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好,那王府中人怎么如此平靜?
門房小廝神情無任何異狀,明顯是府中大安,他們都是混跡朝堂的老油條了,人精兒的很,即便裝得再像,也能從細微處發(fā)現一丟丟端倪。
若是病情加重,皇上應該會派御醫(yī)前來啊!這幾日朝堂風平浪靜,皇上根本就沒提過端王及與端王有關的事,若是真是病情加重,不可能如此安靜。
朝臣們各種議論之時,后宮皇后率先派人來慰問了。
來人正是皇后身邊的李培達,這一次沒有像朝臣們被直接擋在門外,但也沒有見到正主兒,理由還是那一句:遵醫(yī)囑,隔斷靜養(yǎng)!
李培達倒也沒有不快,笑容可掬地慰問了一番,常青禮數得當地接待了他,兩人打了一番太極后,李培達悻悻地走了。
他剛走,太后身邊的人也送來了慰問品,常青有禮的接待送客。
一番外事應酬后,常青回了暖閣。
暖閣里靜謐安寧,紫檀香爐里,靜靜地吐著云紋般的香煙,東側竹簾半掩的窗下,楚莫和沐云夏正在對弈,遠遠的看去,十分有趣,一個神情悠哉自得,一個蹙眉凝思。
掃了一眼棋秤,遂了然于胸。
棋秤上黑子勢如破竹,廝殺著白子,白子苦苦的掙扎,想要找到一條生路,可是黑子太強悍了,將白子的生機全部切斷,逼迫著白子,卻不一下子吃掉,弄得白子困于一隅,如垂死掙扎的小獸。
沐悠紫咬著唇,將手中遲遲未落下的棋子仍回了棋盒,抬眼看向對面老神在在的某男,咬牙道:”王爺,這樣有意思嗎?要殺便殺,何故逗趣戲弄!”
什么玩意兒?姑娘她不下了。
楚莫看了她一眼,伸手到白子的棋盒,拿起一粒白子,穩(wěn)穩(wěn)地放在一處,嘲諷道:“哪里逗趣戲弄?你這明明還有一處生機,你自己看。“
沐悠紫低頭一看,還真是,怎么剛才就沒發(fā)覺呢?
若說前世她棋藝不通,倒也認了,但這一世不同,她可是受過名師指點的,雖然稱不上高手吧,可也不至于弱得如此不堪一擊吧?
簡直小學生的水平。
從開場就節(jié)節(jié)敗退,根本就是單方面虐打,虐打就虐打吧,還是那種凌遲式的虐打,讓人生不如死。
沐悠紫撇了撇嘴,實在窩火,忍不住道:”王爺好棋藝,但您這種逗貓似的下法,不覺得有失風度嗎?”
“逗貓?”楚莫挑眉,似笑非笑,道:“嗯,你對自己的定位還挺準的,不錯。”
沐悠紫抿著唇,竟一句也說不出來……
有匪公子?
她十分想抽自己一嘴巴。
楚莫一邊撿黑子,一邊輕聲問:“人走了?”
常青走了過來,點了點頭,笑道:“皇后娘娘很是掛念您,送來了許多上好的人參,還有一些珍貴的補品,老奴讓人收進了庫房?!?p> 楚莫“嗯”了一聲,常青又道:“李培達前腳剛走,太后也命人送來了補品,并問了您的身子,老奴如實說了……王爺,您這閉門要閉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