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京便是罪名確鑿,連當初的白娟帕子都‘找回來了’可謂是人證物證俱在了,不認罪都不行了。”楚莫接過常青的話,“難怪舅舅急怒攻心,誰能想到,只一方普通的白娟帕子,便定了他的罪,換誰也會忍受不了的吧!”
“皇上,這招太狠了,竟對忠心于他的功臣如此狠毒對待……”楚莫攥緊了手,極力壓制著胸中涌起的戾氣。
“什么?”常青驚悚,顫聲道:“王爺,你說,你說這一切都是皇上謀劃的?”
楚莫看著他,眼中閃爍著寒芒,冷聲道:“不然呢?這么漏洞百出的案子,皇上會看不出來?朝堂上眾大臣異口同聲的‘伸張正義’不是被設計好的,又是什么?”
常青認真想了想,確實如此,不過他想不明白,皇上為何要如此?
楚莫冷然一笑:“還能為何,皇上忌憚外祖父,功高蓋主,你應該知道吧……”
“當年外祖父和先帝一起打天下,推翻了前朝暴君,那時外祖父在軍中聲望很高,他若想,那個位置定然是他的,但外祖父卻讓給了先帝,他打天下不是為了自己當皇帝,而是不想讓暴君繼續(xù)當政禍害百姓……原本先帝想要封外祖父王爵,但外祖父是個通透之人,婉拒了先帝,后自請繼續(xù)擔任大將軍,為先帝守疆闊土,保東耀眼萬世國祚。”
楚莫感嘆一聲,后道:“先帝與外租父那是過命之交,自然是全心信任,將軍權(quán)交給外祖父,先帝不會有任何疑心,反而會更加安心,卻不知一朝天子一朝臣,外祖父遵守著與先帝的承諾,哪里明白,現(xiàn)在坐在上面的是先帝的兒子,老子間的情宜,兒子是如何不會買賬的?!?p> 常青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道:“王爺有所不知,先帝還在時,曾將皇子們托付給安大將軍,而大將軍自是看著皇子們出生成長,自然而然地便以長輩自居,說出的話也是中直,并不避諱身份,其他皇子還好,今上卻似有不高興,當然并沒表現(xiàn)在面上,依舊恭敬有加,謙遜自持,可見今上城府之深?!?p> 常青:“后來儲位之爭,太子落馬被殺,皇上登位,對安大將軍更是寵信,親賜府邸,又對云貴妃盛寵至極,可謂是權(quán)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看來那個時候,皇帝便邁出了除去安家的第一步。”
說到這,常青心下一凜,說道:“王爺,貴妃娘娘……不會是被皇上下毒害死的吧?”
他懷疑的并無道理,云貴妃懷孕期間,可是謹慎又謹慎,除了皇上沒人能做手腳不被發(fā)現(xiàn)的。
“不會是?!背獡u頭,語氣甚是篤定,“母妃懷的是皇嗣,即便皇上心再狠,也不會對自己血脈下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皇上!”
常青嘆道:“既然不是皇上,那會是誰呢?”
“不管是誰,早晚會露出馬腳?!背渎暤?,隨后話鋒一轉(zhuǎn):“本王現(xiàn)在不知,當年構(gòu)陷舅舅一事,沐甄到底扮演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