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這座依山而建的二層樓房頓時熱鬧了起來,陳宮在后面的廚房里,都能聽到孩子們的歡鬧聲。
“好像是冬梅姐姐一家人來了?”
“嗯,是冬梅的聲音!”
坐在矮凳上燒火的陳秀芝聽到陳宮的話后,側耳仔細聽了聽前面的動靜,然后對著陳宮點了點頭。
陳宮拿著鍋鏟一邊翻炒著鍋里的菜,一邊說道:“冬梅姐姐好像今天開門了吧,不然也不會這么晚,都十一點過了才來?”
陳宮口中的冬梅姐姐全名陳冬梅,是陳宮已過世的大伯的大女兒,也是他們這一大家人第三代中年齡最大的。
她的下面有個得了腦膜炎前幾年死了的弟弟,也就是陳宮喊大哥那個人,叫陳長城。
陳冬梅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妹妹,陳芷。
陳冬梅在陳宮還在讀初中的時候就嫁人了,生了兩個女兒,有趣的是她的大女兒只比陳宮最小的堂弟陳濤,也就是她的幺爸的幺兒只小兩歲。
整得她的大女兒從小也不喊陳濤喊表叔,只喊名字。
陳冬梅在回龍場鎮(zhèn)老街上租了一個鋪面,賣些床上用品和鞋子之類的東西,估計正月初三應該是開門了!
所以,陳宮才會這么問。
“嗯,是開門了,我今天早上和你姑爺去街上買菜,路過她的鋪面,我看到開了門了,她還專門給我說來晚一點!”陳秀芝點點頭,說著早上去趕場發(fā)生的事。
“嗯,冬梅姐姐可真能干!”陳宮贊同的點點頭。
“那可不是,開個小店,順帶把兩個娃娃照顧好,是利刷(能干)!”
姑爺也點頭贊同,認為陳宮說的有道理。
“幺姑,姑爺!”一個大約三十六七穿著一身白絨外套,背著挎包的女人突然把頭探進廚房,開口喊道。
不等倆人反應過來,她又看到陳宮的身影,立馬驚嘆道:“嘢,宮娃還能干嘞,在幫到抄菜哇?”
“嘿嘿,姐你都不早點來幫忙嘞,現在嘛只好吃現成的了!”陳宮看了一眼陳冬梅,抿著嘴笑著回了一句。
“吃現成就吃現成,等會兒我?guī)偷较赐肼?!嘻嘻!?p> “那個要你來幫到洗碗?你們吃了飯去打牌打麻將,我會洗!”
陳秀芝笑著打斷兩姐弟的話,一臉不讓你們幫忙的樣子。
陳宮聽后,笑著看向陳冬梅,問道:“姐,等會兒吃了飯,打會兒麻將?”
“來就來,還虛你哇?”陳冬梅面對陳宮的邀請,不甘示弱的說了句。
“那你快出去坐一下,馬上開飯了,等會吃了飯莫跑哈!”陳宮趕著陳冬梅,一手捏著盤子,一手鏟著鍋里炒好了的菜。
“我?guī)偷蕉瞬寺?!”陳冬梅翻了翻白眼,然后笑著就走到案板前一只手端著一個菜耀武揚威的對著陳宮比了比,然后往前面堂屋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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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宮把鍋里剩下的煮好了的酸菜魚,舀進一個大海碗里,順手用鋁制的瓢瓜在水龍頭接了一瓢水倒進鍋里,這才雙手端著碗往前面堂屋里走去。
陳宮剛露面,堂屋里圍著桌子坐著吃飯的人,都抬頭招呼著他。
“宮娃,你辛苦了,搞快來坐到吃!”
“宮娃,今天中午我們都在耍,就你幫到幺姑弄嘞,勞委(辛苦)你了!”
“宮娃,坐這里!”
“哥,這里,這里還有位置!”
……
陳宮看著親戚們招呼著他,他笑著點著頭,把最后這一碗魚放到堂屋最里面的那張桌上,給一桌的男性長輩打了打招呼,就準備往母親妹妹那一桌而去。
剛才他看了一下,招呼他坐的人,只有妹妹陳西那一桌還有空位,他準備去那里坐著吃飯。
陳宮剛轉身,就被一個聲音喊停了。
“宮宮,你要往那里走?就坐這里,陪我們喝點酒!”
消瘦的姑爺站了起來,從旁邊拿了個凳子擺到他的位置旁邊,沖著他喊到。
“不了,我去我媽那一桌坐到吃點就行!”陳宮擺擺手,拒接到。
“快來喔,那個跟女人們坐一桌,她們又不喝酒!”姑爺上前兩步,拉著陳宮到了凳子前,把他按在座位上坐著,又笑著拿起了紅色的白酒瓶,看著陳宮。
“整點白酒哇,他們都喝白酒!”
“我自己來倒,姑爺你坐!”
陳宮從姑爺的手里搶過紅色的白酒瓶子,瞟了一眼上面的紅色標簽。
50°,還好還好,不算低!
產地宜賓五糧液集團公司?
“嘖嘖……”
暗自咂了咂舌,陳宮拿著酒瓶往面前的紙杯里倒了大半杯。
陳宮放下酒瓶,也沒拿筷子,而是掏出了衣服內側的煙來,給桌上的人散了一圈。
無他,桌上的人歲數都比他大,除了冬梅姐姐的老公,其余的都是他的長輩。
他這個當小的和當晚輩的,該有一個小的、晚輩的模樣。
三爸、幺爸、姑爺、姐夫、姑爺的弟弟,姑爺的妹夫、大娘的后夫。
散了一圈煙后,陳宮這才坐下拿起筷子夾了片鹵牛肉塞進嘴里,嚼了起來。
“宮娃,今天忙了一上午,搞快,先吃點菜,我們就沒等你了哈!”何先叔(大娘的后夫),這個六十來歲的男人用手擦了一下嘴,笑瞇瞇的對陳宮說了一句。
陳宮還想著再夾一片鹵牛肉吃進嘴里呢,沒想到陳何先,這個名義上的“大伯”竟然對著他說話了。
陳宮連忙把嘴里的牛肉咽下,放下筷子,右手舉起紙杯對著陳何先,開口道:“辛苦啥子?何先叔,來我敬你一杯!”
他聽出了這個“大伯”語氣中的嘲諷,嘴角噙著笑,舉起了酒杯。
陳何先是桌上年紀最長的,這么做也沒毛病。
陳何先愣了一下,臉色變幻了一下,然后才舉起酒杯:“宮娃,我剛才喝了大半杯了,我這會兒少喝點,就不干了哈!”
“你隨意,喝多喝少,看你嘛,我先喝了!”陳宮依舊笑呵呵的回到,然后仰頭猛的喝了一大口。
把冰冷辛辣刺鼻的液體吞進胃中,陳宮閉著嘴壓著喉嚨腫的酒氣,朝陳何先亮了亮還剩一點點酒的紙杯。
不等他吭聲,一旁的姑爺驚呼道:“宮娃,那里敢這么喝,一杯喝到就剩幾錢了,搞快吃兩口菜!”
姑爺說著,還連忙給陳宮碗里夾了一筷子萵筍木耳肉片,示意他吃下去壓壓酒。
陳宮吐了口氣,笑了笑回道:“沒事兒!”
隨后他又把目光看向了陳何先,陳何先面露難色,咬著牙把紙杯中的酒一口干了,不服輸的對著陳宮亮了亮見底的杯子!
見陳宮笑了,他才連忙放下,拿起筷子,夾著菜,往嘴里塞,他的臉色紅得嚇人。
“嘿嘿……”
叫你說怪話!
陳宮瞟著“大伯”的臉色,在心里暗罵了一句,然后低頭吃起菜來。
隨后歡歡帶著一個一米七左右的男孩走了過來,他們的手里還拿著酒瓶。
這是要來敬酒?
“……”
先吃兩口菜,陳宮忙著往嘴里扒著菜,以用來應付接下來的“對戰(zhàn)”!
……
非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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