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拿著衣服來到了當時夏月買衣服的店鋪,因為節(jié)日剛過,上面的裝飾和模特身上的圣誕老人服飾還沒有換下去。
走到店鋪門口,一位微胖的婦女走了出來,“美女,有什么需要的嗎?”
沈洛拿出證件,“你好,我是刑警隊的,有件事情需要向你詢問一下?!?p> 那人一愣,讓出一條道,“那咱們里面說吧。”
給沈洛搬了個凳子,“警官,坐?!?p> 沈洛也不客氣,坐下來的同時把衣服遞給她,“這衣服是您家的嗎?”
老板娘反復(fù)翻看著,“對,這是我們家的?!?p> “這件衣服只有你們家才有嗎?”
“是的,”指著上面的小飾品,“這些都是我一針一針縫上去的,你稍等我一下?!?p> 說著走到庫房里,一會兒的功夫就走了回來,手里還拿著一包小飾品,“這個就是我做衣服剩下的材料,本來想著收起來,明年還能用?!?p> 沈洛擺弄著飾品,確實,手感和材質(zhì)相同。
“美女,你的這家衣服是前年買的吧?”老板娘問道。
“你怎么知道?”
老板娘把袖口內(nèi)側(cè)翻過來,指給沈洛看,“看,這前年的衣服里面我都是用白線縫的,去年的時候,我家那口子說白色不好看,就改成紅色了?!?p> “那你還記得有其他人買過這件衣服嗎?”
“其他人?”老板娘想了想,站起身來,從吧臺里拿出一個小本子,翻了翻。
沈洛湊了上去,視線停留在本子上,“這是什么?”
老板娘回答道,“咱家的衣服雖然貴,但質(zhì)量好,而且都是現(xiàn)做的,大多數(shù)客人們都會留下地址,送貨上門?!?p>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腦子笨,不會用電腦,就干脆用個本子記上。”
翻翻找找了好久,“警官,全部都在這里了?!?p> 看著面前密密麻麻的店鋪名字,沈洛累覺不愛,但還是對著老板娘友好的笑笑,“謝謝?!?p> ~~~~~~~我是劇情分割線~~~~~~~
會議室。
顧然宇站在最中間,聲音低沉沙啞,“根據(jù)法醫(yī)得出的結(jié)論,使我們的監(jiān)控時間再次縮小,發(fā)現(xiàn)一輛可疑的白色貨運面包車曾經(jīng)在二十六日早晨四點二十進入現(xiàn)場附近,并于二十分鐘后離開?!?p> “經(jīng)調(diào)查,車輛為套牌車輛?!?p> 沖著唐一鳴點點頭,大屏幕上出現(xiàn)了另一張圖片。
“這是死者左小腿處的鋼釘,到醫(yī)院調(diào)查得知,死者名為周文祥,五十七歲,曾經(jīng)是一名刑警?!?p> “刑警?”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顧然宇點點頭。
“不能吧?”東子問道,“他作為一個刑警,應(yīng)該具有一定的偵查意識,不能這么簡單就被人殺害吧?”
葉謙拿起他面前的文件,“毒物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死者體內(nèi)含有麻醉劑成分?!?p> “而且經(jīng)過檢驗可以確定的是,束縛死者四肢的,是草繩?!?p> “可現(xiàn)在用到草繩的不多了?!标惓繃@了口氣,“但是說起來,作為一個刑警被尋仇,看起來還說的過去。”
沈洛拿出從服裝店老板娘那里的店鋪名單,“我去調(diào)查了一下死者身上的那件圣誕服,在商家那里拿到了這份名單,上面一共二十七個店鋪都買過這件圣誕裝?!?p> 顧然宇神色冰冷,語氣淡漠,“先把死者家屬找來吧?!?p> 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跪在死者旁邊,用力的并啪著地面,失聲痛哭,“爸,我對不起你啊......”
等到男子情緒稍微平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不停的道著歉。
磊哥把熱水遞給他,“你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但你也節(jié)哀,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找到殺害你父親的兇手?!?p> 周遠接過水杯,“謝謝。”
磊哥問道,“你父親有什么仇人嗎?”
“仇人?”周遠想了想,“這個不太清楚,我爸他看不慣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就算辭職以后也經(jīng)常見義勇為,他那腿,就是去年抓小偷的時候摔斷的?!?p> 苦笑了一聲,“應(yīng)該就這么的,得罪了人吧。”
“辭職?”磊哥和唐一鳴對視一眼。
“你可以跟我們講一下你父親辭職的事情嗎?”
周遠喝了口水,沉默著。就在他們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開了口。
“其實,我不是我爸的親生兒子,在我四歲那年,他們在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的我,因為......”
“因為他們的小兒子走丟了?!?p> 自嘲的笑了笑,“這些年,我爸一直在找他的小兒子,直到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我大哥周興殺了人,進了監(jiān)獄,我爸很后悔,以為是自己疏于管教,才讓大哥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干脆就辭了職,也不找他小兒子了?!?p> 唐一鳴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冒昧的問一下,你知道你父親的小兒子叫什么嗎?”
“周景,”周遠的目光呆滯,毫無神采,“他叫周景?!?p> 這時沈洛走了過來,拍了拍唐一鳴的肩膀,“你師父叫你?!?p> “好,”唐一鳴把本子遞給沈洛,“洛姐,麻煩你了?!?p> 沈洛笑了笑,”去吧?!?p> 剛坐下身,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視線,抬起頭,與周遠四目相對,禮貌的點了點頭,“我們繼續(xù)吧?!?p> 但不知是不是錯覺,沈洛中覺得周遠的視線時不時地瞄在自己身上,那種目光,很讓人不舒服。
顧然宇拿著剛剛調(diào)出來的文件來到辦公區(qū)域,看著全部空掉的座位搖了搖頭。
準備轉(zhuǎn)身出去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顧隊,你找誰啊?”
沈洛把埋在資料里的小腦袋伸出來,解釋道:“他們都出去了?!?p> 顧然宇走到她身邊,看著嬌小的她正趴在桌子上,資料摞的高高的,怪不得剛才沒看見她。
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正在翻閱資料的沈洛,“看看,周興案的卷宗?!?p> 沈洛把資料袋一圈圈繞開,語氣疑問的對著男人說,“按照周遠的說法,他父親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而且葉謙說,兇手在割掉死者頭顱的時候,造成的傷口很多,有一定的發(fā)泄意味,但我總覺得,萬一是兇手的力氣不夠大呢?”
顧然宇拉過一旁的椅子,大刀闊斧的坐在她對面,“這種原因并不能排除。”
“如果兇手是女性,或者是老人和青少年,也絕對會有這用可能?!?p> 兩只大手交叉,手肘放在膝蓋上,身體向著沈洛的方向前傾,“兇手特意選在沒有監(jiān)控的地點拋尸,他一定對現(xiàn)場附近特別熟悉。”
“運尸過程中使用套牌車輛,現(xiàn)場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這個兇手有一定的反偵查意識。”
聲音微微壓低,就像情人間的呢喃,“我查了一下,你找的那個名單上的商鋪,在現(xiàn)場附近就有九個,如果不出意外,兇手就在這九家店鋪里。”
“那我們不能去檢查一下嗎?”沈洛拿資料的手一頓,看向男人,“隨便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拿著魯米諾去檢查一下就好啦......”
說著說著,低下頭去,聲音越來越小,“對不起?!?p> 顧然宇輕笑一聲,完全沒在意,“我知道你是想快一點破案,我也知道你很懂事,明白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打草驚蛇?!?p> “你完全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闭酒鹕恚粗媲暗男」媚?,伸出手摸摸她的頭。
“好好看卷宗吧,一會兒開會?!?p> 男人平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沈若才敢抬起頭,把資料往自己臉上一拍,聲音懊惱,“啊,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沈洛拿著剛剛從顧然宇那里拿來的資料,對著大屏幕,“照片上的男人叫周興,是死者周文祥的大兒子,十二年前因故意殺人罪被判死刑,已經(jīng)被槍決了?!?p> 跳轉(zhuǎn)到下一張照片,“這是李佳,周文案的死者?!?p> “洛姐,這個人跟咱們案子有關(guān)系嗎?”唐一鳴問道。
顧然宇一個眼神掃過,唐一鳴求生欲極強的直接閉嘴。
“周興案跟周文祥案有一定的聯(lián)系,”示意陳晨,下一張圖片映入眼簾,“這是死者李佳的案發(fā)現(xiàn)場照片。”
幾張照片映在大屏幕上,在座的人不自覺的吸了一口涼氣。
“如你們所見,十二年前周興殺害李佳的作案手法與死者周文祥的手法相同,都是用麻醉劑使死者昏迷,捆綁四肢,用刀具砍下死者頭顱,并拋尸。”
“唯一不同的是,周興只是把死者李佳裝到麻袋里,而我們的兇手,卻是給死者周文祥穿上了圣誕裝?!?p> “會不會是李佳的家人為了報復(fù)周興,所以用同樣的方式殺了他父親?”磊哥問道。
“磊哥,你和東子到李佳家去走訪一下,陳晨你繼續(xù)調(diào)查購買圣誕裝的那些店鋪,不要放過任何疑點,”顧然宇抬頭看向沈洛和唐一鳴,“我們?nèi)ヒ惶怂勒呒??!?p> “好?!?p> 周文祥家是一個老舊的居民樓,到處可見紅色的大大的“拆”字,沈洛看向顧然宇,“我記得那個周遠是個總經(jīng)理,算得上是年輕有為,但是他為什么還讓自己父親住這種舊房子呢?”
顧然宇熟練的打著方向盤,“你是懷疑周遠根本沒有像他所說的和死者關(guān)系那么好。”
“萬一是死者不想接受呢?”唐一鳴探頭問道。
“有道理?!鄙蚵妩c點頭。
顧然宇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里映著小姑娘的影子,“到現(xiàn)場就知道了?!?p> 樓道里陰暗潮濕,時不時地還會有一些垃圾在角落里,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霉味。
沈洛捂著鼻子,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口罩戴上,“住幾樓?”
“三樓。”顧然宇三步兩步邁上樓梯,很快就超過了沈洛。
沈洛看著男人兩個臺階一步,低頭又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忿忿不平的,“腿長了不起啊?!?p> 唐一鳴從身后冒了出來,很快就越過了自己,站在樓梯上,聲音里滿滿的笑意,“洛姐,腿長就是了不起?!?p> 沈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