很乖的?!?p> 小元瑤顯然是入道未深,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妙仙門是影州三大修仙門派之首,坐落在紫陽山上,云??澙@,山澗常聽白鹿鳴,長空時有仙鶴舞,此處靈氣非常的旺盛,在影州之地,也算是一眾修士的向往之地。
當然,若是與大穹王朝的紫府仙門相比,簡直就是螢燭之火與日月爭輝。
想起紫府仙門,紀緣眼神中流過一抹異光。
他,紫府仙門的叛徒!
三千年過去了,他也不想再回那地方……
“師兄,你劍鞘里的黑木棍兒,做什么用的呀?”
“這個呀,是咱們師父通便的,他自幼便秘?!?p> “那為啥還有牙印?”
“這是他與修士斗法時留下的?”
“啊……不會啵?”
小元瑤小臉滿是驚訝,紅撲撲的臉蛋上滿是不可置信。
紀緣淡淡說道:“千真萬確,這小黑棍兒也是師父的法器,他從不離身,而且經(jīng)常保養(yǎng)的很好,你那時候太小,不知道其功用實屬正?!?p> “嘻嘻,師兄,咱們師父,也太奇葩了吧。”
元瑤滿臉的好奇,她美麗的大眼睛好似月亮一般清澈,打破砂鍋問到底:“師兄,師父這法器,怎么用?”
“哦,很簡單,插入對方的口里,即便是神照境的修士,也能當場熏暈,解封之后,還可以噴云吐霧……”
元瑤小臉羞紅,頓覺惡心,不愿再說話了。
不久,二人來到了妙仙門外的道場上,兩名身穿白衣的弟子擋住了去路:“來者何人?”
“青云道長的真?zhèn)鞯茏?,要面見掌門?!?p> 兩名弟子對視一眼。
“青云道長不是失蹤三千年了嗎?”
“他雖然只有煉氣期,但神色從容,既然敢來見掌門,應該不會有假,你在此看著,我這就去稟告掌門……”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那名弟子走了出來:“掌門有請?!?p> 紀緣牽著元瑤的手,兩人穿過了妙仙門的修煉場,過了望仙橋,沿著一條青玉石階,來到了妙仙門的大殿之中,熏爐中紫煙裊裊,異香襲人,大殿兩邊的靠椅上坐著長老、護法、堂主等一應人,正位是一位面如冠玉的中年人,正是妙仙門的掌門長空真人。
當然,他們不是在恭迎紀緣。
只是在討論三年一次的仙法大會。
紀緣謹慎的用神識將大殿掃查了一遍,除了幾道不友善的目光,并沒有專門針對他二人的法陣或者禁制,這才解除心中的危險警報,但并沒有放松警惕。
“小友既然是青云師祖的真?zhèn)鞯茏?,可有憑證?”
長空真人打量了一眼落魄的兩人。
紀緣從劍鞘中拔出了小黑棍:“這是我?guī)煾傅碾S身法器?!?p> 頓時,大殿中黑霧翻滾,惡臭熏天,有幾個修為不精的護法和堂主,當場倒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宛如羊角風發(fā)作一般。
連一名剛突破紫府境的長老,也感到兩眼發(fā)黑,氣息不暢。
紀緣與小師妹卻安然無恙,似乎早已習慣。
“小友,快收了神通吧?!?p> 那長老實在扛不住了。
紀緣將黑木棍插入了劍鞘中,大殿中的黑霧一掃而空……
長空真人心中暗暗吃驚,起身問道:“小友手中的法器,莫非就是青云師祖的攪世棍?”
紀緣點點頭:“正是?!?p> “不知,小友如何稱呼,這位童女,又是何人?”
“我叫紀緣,她是我?guī)熋迷帯!?p> “不知青云真人現(xiàn)在何處?”
“哦,他老人家七年前游離大夏王朝時,在昆侖秘境之中羽化了?!?p> “那小友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一來,是獻寶,二來,也是找個歸宿?!?p> “你是說……”
長空真人看向劍鞘中的攪世棍,兩眼放光。
紀緣點點頭:“嗯,師父臨終有個遺愿,希望他的法器,可以成為妙仙門的鎮(zhèn)山之寶?!?p> 長空真人大步走下了臺階,拉住紀緣的手說:“好,好,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只要我能做主,一應完成。”
紀緣說:“我想繼承師父的衣缽,將他那一脈發(fā)揚光大。”
長空真人聞言眉頭一皺,他放開了紀緣,倒背雙手,一臉嚴肅地說道:“別的都好說,唯有此事,難辦!”
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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