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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女為美

第七章:一戰(zhàn)成名

匪女為美 咽雪 3118 2019-12-01 18:30:00

  這里頭坐的都是些誰啊,不是當(dāng)朝權(quán)貴那至少也是有頭有臉的,卻見了一個婦人坐在當(dāng)場直接就哭了起來。

  “沈郎,我為了你,百花樓也回不去了,現(xiàn)在你叫我去哪兒???你怎么能絕情至此呢?”那姑娘沖著沈六郎的背影聲淚俱下,她是百花樓里頭唱曲兒的,天生一把好嗓子,吳儂軟語變成聲嘶力竭也一樣具有穿透力。

  沈六郎轉(zhuǎn)過身看那女子,“姑娘,你是誰???”

  那女人瞪著他的臉,連連后退,“你不是沈郎,你不是沈郎,沈郎呢?你們把他藏在哪兒了?”

  首輔大人氣得眼睛都直了,妓女、孩子,的確像是自己兒子干得出來的好事,“逆子,畜生?!彼闹伪?,老臉脹得通紅,四個字罵出來就忍不住咳了起來。

  “老爺,你消消氣吧。”林氏在一旁拍著沈大人的背,“六郎,還不快給你爹倒杯茶來?!彼徽惺趾爸孟麓殖捎H的沈六郎。

  “哦,哦?!鄙蛄哨s緊斟滿茶給沈大人送去,“爹,您別急,這事兒到底事怎么回事還不一定呢,也不能憑這婦人的一面之詞,就說是三哥的不對吧?!?p>  沈大人一口茶水下肚,聽到這話更來氣了,杯子一摔,“成親當(dāng)日逃婚,這總是他做的吧?現(xiàn)在還來這么一個女人,你們還替他說話,他是個什么樣子,難道我還不知嗎?”

  他這一摔杯子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只有孟晚秋一個人聽到了關(guān)鍵,逃婚?感情這沈家也不待見這門婚事啊,自己反倒被嫌棄了一樣,你們沈家要死要活地堵在別人門口要的人,臨了搞個逃婚,還上下都把她瞞著,太羞辱人了。她的思維里,是沒有把沈三郎和沈家分離開的,都是逼婚的人,都是壞人,再加上這樣一出,對沈家的映像壞到了極點。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說這話的是沈家的老太太,杵著一根拐杖,雖然滿臉的皺紋,但眉宇間一股驚人氣魄,顫巍巍地走到那女子面前。

  那姑娘想來被這氣勢鎮(zhèn)住了,回答得也客氣,“回老夫人,小女子是百花樓唱戲的花娘,他們叫我殷素娘。”

  一般的青樓女子都巴不得把自己得身份遮著藏著,這殷素娘卻偏偏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上來就做這樣的自我介紹,還說得沒羞沒臊。

  老太太面色不改,“倒也是個標(biāo)致的模樣,今日是我孫兒大喜,琥珀,也給這位姑娘封個紅包吧,也不枉她辛苦來一遭。”老人家說得一本正經(jīng),真真是殺人不見血。

  “是。”她旁邊的丫鬟,拿了紅紙包好的銀兩送到那姑娘手上。

  殷素娘見方才老太太客氣,還以為能幫她說一兩句話呢,沒想到最后在這兒等著,好在她也不要臉不要皮,方才客客氣氣,這會兒也能尋死覓活,一把將侍婢的手打開,“我不要銀子,我要見沈郎。”

  說得好義正言辭,那封了三錢銀子的紅包就飛了出去,正好落在孟晚秋腳下。

  “三郎出去了,我們也找不到他。”林氏有些為難地說道,賓客們方才已經(jīng)知道沈三郎逃婚了,這種事情按他的名聲來看,已經(jīng)不算過分了,他爹都說得很直接,反倒一個繼母遮遮掩掩、左右為難的樣子。

  “我不管,我要見到沈郎,不然我哪兒都不去?!币笏啬镫p腿盤坐在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說這件事我好像也是當(dāng)事人,我該不該過去?”這個蓋頭實在太礙事了,一場好戲什么都看不到,孟晚秋旁邊站了個小鬟,她湊過去一副和她商量的樣子。

  “少奶奶,這。。。這奴婢也不知啊?!毙⊙诀咭恍南胱鰝€背景,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少奶奶反要和她商量。

  “說吧,你要多少錢?”那邊林氏嘆了一口氣,打算拿錢息事了。

  “我不要錢,我要沈郎?!币笏啬镉望}不進(jìn),怎么樣都不肯讓步。

  “放肆,我孫兒是天之驕子,他是什么身份,你一個妓女也敢肖想?”在場只有這個老太太說沈三郎是天子驕子的時候如此地不臉紅。

  “我妓女又怎么了?你們還不是娶了一個女土匪進(jìn)門,還不如我這個妓女呢?!币笏啬镎f道,聲音不大不小,但好像很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我去,你聽到這個話了嗎?我要過去了。”孟晚秋一掀蓋頭,撿起地上的紅包就沖了出去,萬一這個婚事搞不成,好歹還能得三錢銀子不是。

  “夫人?!迸赃叺男△邲]想到,這少夫人剛說完,沒等她的回答,人已經(jīng)站在大堂中間了。

  “女土匪怎么了?女土匪不是憑本事吃飯?。磕萌隋X財、替人消災(zāi),憑我們勤勞的雙手收保護(hù)費,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職業(yè)。”

  眾人還沒看清,一個人影就從大廳角落沖出來,對著殷素娘就來了一腳窩心腳。

  “你。。。你是什么人?”殷素娘被踹到地上,嘴巴下頭流了一行血跡,這一腳著實沒留余力。

  “看不出來嗎?我是沈家明媒正娶的三少夫人。”她雙手叉腰,今日穿得艷麗,臉上也施了薄粉,瓊鼻粉口,細(xì)皮嫩膚,雖然模樣潑辣,但那雙眸子顧盼神飛,總讓人覺得說不出的神采和活力。

  “想不到這新嫂嫂還挺漂亮的嘛。”沈六郎站在沈大人旁邊,看著眼前的俏麗的身影,摸了摸下巴小聲道,他本是好色之人,原以為匪幫長大的粗蠻女子,能有幾分姿色?如今再看,卻覺得比尋常嬌滴滴的女子更多幾分韻味兒,心中瘙癢,想起她放在在耳邊說的“洞房”之類的話,心里頭更是一陣一陣的悸動。

  殷素娘聽了孟晚秋的話,當(dāng)機立斷就對她跪了下去,“夫人,我求你了,就讓我留在沈郎身邊吧,我什么都不要,不要銀子也不要名分,只要留在你們身邊當(dāng)牛做馬就好,你就把我當(dāng)條狗,只要給口飯吃就行?!彼龣C靈著呢,知道新媳婦兒進(jìn)門最重名聲,旁人她沒辦法,但是對這位少奶奶,只要把自己說得可憐些,新媳婦兒為著臉面,裝也要裝出大度來。

  可她沒想到孟晚秋盯著她,“你想當(dāng)狗啊?那先叫幾聲來聽聽?!蹦菢幼诱J(rèn)真,半點兒不像是開玩笑。

  “???我。。?!币笏啬锉贿@樣一將,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自己說的把她當(dāng)條狗,現(xiàn)在又反悔了?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孟晚秋已經(jīng)接著說話了,“叫都不會叫,那就不是條好狗,我們寨子頭有條小白狗,叫起來又亮又脆,要養(yǎng)狗我養(yǎng)它就好了,何必還要養(yǎng)你?”她正兒八經(jīng)地分析起養(yǎng)狗到底哪條狗必較好。

  “可是沈郎說的,他要娶我的,你們讓我見沈郎一面,我要他親口跟我說,難道過去那么多時光和承諾都不作數(shù)了嗎?”一招不行,那就再換一招,她就不信了,新婚的妻子聽到丈夫和別的女人的事情,這位土匪姑娘就能不吃醋?

  “你說他要娶你就要娶你啊?你有什么證據(jù)?”孟晚秋一句話正中了殷素娘的下懷。

  “有的,有的?!彼龔膽阎刑统鲆粔K玉佩拿到孟晚秋面前,“這是沈郎送我的,他說過見到此信物便是見到他,承諾過給我一生一世的?!?p>  眾人聽了此話,都伸長了脖子去看那到底是塊什么樣的玉佩,包括坐在上頭的首輔大人和夫人。

  但是孟晚秋簡單看了看那塊玉佩十分不屑地往地上一丟,“什么垃圾?”說完,腳還踩上兩腳,她根本就不懂玉,反正其他人都看不清楚,她說是垃圾就是垃圾,“我相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花了整整十萬兩銀子娶我,就給你一塊坡玉佩,你還當(dāng)個寶一樣?”

  十萬兩?沈府對這新媳婦兒可也真夠舍得,連殷素娘也被這個數(shù)字嚇了一跳。

  “而且誰不知道我相公喜歡男人?”她一口一個“我相公”竟是一點兒害羞的模樣都沒,“大姐,做事之前先了解了解你的對象,沒看過《沈少爺和杏花樓》嗎?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沈三少爺進(jìn)杏花樓,花娘一個沒看上,強擼了兩個清秀小倌兒回去,他杏花樓的花娘沒看上,憑什么看上你吶?就因為你臉皮厚些吶?”

  孟晚秋損人的本事,在場的只有沈春來一個人見識過,一段話不僅損了殷素娘,更損了沈家,沈家人臉都青了,但沒有一個人出言反駁。

  “我,我。。?!币笏啬锉锛t著臉,一時之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還有,你有沒有職業(yè)操守啊,干一行愛一行懂不懂?不要做著妓女的工作想著跳槽做小三,如此不愛崗敬業(yè),難怪百花樓容不下你。”

  她這個理論不要說殷素娘了,在場沒有一個人聽說過,有誰愛做妓女的?

  “好了,本夫人入洞房去了,剩下的事你們自己處理?!彼呐氖?,轉(zhuǎn)個背留了一個瀟灑的背影,女痞子的背影天生就能讓人覺得受到了鄙視。

  孟晚秋今日一戰(zhàn)成名,從前匪幫女老大名聲總被三少爺壓一頭,今日之后,二人足以比肩,只是這些孟晚秋現(xiàn)在還不知。她此時正把兩條腿蹺在桌上,啃沈府的糕點,啃得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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