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屋的最高行政管理職位不是叫屋長,而是叫樹正。
朝陽樹屋的樹正叫徐斌,是一名五十多歲的微胖男子。
此刻他正陪同著從上級下來的特使趙世博坐在最前面最中央的椅子上。
周圍作陪的是副樹正魏大軍,他是魏杰的父親,
以及巡邏隊隊長葉天明,兩位副隊長陳建和姜伯光。
葉天明是葉昊的叔叔,姜伯光是姜玲玲的伯父。
“樹正,依你看今年這批沒覺醒的少年,能有多少可以在最后時刻覺醒的?”趙世博開口問旁邊的徐斌,他胸前別著的馴獵師徽章上有4顆小星星,居然是修煉到馴獵將階的高手。
而正副樹正徐斌和魏大軍,以及巡邏隊隊長葉天明胸前的徽章都是3顆小星星,說明他們處于馴獵校階,副隊長陳建和姜伯光則都是2顆小星星的馴獵尉階。
徐斌想了一下回答說:“每年在覺醒樹下能覺醒的少年大概在15%左右。今年應該也差不多?!?p> 趙世博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那就開始吧?!?p> 徐斌站起來宣布覺醒儀式開始。
聶乘風夾在沒覺醒的少年中走向覺醒池,所謂覺醒池,其實是覺醒樹下天然形成的一個凹陷,這個凹陷很大,居然能站進去一兩百人都不覺得擁擠。
他回頭去看站在覺醒少年群中的葉昊和夏紫,葉昊朝他舉了舉拳頭,夏紫則是嫣然一笑,可見兩人對他能覺醒都是充滿了信心,畢竟他在沒覺醒前就已經(jīng)能干趴身為馴獵士的張超張達堂兄弟二人。
好像沒聽說過有哪個普通人能和馴獵師開干還能贏的,聶乘風應該算是第一個吧。
不過魏杰他們可不這樣認為。
張超大聲喊:“聶乘風,你肯定覺醒不了!你注定只是個普通的下等人族!”
張達也跟著說:“沒錯,聶乘風肯定覺醒不了!他沒馴獵師的命。哈哈哈……”
“到時我們可以隨便差遣他干活,哈哈哈,想想都覺得開心……”張超陰笑著說。
魏杰怒哼了一聲,“只是個不起眼的家伙而已?!?p> 他見到姜玲玲走在聶乘風的身后,臉上立刻掛上笑容對姜玲玲喊,“玲玲,你一定能覺醒的,我等著你覺醒出來啊?!?p> 張超附和說:“老大,玲玲是姜隊長的侄女,覺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p> “那是必須的呀,姜隊長那么厲害?!睆堖_接口說。
那邊姜玲玲勉強笑了一下,能不能覺醒,她還真的沒底,畢竟每年到最后一刻能覺醒的人真的不多。
不是說家里有人是馴獵師就一定能覺醒的。
那聶乘風的父母據(jù)說都還是很厲害的馴獵師呢。
她手里拽著一塊光滑的黑不溜秋的石頭,是她大伯姜伯光給她的,大伯說這是覺醒石,是一塊能和覺醒樹產(chǎn)生奇妙聯(lián)系的石頭,可以將覺醒樹的能量牽引到她身邊來,讓她得到更大的刺激,從而幫助她真正的覺醒。
當所有未覺醒的少年在覺醒池中站定,覺醒樹上就垂下一根根的須根,須根上逐漸泛起藍色的熒光,一閃一閃的。
聶乘風驚訝的眨著眼睛,此刻他好像一個在森林深處發(fā)現(xiàn)奇妙寶藏的孩子,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奇。
那些藍色的熒光居然是肉眼可見的靈氣能量汁液,它們形成光幕,落在覺醒池中的少年人身上,將他們籠罩在其中。
聶乘風不自覺的運起了龍象無相功,此刻他的氣穴大開,那些能量光幕被他牽引得往他這邊洶涌過來。
站在他旁邊的姜玲玲手中的覺醒石也在吸收和牽引著能量光幕。
這樣一來,他們兩人這邊就形成了一個能量漩渦,將大量的藍色能量光幕向著他們這邊牽引。
“咦!”趙世博發(fā)現(xiàn)了覺醒池里的異樣,詫異了一聲。
徐斌扭頭問姜伯光,“伯光,你是將覺醒石給你們家那個小姑娘了吧?你倒是舍得?!?p> 姜伯光點頭承認,“她是我弟弟唯一的女兒,弟弟當年被靈獸襲擊走后,我也是將她當我女兒看待?!?p> “哦,原來是覺醒石,這樣就能解釋了?!壁w世博輕聲說,也沒扭頭,繼續(xù)看向覺醒池。
“嗡!”覺醒池中有一道白光一閃而過。
“有人覺醒了!”有人大聲喊。
“是誰覺醒了呢?”
“一進去就覺醒了,真夠快的?!?p> “應該是之前就在覺醒的臨界邊緣了吧?!?p> “覺醒的天賦靈魂獸是什么?那白光太快了,沒看清?!?p> “好像是1級的星點紅蟲?!?p> “星點紅蟲弱了點。”
“能覺醒都已經(jīng)不錯了,里面不少人是無法覺醒的呢?!?p> 覺醒池邊上的人們議論紛紛,覺醒池中有個少年開心的大聲喊著:“哈哈哈……我覺醒了,我覺醒了!我終于覺醒了!哈哈哈……”
他興奮的跑出覺醒池,找到自己的家人,他們擁抱在一起,都流下了開心激動的淚水。
這頗有點古時科舉放榜,得知自己高中時的情景,魚躍龍門大概就是這樣。
之后陸續(xù)有其他人覺醒離開覺醒池。
此時的聶乘風,只覺得洶涌的靈氣能量將他包裹著,通過他的全身氣穴往往里猛灌著,涌進他的奇經(jīng)八脈,就好像決堤的洪水,在他的經(jīng)脈中沖刷著。
如果他不是被洗髓丸脫胎換骨過,恐怕此刻已經(jīng)被這些能量給撐爆了。
可即使是這樣,他依然覺得自己的經(jīng)脈脹痛。
他想停下來,不再運轉(zhuǎn)龍象無相功,但是根本沒辦法停下來。
因為那些涌進來的能量就像國慶假期熱門景區(qū)的人潮,剎都剎不住,他要是敢停下來,后面涌來的能量恐怕能將他硬生生的擠爆了。
他只能瘋狂的運轉(zhuǎn)著龍象無相功,引導那些靈氣能量匯入丹田,然后消散。
他的丹田此刻就像一個干涸了的水庫,又或像是黑洞,在幫他瘋狂的泄洪。
而聶乘風則像一個強撐著開門的人,撐得非常的痛苦。
他頭上冒出了汗,但都是剛冒出就被靈氣能量給蒸發(f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