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它就在我們之中!
耀眼的光束從魂魄撕裂器中穿出,先是呈現(xiàn)一條直線,接著半途爆開,四處飄散,將整個大堂點亮。
有那么一瞬間,安穎在白光中看到了一雙眼睛隱約閃過,隨后很快不見。
沐浴在光芒中,她不安的情緒慢慢消散,心臟跳動的頻率也沒有之前那么快了,仿佛忌憚魂魄撕裂器,虛體選擇了撤退,那種被人用不懷好意的目光偷窺感覺,同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打中,好像……失敗了?”
磁表上沒有任何信息提示,安穎有些失望,不過話說回來,一次魂魄撕裂器的使用次數(shù),換取她的一條命,也算可以了。
可惜的是,她依然未能看清虛體的樣子,這次能把虛體嚇退,那下次呢?畢竟她的道具已經(jīng)用了,只剩下溫池的,不能準(zhǔn)確獲取到虛體外貌的話,就只能任由它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繼續(xù)偷偷的窺視他們。
不得不說,這次任務(wù)里的虛體太過于狡猾了,可能也有規(guī)則方面或能力的限制,從始至終,安穎就只見過它兩次,兩次還只是眼睛,與上次【假發(fā)】里的虛體相比,它雖然看起來沒那么可拍,讓人每分每秒都在感受恐懼的滋味,但它更為神秘。
神秘到幾乎沒有任何辦法……能主動找到它!
而且因為黑洞的禁忌,他們封鎖者還要提防普通虛體,一個不小心,他們還沒被虛體殺死,就死在npc手里了,如果發(fā)生這種事,那他們真的是有苦都說不出來。
正在她思考這些事的時候,溫池終于遲遲趕來。
他被郭海耽擱了不少時間,帶著急切的心情沖進(jìn)來后,差點沒和安穎撞個滿懷。
“虛體對我們封鎖者動手了?!边€不等溫池問什么,她搶先一步,把剛才的經(jīng)歷描述了一遍,說完,她又問溫池:“呂雪跟趙懷康回來了?”
“回來了?!?p> “你沒看到他們進(jìn)來吧?”
“沒?!?p> 安穎得到他確定的答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么說來,我們之前都猜錯了?!?p> “你覺得虛體是單獨存在的,不屬于我們中任何一人,對嗎?”溫池話里的我們,自然不是單指他和安穎,而是來到這里的所有人。
“是的?!卑卜f推翻了兩人之前的猜想:“柳秀秀和張芳蕾的死可以解釋,那古伊呢?別忘了,當(dāng)時只有她跟郭海在外面,我們四個全在旅店的二樓,郭海說不是他看的,那還能有誰呢?”
“呂雪和趙懷康?!?p> “不可能,他們中有一個是腦洞創(chuàng)造者。”
“一個是,另外一個呢?”
“這個………”安穎覺得自己有些稍欠考慮了,在她的印象里,呂雪和趙懷康一直是受害者,所以她每次思考的時候,都下意識的忽略掉了。
“不管他們有沒有嫌疑,我們還是先去二樓看一下李凡吧。”他們光在這干巴巴的推測沒什么用,所以溫池提出了去二樓。
此時兩名封鎖者都在,而且溫池的道具還在,所以安穎也沒覺得不妥,欣然同意。
經(jīng)過依舊處在昏迷狀態(tài)的彭峰,兩人順利來到二樓,進(jìn)入之前他們待過的那間房。
在衣柜床底幾處可能藏人的地方檢查完后,兩人沒能找到李凡,只找到了從‘門’里回來張芳蕾的尸體。
不過穩(wěn)妥起見,兩人還是把二樓的所有房間依次檢查了個遍,李凡沒找到,虛體存在的跡象也沒有。
一番搜索,毫無收獲,安穎無疑有些沮喪:“如果每個虛體都這樣,肉眼看不到,藏起來也看不到,只能它攻擊,那封鎖任務(wù)根本不可能完成?!?p> “所以我不是很贊同你剛才的話?!睖爻刂傅氖窃谝粯谴筇脮r安穎轉(zhuǎn)變的思路。
說話的時候他正在看爬滿墻壁的蚰蜒:“就像你說的,我們連虛體都看不到,就更不用談任務(wù)了,你試想一下,黑洞有可能設(shè)置這樣的規(guī)則嗎?”
“你的意思是……”安穎好像明白了什么,眼里漸漸有光亮升起。
溫池把目光從墻壁上挪開,用非??隙ǖ恼Z氣說道:“答案是……不可能,就算我們的實力跟虛體是1比9,完成封鎖任務(wù)的難度非常非常高,但也絕不會出現(xiàn)0比10,毫無希望、必死的局面。
在確定了看不見虛體不是因為規(guī)則后,就出現(xiàn)了另一種可能,虛體……它是自己藏起來的?!?p> 溫池的聲音逐漸提高,看似是說給安穎聽,但卻更像是說給藏在暗處的虛體聽的:“換句話說,我們是可以用肉眼看到它的,所以它才會藏起來,這一點從你能看到它的眼睛就足以說明了?!?p> “事實上,它一開始并不知道,我們有能殺死它的道具,按道理來說,它根本沒必要藏起來,因為我們不可能用規(guī)則把它送進(jìn)那扇‘門’里?!卑卜f的腦子飛快運轉(zhuǎn),緊跟溫池的思路。
“沒錯。既然它不害怕我們把規(guī)則用在它身上,那它在害怕什么呢?”就像小說故事里的情節(jié)那樣,溫池始終堅信他開始‘虛體是他們里某一個’的判斷,沒因為安穎的遭遇而有任何動搖。
說著,他來到窗前,透過窗戶,看向月光下的呂雪幾人。
“那么,答案只有一個了,我們……認(rèn)識它。”
“它就藏在我們之中……以某個人的身份。”
…………
某個地方,仿佛像是聽到了溫池的話一樣,一雙眼睛猛地在月光下睜開,接著朝溫池這邊的方向看去。
眼神惡毒、冷冽。
隨后,不知因為什么,它很快又合起雙眼,發(fā)出了滲人的笑聲。
…………
…………
“彭峰,你看什么呢?”
一樓的樓梯口,郭海遇到了剛醒來的彭峰,后者揉著發(fā)疼的腦袋,顯然因為撞擊,一時間想不起之前的事了。
“我……我……”
“你怎么躺在這?。俊彪m說古伊的死跟彭峰有間接關(guān)系,但都這種時候了,該怎么離開這才最重要,而且彭峰是無心的,也不是有意要害死古伊,所以面對他,郭海倒是能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心里清楚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
“是不是那個姓溫的干的?”
“等會兒,讓……讓我先緩緩?!?p> “緩什么!”見他并無大礙,心急的郭海一把拉起他:“他們有問題,跟我走,我們?nèi)フ宜屗言撜f的都——”
正說著,郭海的話突地戛然而止,他怔怔地低下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怎么會……我的手呢?”
他終于意識到了什么,用又驚又怒的目光投向彭峰,然而卻發(fā)現(xiàn)后者也是一副極度恐懼的神色,一時間也搞不清楚狀況了。
“不是他?這到底是怎——”
他沒能繼續(xù)想下去,帶著迷茫和恐慌,瞬間在彭峰面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