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者

　　暗金獵人每個季度的選拔就像一場考試，散人考試通過會成為獵人，獵人考試通過會成為更高級的獵人。

　　每個季度名額不一，或多或少，主要取決于暗金總部的規(guī)劃。

　　這也是不斷吸取新鮮血液的一種手段，好比一家公司，有老員工離去就會有新員工加入。

　　當(dāng)然，這里所謂的離去代表的是死亡。

　　高危職業(yè)，風(fēng)險高，回報更高，所以，只要有能力的人都會擠破頭往里進。

　　其中也不乏一些有志之士，他們淡泊名利，終其一生只為了探尋終極靈力。

　　在李隨風(fēng)看來，為錢也好，為力量也罷，只不過是追求不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更不分高尚或是庸俗。

　　天潭市，位于古池鎮(zhèn)西南方向，兩地相距一百多公里。人稀地廣，是一個相對落后的小城市。

　　而這次參加選拔的位置是在天潭市最西邊的郊區(qū)。

　　為了不遲到，李隨風(fēng)凌晨四點半就把劉波濤喊來。

　　一路還算順利，期間劉波濤睡著兩次，每次十幾秒，車速一百二十邁。

　　虧得李隨風(fēng)及時發(fā)現(xiàn)，阻止了悲劇的發(fā)生。

　　要不是趕時間，李隨風(fēng)肯定讓他靠邊停車，下來必是一頓胖揍。

　　特么的！以后再也不坐他的車！

　　在劉波濤迷之操作下，到達天潭市只用了一個小時。再由北向西穿過整個天潭市，就是目的地。

　　不到六點，時間充裕。

　　兩人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前方正好有家早點攤，地方寬敞好停車。

　　下車后，劉波濤一臉得意，要讓李隨風(fēng)夸他車技高超。

　　沒揍他就不錯了，還要夸贊！

　　兩人先要了四籠包子兩碗粥，剛要開吃卻聽旁邊傳來蒼老的聲音，“老板，你這包子味道不對啊，是不是用了過期食材？”

　　李隨風(fēng)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說話之人是一個看似六七十歲的白發(fā)老者。

　　老者穿的很普通，中等身材，歲月的車轱轆在他臉上留下明顯痕跡。雙目炯炯有神，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儒雅之風(fēng)。

　　白色眉毛，白色胡須，配上滿頭雪白短發(fā)，渾然天成，毫不違和。

　　發(fā)現(xiàn)李隨風(fēng)看向自己，老者輕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李隨風(fēng)同樣點了點頭，然后回過身嘗了一口包子，“是壞了，別吃了”

　　雖然加了很多調(diào)料，但還是能聞道淡淡腐臭味，如果不注意，沒人提醒還真難分辨。

　　一聽這話，劉波濤趕緊吐出食物。

　　“說什么呢！”這時，攤主冷著臉走到老者跟前，“老頭你可別胡說八道”

　　“我說你賣的的包子不新鮮”老者慢悠悠的說道“年輕人，做生意可不能這么做啊！”

　　老者聲音不大，但在這相對安寧的清早顯得格外清晰。

　　另外幾桌剛來的客人聽到老者的話紛紛起身離開，攤主看到后，臉色變的更加難看。

　　賣早點最怕的就是這個，要是傳出去還怎么干。

　　“行行行，你趕緊走吧，錢我不要了”攤主息想事寧人，將損失降至最低，趕跑他再說，省的讓更多人知道。

　　“年輕人，這不是錢不錢的事，你賣的包子不新鮮，吃壞了人怎么辦？幾個包子幾塊錢，吃你包子的人可能會因為幾塊錢而花上幾十倍的醫(yī)藥費，你這不就是利己害人嘛！這種缺德的事不能做，更不能這么做人”

　　攤主一時張口結(jié)舌，被逼的紅著臉大喊道“給我滾！快給我滾！”

　　還用你教我做人？老不死的，真能管閑事！草！攤主在心里一頓大罵。

　　說著，上手就把老者給拽了起來，順勢推了一把。

　　老者踉蹌退后幾步，顫顫巍巍差點摔倒，即便如此，也沒一點要離開的意思，“年輕人......”

　　“去你嗎的，你走不走？不走信不信我揍你”攤主舉起拳頭擺出一副‘你在說一句我就打死你’的架勢。

　　“打人就更不對了”老者一臉淡然。

　　“草！”

　　攤主也不管對方什么年紀，更不顧及后果，壞了自己生意不說，趕他走還不走，不給點顏色看看還真封不住他的嘴。

　　憤怒讓人失去理智，惱羞成怒的攤主掄起拳頭砸向老者。

　　‘呼呼呼呼’

　　就在攤主揮拳的瞬間，一個小木凳呼嘯著飛了過去。

　　砰！

　　緊跟著一聲響動，小木凳和攤主的腦袋來了個親密接觸，他的身體順勢倒地。

　　李隨風(fēng)臉上掛著笑容，站在那里搓著雙手，一臉歉意，“啊......那個，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真的是手滑了，你一定要相信我?。?p>　　老者微微一笑，投來感激目光。

　　嘶！

　　攤主捂著腦袋疼的齜牙咧嘴，幸虧與他腦袋接觸的是凳子面，要是換做凳子腿，此時已是頭破血流。

　　“你特么的找死？”攤主忍著疼痛一骨碌爬起來，抄起一把凳子就要還擊。

　　“等等等”李隨風(fēng)趕緊制止，“我是在救你知道不？”

　　“救我？”攤主一時懵逼，因為腦子無法思考這話的意思，怒意也消失了幾分，杵在原地，滿臉疑惑。

　　李隨風(fēng)一步步走了過去，指著老者，說道“他多大年紀了你看不到嗎？你這么一拳打下去萬一有個好歹，我就問你，你這輩子還想過不過？”

　　攤主傻了眼，說的對?。∥疫@一拳打下去，賣一輩子包子也賠不起，這么簡單的道理怎么就沒反應(yīng)過來呢！

　　“哎喲”一旁的老者突然雙手捂著胸口，故意擺出一副痛苦表情，“年輕人，我怎么感覺有點暈，是不是被你的包子傷著了，我要是在這里躺下了你可得給我叫救護車啊”

　　攤主一看這架勢，這還了得，老頭要是倒在這里，跟他打了人沒什么兩樣，同樣得負責(zé)。

　　“大爺我錯了！我真錯了”攤主急了，哭喪著臉慌張的說道“以后我再也不敢賣壞包子，求求您放過我吧！”

　　“誒這就對了嘛！年輕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記住咯，以后讓我發(fā)現(xiàn)你賣壞包子，我保證會在你這里躺的很安詳”

　　“不敢了不敢了”

　　他哪里還敢，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就為了多賺幾毛錢，這種劃不來的買賣，他肯定不敢再做。

　　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哈哈哈，剛才謝謝你了，小伙子好身手啊，拿捏得真是恰到好處，不偏不歪正好凳子面落到他頭上，厲害！”老者豎起大拇指。

　　李隨風(fēng)笑著搖了搖頭，“客氣了！就算我不動手，倒下的也絕不是你”

　　“奧？”老者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輕輕一笑，“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