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另一個湯非
“對不起,你見不了。”
審訊湯非的是一個中年警察,胡子很密,但是不長,模樣挺威嚴(yán)的。
他叫丁聞,從事警察行業(yè)已經(jīng)有十幾年之多了。
對于在自己面前,這位臭名昭著的變態(tài)連環(huán)殺手,他說話毫不客氣。
哪怕這個人……是M市最有錢的人。
但再有錢又能怎么樣?
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這是丁聞一直堅定不移的想法。
湯非在他的眼里,有的只是厭惡,畢竟前者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湯非有生以來,都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兇手。
“說實話,我挺好奇的?!?p> 丁聞緊緊盯著湯非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問:“以你的身份、地位,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湯非眼神波瀾不起,沒因為丁聞的目光而有任何驚慌:“我要見律師?!?p> “沒用的?!倍÷劸従彽膿u頭,拿出了一個白色袋子,里面裝的是一把沾血的刀和幾簇黑色的毛發(fā)。
“兇器、血液、頭發(fā),都是你的,鐵證如山,哪怕是你想找律師,用精神病的名義逃脫,但那也是不可能的!”
“別說的那么絕對?!睖俏⑽⒁恍?,完全不像已經(jīng)被銬起來的罪犯:“還有,凌晨時死的那兩個人,跟我也沒關(guān)系,一切都只是巧合,律師來時我會給出解釋?!?p> “你不是只殺了一個人?!倍÷劼曇粼桨l(fā)冰冷,眼中隱隱帶有怒意:“那些人也都是你殺的!”
“證據(jù)呢?”湯非異常平靜:“你們警察辦案,不講證據(jù),只靠猜測么?”
說真的,丁聞還從未見過這種犯人,哪怕是鐵證擺在面前,他都像覺得很無辜的樣子,矢口否認(rèn),簡直不可理喻。
“好,你要證據(jù)?”丁聞怒視著他,反問:“那我問你,李天和郭愛云的舌頭去哪了?”
“我不知道。”
見他油鹽不進(jìn),軟硬不吃,丁聞?wù)酒鹕韥?,在桌上探過頭去:“沒關(guān)系,憑我們現(xiàn)有的證據(jù),一樣可以定你的罪!”
“我要見律師?!?p> “你是復(fù)讀機?沒別的話了?”
“這是我的權(quán)利,還有,你以為……我是怎么被你抓住的?”
“什么?”丁聞沒聽明白。
“沒什么?!睖欠炊幌胝f了,接著毫不畏懼,與丁聞的眼神對視,兩個人大約對視了七八秒鐘,這時,外面又有一名男警察走了進(jìn)來。
丁聞把頭縮回來,男警察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什么,聽完后,丁聞不由皺起了眉頭,一副非常憤怒的樣子:“怎么會?”
男警察有小聲說了些什么,丁聞憤怒的神情才逐漸褪去,變得有些無奈和不甘。
湯非察言觀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臉上笑容愈發(fā)燦爛:“丁警官?”
丁聞沒有理會他,轉(zhuǎn)而對審訊桌旁,正在記錄的年輕警察先走,然后才冷聲對湯非道:“你可以見律師,但是今天不行?!?p> “隨便,我無所謂?!?p> “先把他關(guān)到單獨關(guān)起來?!倍÷劮愿懒艘痪?,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審訊室。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湯非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消退,轉(zhuǎn)而露出了一副思索的樣子,問剛進(jìn)來的男警察:“警官,借支筆用用?!?p> …………
…………
鐵云監(jiān)獄,是M市最大,也是看管最嚴(yán)的監(jiān)獄。
當(dāng)然,這里也不是誰都能進(jìn)來的,因為被關(guān)在這里的犯人,只有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才有資格。
湯非被關(guān)押的地方在十五樓,也是最高的樓層。
溫池和方七也在這。
他們是剛到的,陪著他們的是正副兩位監(jiān)獄長。
“兩位,還請小心,里面關(guān)押的人很特殊,也……很危險?!北O(jiān)獄長小心翼翼的看著溫池,他還不清楚溫池兩人的來意,又或者跟湯非有沒有關(guān)系,所以他說話很是謹(jǐn)慎,生怕說錯了什么,得罪他們。
“有多特殊?”方七好奇的問道。
萬能身份證明的好處就在這,他們封鎖者根本不需要說太多,只要拿出這玩意就夠了,雖然對虛體沒用,但是對于普通npc來說,這東西比什么都好使。
有了它,溫池兩人很輕松的找到了這,并且過程非常順利,畢竟在npc的眼里,他們可都是上面派下來的人。
“他叫湯非,是我們M市最有錢的人?!北O(jiān)獄長隨即把關(guān)于湯非的信息,大致向兩人描述了一遍。
聽完,溫池兩人的想法跟之前的丁聞一致,下意識的覺得奇怪:“他這么有錢,為什么還要殺人?”
“我們也不知道啊?!北O(jiān)獄長一臉苦笑:“今天丁隊把他送過來,說他是割舌殺手的時候,我都還大吃一驚呢,畢竟這種身份的人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動機去作案的人。”
“也許是他一直藏于心中的癖好?”方七猜測著,而溫池則是問道:“丁隊是誰?”
“丁聞啊,XX公安局里的支隊長?!闭f起他,監(jiān)獄長臉上浮現(xiàn)出敬佩的神色,似是這個人在M市很有名氣。
“是他抓住兇手的嗎?”
“當(dāng)然是啊,像這種行蹤莫測的變態(tài)殺手,也就他有這能力了。”
“那你能描述一下當(dāng)時的經(jīng)過嗎?”
“這我哪能知道啊,他沒跟我說,等會我可以打電話,讓他過來?!?p> “行吧?!睖爻匦睦镉浿瑫簳r不去聊這件事了,轉(zhuǎn)而問:“還沒到嗎?”
“馬上,走廊盡頭的那一間就是?!北O(jiān)獄長指了指前方,給了副獄長一個眼神:“去,叫人過來,保護(hù)兩位長官?!?p> 湯非不同于常人,哪怕是有手銬,他也覺得不放心,畢竟溫池兩人的來頭太大了,他可不敢有一點閃失。
“不用了?!睖爻財[擺手,看向視線前方的那扇鐵門:“一會我有些事想單獨問他,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明白。”監(jiān)獄長連忙應(yīng)著。
而這時,他們也終于來到了關(guān)押湯非的鐵門前。
用鑰匙打開后,監(jiān)獄長還不放心的道:“兩位,我們就在門外,有事就吩咐。”
“嗯?!?p> 隨著吱呀幾聲,鐵門敞開,溫池和方七走進(jìn)了牢房。
湯非手腳都綁著手銬,此時正趴在地上,動作怪異盯著墻壁上一個細(xì)小洞口。
聽到開門聲,他頭也沒抬,只是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著。
因為他可能是虛體,所以溫池兩人很是小心,沒叫他,腳步輕緩的向他逐步逼近。
他們想聽聽,湯非在念叨什么。
但走近后,湯非驀然起身,動作敏捷的回身看向他們。
兩人心里一驚,手也放在了事先兌換過的魂魄撕裂器上面,準(zhǔn)備隨時取出來。
誰料湯非卻仿佛不想對他們怎么樣,也沒有任何敵意。
他只是伸出了食指,放在了嘴巴上。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