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會。”說完這話,沐悠紫一頓,后知后覺的體悟到了這話的分量。
如果他方才那話是一份賣身文書,那自己這話,就是赤裸裸地蓋章。
不經(jīng)意間,就把自己低價出售了……呃,雖然這只是她的一種錯覺,但現(xiàn)實情況和賣身給了楚莫無甚差別,只缺少一張官方出具的賣身文書。
她實在不明白,緣何會走今天這步境地,嘆了一口氣,無言望天,心中竟然彌漫起“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涼之感。
轉(zhuǎn)眼,就到了太后壽誕日,原本以為這樣大的日子與她無關(guān),卻在卯時,被一聲聲穿腦魔音強行從周公宴上請了回來。
沐悠紫猛地坐起身,閉著眼睛,抱著被子,臉上的神情悲苦萬狀,周身釋放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起床氣十足。
枕側(cè)酣睡的某條金蛇,被她突兀的動作給驚醒了,眨著泛著困意的蛇眼,不滿地嘟囔著:“還早呢,你怎么起來了?”
沐悠紫拍了拍兩頰,勉強睜開一條眼縫,瞄了眼房門,無奈地嘆道:“你沒聽到外面的聲音?”
金蛇扭轉(zhuǎn)小腦袋看向緊閉的房門,道:“用不用我設(shè)個結(jié)界?”
“設(shè)個屁結(jié)界,”沐悠紫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沒辦法,沒睡飽,起床起憋得難受,不發(fā)泄容易得內(nèi)傷,“現(xiàn)在不起來,保不準一會兒不會換成另一個人來叫起……”
“哎……”沐悠紫長嘆一聲,身子重重躺回到了床上,兩手拽著被子蒙過頭頂,甕聲甕氣地道:“星星還是那顆星星,月亮還是那個月亮……我還是那個我,床還是那個床,時也命也……”
金蛇被她這一通不知所謂的語言給弄蒙圈了,金色的小尾巴撓了撓小腦袋,這人該不是瘋掉了吧?
這樣想著,那個疑似瘋掉的人,騰地一下又坐了起來,被子從頭頂滑落,一頭墨發(fā)亂糟糟地散在身后,表情糾結(jié)地能掐死蚊子,門外陰魂不散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沐悠紫揉了揉頭發(fā),有氣無力地回了句:“別喊了,我起來了。”
這一聲仿佛鎮(zhèn)定劑,外面的人立馬消停了。
沐悠紫掀被下床,先將自己簡單地整理了一下,期間,金蛇道:“太后壽誕,與你又沒有關(guān)系,為何你要去?”
“誰知道呢!”沐悠紫將一根白玉蘭簪子固定好,又整了整衣領(lǐng),對鏡左右看看,完美!
轉(zhuǎn)身行至門前,吱嘎一聲,房門被打開了,院內(nèi)站著四名丫鬟,都是一副翹首以盼的樣子。
見到門終于開了,四名丫鬟明顯是松了一口氣,人起來就好,不然誤了時辰,眼前這位是不會怎么樣,她們可就不一定了。
洗漱過后,沐悠紫去了松鶴院。
暖閣內(nèi),常青服侍在一旁,看到她來了,笑著問了安,沐悠紫頷首一禮,然后視線落在了楚莫身上。
今日的楚莫不似往日閑適灑然,渾身散發(fā)著皇家獨有的貴氣和威嚴。
一身暗青色龍紋朝服,金冠束發(fā),玉帶束腰,襯托出身姿頎長昂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