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公主,燦城王早已離去,僅魔尊大人和柳文疆尊親等一行貴客仍在府中,今日并沒有其他人到訪。明日魔尊一行人亦會回魔都準(zhǔn)備與公主的大婚。”
想了想,翼銀煙再問:“那魔尊一行人中,身份尊貴且長相年輕的都有誰?”
翼衛(wèi)陷入了沉思,在回憶著:“若屬年輕,有魔尊的尊親柳文疆?!?p> 她在腦海中搜索著這個人:“魔尊的尊親,柳文疆?他有多高,可有什么相貌特征?”
“還有一個......”
“煙兒,你又溜出去了嗎?”
見元婉蓮在府內(nèi)朝府門走來,二人的對話被打斷,翼衛(wèi)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重新站回原本的位置。
翼銀煙提了提嘴角,不多解釋,淺淺地笑了笑只為讓母妃心安:“母妃金安?!?p> 翼王妃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女兒調(diào)皮經(jīng)常偷偷溜去翼城中走走逛逛,見女兒從正門入內(nèi),她誤以為女兒已經(jīng)放下重重心事,此時正出外游玩后歸來,故而為女兒恢復(fù)神采而高興。
元婉蓮牽起她的手關(guān)心問道:“煙兒,你可是好些了?”
“嗯,讓母妃掛心了,煙兒已經(jīng)好多了?!?p> “煙兒,我已知曉你與玉恒公子的事了。莫要怪李蕓生,是我逼她告訴我的?!痹裆忀p撫著女兒的手,“煙兒,有情不必終老?,F(xiàn)在放開,將來這也算是一段美好情憶不是嗎?事已至此,你仍是要與魔尊共度一生的。學(xué)會接受現(xiàn)實(shí),明白嗎?”
“母妃此話有理,煙兒會努力的。”
見她無所事事,元婉蓮想起一事覺得有趣,于是告訴她,剛剛翼王帶著魔尊一行人在鎏炫河上抓到一條珍稀的須胖魚,此魚的魚腹十分胖壯,如同十二月的孕婦般挺著個大肚子,甚是可愛。
望了她一眼,元婉蓮?fù)炱鹱旖切﹂_:“去吧,去姚逸園的小池走走,他們剛把魚放入池中,想必還沒有游到荷塘深處?!?p> 母妃盛情難卻,翼銀煙只好應(yīng)著,往露澤殿方向走。
“蕓生,”翼王妃看著李蕓生才剛剛?cè)敫?,便把她喚去幫忙,她想讓翼銀煙一個人獨(dú)自散散心,“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吩咐你去幫忙,公主暫時無需你照顧,你陪我去偏殿吧。”
李蕓生看了一眼公主,見公主點(diǎn)頭,便隨翼王妃去了。
翼銀煙慢慢走著,靜悄悄的時間走得很快,她轉(zhuǎn)眼就來到姚逸園。
姚逸園是位于露澤殿前的小院,是翼名律特意為元婉蓮而建的花園。此花園種著的多數(shù)都是鎏炫谷上盛開各類花木,不僅翼銀煙喜歡鎏炫谷上的茶花,就連翼王妃也喜愛那山谷上長的奇珍妙草。每每走進(jìn)這個花園,翼銀煙都覺得自己置身于鎏炫谷中。
今日,居然讓翼銀煙看到難得一見的鳳仙雙尾蝶落在花枝上,她好奇靠近,伸手想去觸摸,一碰上,只見整只鳳仙雙尾蝶的雙層翅膀抖了抖,瞬間變得通體透明,原本它所停留之處只留下點(diǎn)點(diǎn)蝶粉磷光,她感覺右邊有異動,朝那看去,才發(fā)現(xiàn)它重新落在不遠(yuǎn)處的另一端花枝上。
這是一種非常獨(dú)特的花蝶,據(jù)說,它只喜愛停留在快要開花的花苞處,稍稍抖落少數(shù)蝶粉便可讓花朵快速盛開,這樣它便能吸取到最新鮮甘甜的花蜜。
翼銀煙看著它的一舉一動,只見它在枝頭上抖了抖,不消片刻,那花苞竟真的緩慢綻開開來,它吸了吸上面的花蜜,很快又再去尋找下一個花苞。
以前她也只是聽說,極少有機(jī)會見到這樣珍貴的蝴蝶品種,如今也不知此蝶從何而來。難得有機(jī)會親眼所見,頓時翼銀煙被它徹底迷住,不知不覺中跟著它走向了花園深處,元婉蓮所說的小池附近。
想起須胖魚,她躡手躡腳地靠近池邊,正要伸頭去瞧,卻聽見有人小聲喚道:“站住,別動?!?p> 翼銀煙神使鬼差般聽話停下,聽聲音,是從旁邊的小石拱橋處發(fā)出的。
她好奇地往聲音方向瞧去。
只見一男子倚著拱橋柱坐在橋上,喚住她之后也朝小池的方向張望。
此身打扮......翼銀煙一眼認(rèn)出,這個人就是剛剛救過自己的勇士。她正要開口詢問,只見他將食指堵在自己嘴前,命翼銀煙莫要開口。并像看見珍寶般,饒有興致地示意她去看。
順著那男子所指的方向,只見一條躲在池中石頭下的錦魚正要游出亮堂的地方來。翼銀煙靜看,才發(fā)現(xiàn)它正是母妃所形容的那條須胖魚。只見它搖著一身五彩鱗片,挺著大大的肚子左右擺著緩緩向前,樣子憨憨的像個穿了彩衣的孕婦,艱難前行。
翼銀煙看著它那個憨厚老實(shí)的模樣,頓時忍不住笑了。
丹唇列素齒,男子見了為之一震。
男子笑著輕聲解釋:“抓它可不易。別看它大著肚子一副笨重蠢相,翼王派去打撈的魔侍都讓它給溜走了。還是文疆尊親比較聰明,他將一顆五色夜明珠投入鎏炫河中,讓它誤以為是同種魚類慢慢朝它游去,這才將它誘入網(wǎng)中?!?p> 他說得活靈活現(xiàn),如親眼所見,似乎抓它的時候就站在旁側(cè)觀摩。
“你怎么知道是這樣抓到它的?”
翼銀煙突然發(fā)聲,把須胖魚嚇破了膽,很快它又悻悻地游到一旁石堆的陰影當(dāng)中。
男子轉(zhuǎn)頭換了個姿勢,摸了摸鼻子,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反問她:“你可知,它為何名為‘須胖魚’?”
此舉頗有轉(zhuǎn)移注意力的嫌疑,見魚已跑,翼銀煙看向男子應(yīng)著:“不知?!彼诟咛?,不少樹枝擋住了翼銀煙視線,叫她不能看清那男子的真切面容。
“須與‘虛實(shí)’的‘虛’同音,你看它胖,實(shí)際上只是它腹中藏有自己的伴侶,只為護(hù)她一生周全安康。加上它的魚鰭尾處長有五彩長須,故被名為‘須胖魚’。”
“我能看出你不是翼城人,為何你會知道這么多?”這次翼銀煙要掌握主動發(fā)言權(quán),多走幾步,想必就能找到一個更好的視角。
男子笑得風(fēng)度瀟灑,帶著笑意的下頜映襯著他分明的臉部輪廓:“自小,我便被族中長老盯著看兵書,有時看乏了,便偷偷看些趣聞雜志,聊以打發(fā)。不僅‘須胖魚’,我還知,你剛剛追的是鳳仙雙尾蝶。”
原來他一直在關(guān)注著自己。
“哦?”翼銀煙挑眉,正要繞過一堆玲梨海棠,“它有何特別,想必剛剛你也都看到了。”
男子感覺到翼銀煙動向有變,察覺她的意圖后不禁偷笑:“那你可知,只有雌雙尾蝶才會如此?”
“又有何分別呢?”
再繞過眼前的銀杏樹,便可走到拱橋邊。
“雄雙尾蝶知道雌雙尾蝶貪玩,怕她沒吃飽又找下個花苞,如果花苞不多,那就吃不夠花蜜了,故它的花粉是可以讓剛開的花瓣收回,重新......”
話還沒說完,男子突然頓住,他的眼神發(fā)生了變化,焦慮中還透顯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