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李隨風微微皺眉,忽然感受到對方話語中濃濃的敵意。
一開始他對梁扶還有一絲好感,畢竟是父親的老友,又特地來看父親,還說了要幫助父親的一席話。
而現(xiàn)在看來,他的出現(xiàn)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以顯示自己的地位。
聽父親話里的意思,這家伙之前坑過父親。
李隨風看了一眼李安國那有些氣憤的臉頰,心中瞬時惱火。特么的!都欺負到老子頭上了,做兒子的能不管嘛!
“梁叔,這次的季度選拔我會參加”
聽到李隨風冷冷的聲音,再次邁開腳步的梁扶突然來了興致,他轉(zhuǎn)過身好奇的看著李隨風,“你?呵呵,只要你想,梁叔我就能讓你加入,安國老哥,你兒子都比你開明,哈哈哈”
“不不不”李隨風連連擺手,輕輕笑道,“我要靠我們自己的古武劍術(shù)”
嘲諷的笑容逐漸在梁扶臉上綻開,他不由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好,有志氣,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墒?,你要拿什么去參加呢?啊?哈哈,一點靈力都沒有,你也真是個奇才,先拿到魔核再說吧”
在梁扶看來,李隨風連拿到魔核的資格都沒有。去黑市買?他們家也沒這個條件!
李隨風懶得跟他逞嘴上功夫,一伸手做出請的手勢,很不客氣的說了一聲,“不送”
梁扶收起笑意,又看了一眼半天沒說話的李安國,輕微搖頭,“你這個兒子出息了,可惜,是個廢物”
說自己可以,但說兒子不行!李安國瞬間暴怒,剛要起身,卻被李隨風一把摁住。
梁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留下一個不屑一顧的笑容,走了出去。
發(fā)動機的轟鳴聲漸行漸遠。
......
當年的恩恩怨怨李隨風不知道,李安國也沒多說,他自己氣的不行,還告訴李隨風不要跟梁扶那種人一般見識。
李隨風當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不就是兩省總執(zhí)事嘛!那又怎樣!
說古武劍術(shù)不行,那我就讓所有人看看到底行不行,說沒有靈力是廢物,那我就讓所有人看看一個廢物的能耐。
其實,李隨風并不介意旁人怎么說,他所有氣憤的點只有一個,那就是梁扶羞辱自己的父親。
這也就促成李隨風尋找尸魔,參加獵人選拔的重要原因。
他不是為了證明什么,只是單純的想給父親爭口氣,為古武技爭口氣,而且,加入暗金也是他可以變得更強,甚至得到靈力唯一去處!
散人尋找尸魔可不簡單,他們不像暗金一樣,有專門的信息網(wǎng)絡(luò)。要想尋覓尸魔,靠的是花大價錢買來的情報,這種情報在黑市上的價格極高。
一般低級尸魔的情報就得五萬塊起步,而且情報提供的位置范圍并不準確,先不說極具危險,運氣不好的話,去了也白瞎。
魔核的價格更是高得離譜,一般都以拍賣的形式出價,每當臨近季度選拔的那幾天,價格會被炒上天。
李隨風可沒那么多錢,更不能跟李安國要,就算要也沒有。
而蒼宿山就成了大多數(shù)散人碰運氣的地方。
蒼宿山脈延綿不絕,重巒疊嶂,屬于國內(nèi)第二大山脈,這里藏匿的尸魔不盡其數(shù),又是一些低級小嘍啰,獵人不稀罕,這里便成了散人的打怪圣地。
......
“開飯嘍”
李隨風早就餓的不行,去蒼宿山這幾天風餐露宿,吃不好喝不好,一聽到里屋喊吃飯,立馬猴急著跑進去。
兩菜一湯,一葷一素,簡單的菜肴香氣撲鼻。
李隨風狼吞虎咽吃起來,不出兩分鐘,一碗米飯就見了底。
“臭小子,慢點吃別噎著”李安國話語隨威嚴,但目光寵溺,看到自己兒子吃的這么香,他高興的不得了。
一連吃了四碗米飯,李隨風這才放下碗筷,并給李安國豎了個大拇指,表示對他手藝的稱贊。
“找到尸魔了?”李安國抿了一口小酒嚴肅的盯著李隨風。
李隨風打了個飽嗝,搖了搖頭先賣個關(guān)子,“哪有那么好找,人家?guī)е綔y器都找不到,我怎么可能找到”
“少來!”李安國翻了個白眼,“沒找到你能回來?”
知子莫如父,李安國還不了解自己兒子的習性?
李隨風得意的笑了笑,從口袋里將黑色魔核拿了出來,攤在手心,“吶,這是門票”
看到魔核之后,李安國嘆了口氣,“唉!你三歲開始練劍,十歲悟之劍道,算得上是千百年難出的奇才,可是這些年來卻難以修得靈力。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面前,沒有靈力驅(qū)使的劍術(shù)不堪一擊,如果你選擇成為獵人加入暗金,那以后面對的......,唉!”
李安國只是希望自己兒子平平安安,什么大富大貴飛黃騰達都不重要,可他也知道,兒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從梁扶走后,李隨風消失那一刻起,他便知道,攔不住了。
“好了老爸!”李隨風拍了拍李安國的肩膀,“我自己有數(shù),危險的事絕不去做,你也說了,我沒有靈力很古怪,如果通過選拔,我不就可以得到一些修煉功法,萬一對了路,不就成了嘛!”
“我倒是希望你通不過”
“我要是通不過,那古武劍術(shù)真就完蛋了”
這么說李安國無法反駁,李隨風的古武劍術(shù)到底達到何種境界,連他這個當老子的都不知曉,從李隨風十歲之后,李安國就無法接他一劍。
說起來兩人已經(jīng)有七八年沒有過招,李安國將所剩不多的白酒一飲而盡,“走,臭小子,咱倆去后院比劃比劃”
“老胳膊老腿兒的,比劃什么呀,別傷著你”
“趕緊的”
難得父親有興致,李隨風也樂意奉陪,便跟隨父親來到后院。
看到父親站立于場地中央,手持木劍,昔日里兩人練劍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
那是李隨風最開心的日子,父親天天陪著自己,歡聲笑語,不似練劍,更像父子間的打鬧。
一切恍如隔日,不知不覺父親的頭發(fā)已經(jīng)發(fā)白,健碩的身姿不復從前。
看到這里,李隨風的鼻子一酸,雙眼泛起漣漪。
“傻愣著干嘛,來”
“來了!”李隨風偷偷的揉揉眼睛,拿起一柄木劍走了過去,一直走到離父親五六米距離。
唰唰
李安國輕輕揮動一圈,持劍的手臂呈四十五度向一側(cè)傾斜,手臂與劍身成直線,保持身姿,展開架勢。
“劍術(shù)的要領(lǐng)不拘束于招式,虛招也是殺招,殺招又像虛招,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只為尋找一個破綻,高手對決講究細節(jié),細節(jié)決定成敗,兒砸,看劍”
說罷,李安國一個箭步快速縮短距離,翻動手腕,干凈利落的橫掃一劍。
雖說是木劍,但在快速揮擊之下也有著所向披靡之勢。
“老爸不錯嘛!”
李隨風嬉笑一聲,身形閃動,提劍招架。
兩把木劍一觸即散,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噼里啪啦,短短數(shù)秒,兩劍相撞數(shù)十下。
揮砍的速度早已超越人類極限。
當然,李隨風只是一味的防守,并未發(fā)起攻勢,如果他出劍,兩人的比劃早就在李國安出手的瞬間結(jié)束。
記得從十歲悟出劍道那一刻,他發(fā)現(xiàn)所有事物的速度變慢了許多,當時李安國也像現(xiàn)在一樣跟他比劃,他本能揮劍,那一劍,差點要了李安國老命。
從那以后,李隨風再也沒跟李安國比劃過,而李安國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不需要自己的教導,自己更交不了他什么了。
七八年已過,現(xiàn)在的李隨風看東西越來越慢,就眼下李安國那急速揮舞的木劍,在李隨風眼中就像放慢動作一樣。
而相對的,李隨風出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五分鐘不到,李安國突然停止攻勢,后退幾步站在那里,呼吸已經(jīng)變得急促,他擺了擺手,“呼......不來了,不來了,看來我是真的老了,你的劍術(shù)超過我太多,不過你可別得意,不能小瞧任何對手”
李隨風認真的點點頭,這句話他聽了十幾年了,早就聽入心里。
“什么時候開始季度選拔?”李安國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后天,在我們市區(qū)分部”
“臭小子,打聽的還挺全面,記住,別給我們古武劍術(shù)丟臉”李安國咧嘴笑了笑,然后一臉嚴肅的說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人心險惡在哪里都一樣,當年你老爸被人擺了一道,你可千萬要小心”
“你說的是梁扶吧”
“唉......”李安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去,一邊走一邊自語道“尸魔可怕,它也怕不過人心啊......”
父親真的老了,望著父親的背影,李隨風一時感慨萬千,他暗自發(fā)誓,以后一定要讓父親過上好日子。
后院只剩李隨風一人,他抬頭望著皎月,想著后天的季度選拔。
一想到選拔,便想到了魔核。
李隨風從口袋里拿出魔核,將其高高舉起,對上月光。
在潔白月色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魔核里流動的魔氣,如漆如墨,有點像黑色煙霧。
仔細端詳又有那么些動態(tài)山水畫的意思,還別說,挺好看的。
流動的魔氣時而旋轉(zhuǎn)時而停滯,時而散開,又會慢慢聚在一起,就在那么大點的珠子里無規(guī)則流動。
也不知道沒有珠子的束縛這些魔氣會怎樣,想到這里,李隨風還真想用劍劈開魔核試試,不過,他也只能這么想想,選拔馬上開始,他可沒時間再去尋找尸魔。
就在這時,李隨風突然發(fā)現(xiàn)魔核里面的魔氣好像從珠子里溢出,定睛看去,嚇得的他立馬松手。
這哪里是好像溢出來了,是真出來了!
而且,松開珠子之后,剛才捏著珠子的食指和拇指上面還留有絲絲魔氣。
魔氣圍著手指繚繞兩圈,竟一點點的透過皮膚進入體內(nèi)。
瞬時,一股灼熱由手指傳遍全身。
這......
臥槽!這玩意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