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做的一切,生活都會以另一種方式在未來還給你。
沒日沒夜的工作,透支自己的身體來換取金錢,未來你就會花更多的金錢來拯救你的身體。
現(xiàn)在學(xué)習(xí)讀書開小差,期末考試的時候,只能望卷興嘆。
少壯不努力,老大就會徒傷悲。
由于父親病重,陳宮從警校退學(xué),打工掙錢補貼家里。
父親住院,陳宮的工資面對高昂的治療費,只是杯水車薪,他四處舉債。
父親離世,陳宮這五年來都在拼命的賺錢還債。
只要工資高,什么活都肯干,為此經(jīng)常加班熬夜。
終于,年前把最后一筆兩萬的賬還了,然后準備過完年好好的開始新生活。
卻生病了!
命運如此捉弄,苦衷各有不同。
這幾年為了省錢,陳宮早餐幾乎不吃,開葷也總是挑著肥肉吃,膽囊息肉就是這樣慢慢形成的。
乙肝嘛,百分之八十都是母親傳給自己的,陳宮這也認了。
但是,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讓陳宮有些不知所措。
頂著烈日在工地搬磚,扎鋼筋,汗水迷著眼,被鋼筋把腳砸流血,陳宮沒哼唧一聲。
下著充滿污水,散發(fā)著惡臭的下水道放光纜線時,陳宮不覺得難受。
抑郁癥整夜睡不著,只能用白酒兌著安眠藥才能睡三四個小時、白天還要繼續(xù)上班時,陳宮認為不難捱。
因為,陳宮覺得自己還年輕,身體好著呢,這些都不是事。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他只想搞錢。
有苦,陳宮從來不和身邊的人說,自己咽下,然后笑臉以對。
這次,他是真的崩不住了。躺在床上,眼淚不爭氣的順著眼角流過臉頰滴落在枕頭上,消失不見。
“嗚嗚嗚嗚……”
陳宮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哽咽的聲音,他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軟弱。
特別是身邊最親近的人。
父親過世后,陳宮一夜之間好像長大了,什么都能處理得井井有條,把這個家又撐了起來。
只是,以前愛笑的他,臉上不再有許多笑容,總是不露聲色,看不出喜怒。
陳宮知道,在村里許多人都準備看他家的笑話,以為他父親過世了,這家人就完了,還準備欺負他。
這些年,陳宮除了學(xué)會“忍”還學(xué)會“硬”和“狠”!
對誰都強硬,對自己和敵人都狠。
這就是陳宮性格上的轉(zhuǎn)變。
熟悉他的人,都認為陳宮自從父親過世后變了一個人,只有陳宮自己知道,他其實一點沒變!
他仍是那個愛笑的少年,卻不愿任何人看見。
“誰會贊美干枯的花蕾,誰能理會死木的葉!”
“哦…奔潰…哦…憔悴,體溫慢慢消退?!?p> “我要,我要高高飛!”
手機鈴聲傳來,叫“醒”了陳宮。
用手擦了一下眼角,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看起來像沒事人一樣,陳宮左手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妖人”兩個字,猶豫再三還是接通了電話:“喂?。俊?p> “哈哈,猜猜我是誰?”任瑤的聲音俏皮的問道。
“人妖?還是妖人?”陳宮反問。
“嗯?”任瑤一聽陳宮聲音不對,心里有些著急:“陳宮,你這是感冒了?怎么聲音聽起來來不對???”
“沒……嗬!”陳宮連忙否決,但忍不住又哽咽了一下(人哭久了,就算不再流淚,還是會抽噎,就像吃撐打嗝,純屬生理反應(yīng)),咳嗽了兩聲:“沒感冒,沒事,我好著呢!”
“哇!你不會是剛哭過吧!?”任瑤猜疑著,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任瑤作為縣醫(yī)院的醫(yī)生,要想知道陳宮的體檢結(jié)果不要太容易,在她知道陳宮病了后,第一時間就是打電話過來安慰,那曾想,陳宮竟然哭過了?
任瑤很確定,那就是哭久了后的抽噎,因為她自己就經(jīng)常想陳宮想到哭,然后也是那種樣子。
“呵呵!”陳宮冷笑了一聲,語氣低沉:“我會哭?別開玩笑了!我怎么會哭?”
“別跟我說,眼里進沙子了??”任瑤不信,懷疑著:“這種借口,你說,你好意思說出口?”
“哈哈!”陳宮終于不再抽噎,爽朗的反問:“我眼睛進磚頭,這你總該信了吧?”
“切!不承認就不承認吧!我又不會告訴別人,好像誰沒哭過一樣!”任瑤不屑的皺了皺鼻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陳宮聽后,沉默了半分鐘,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問:“你打電話有什么事?”
陳宮不確定任瑤打電話過來的目的,他想探探虛實。
“怎么?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任瑤一下就不高興了,反問。
“??!沒有,沒有,我這不是怕你任大醫(yī)生忙嘛!”
“你能打電話給我這個無名小卒,我陳宮感覺那是榮幸之至,蓬蓽生輝??!”
陳宮打著哈哈,馬上認慫。
“呵呵!我要是信了你的話,我任瑤明天就去泰國做手術(shù),回來和你當兄弟!”任瑤冷笑說道。
“那誰,任大醫(yī)生,我現(xiàn)在還忙,有空再聊!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哈!”
陳宮對著手機說道,然后就要掛斷電話。
“陳宮,你今天要是敢掛斷電話,你信不信我,不到一個小時就殺到你家來?”任瑤冰冷的威脅道。
“哼!以前不知道你家住址和找不著你人也就算了,現(xiàn)在被我知道了,你覺得,你還能逃?”
“八年,八年了,難道一句話就那么難開口,我這輩子又有幾個八年?”
“你還打算躲到什么時候?”
“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找你找得有好辛苦?”
“嗚嗚……”
任瑤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這下陳宮倒是慌了起來,他這輩子最見不得人哭,特別是女的哭。
陳宮立馬安慰起來:“哎,咱有話好好說啊,你別哭啊!你哭,弄得好像我對不起你似的,我可沒對你做過什么!”
“嗚嗚……”電話那頭,任瑤還是低聲哽咽。
“你再哭,我也哭了啊!”陳宮對著電話說道,見任瑤還哭,于是他也開口哇哇大叫:“哇,我怎么這么慘?。鑶琛畈幌氯チ搜?!”
“嘿嘿……無賴,哼!”任瑤破涕為笑,罵了兩句,接著說道:“云山飯店紫竹包間,我等你一個小時,你不來,后果自負!”
“嘿,你還別嚇我,我陳宮就算死,都不會來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陳宮硬著頭皮反駁道。
“哦?看來你很硬氣,四十分鐘,滾過來!不然我會叫八年的怨氣是什么樣!”任瑤冷冷的吩咐道,不容置疑。
“好嘞!準時到!”陳宮心想,咱可不是怕了你任瑤,只是從心而已。
“你就是個賤皮子!”
陳宮看著掛斷的電話,嘆了口氣,躲了八年,沒曾想……
該來的總會來,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