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州城這座無名餐館地下這個規(guī)模巨大的地下交易市場存在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秘密啊。
張韜凡從知道這里存在的那天起，他就敢打賭。
高到霆州城太守季平平，低到霆州城街頭巷尾的市井大媽，甚至流浪乞丐，都知道這座黑市的存在。這個地表的無名餐館看似人流興旺，只是黑市的一個掩飾罷了。
里面的客人，也大部分都是準備進入黑市或從黑市里出來的人。
少部分是在外收武技的人。
比如張韜凡上次為了給沈往生買房子，找的就是在餐館里的人。
他實際進入過兩次黑市，知道里面的規(guī)矩，寧可選擇低價也要在外面賣掉。
在黑市內(nèi)賣固然能取得高價。
但是各種要求手續(xù)都太過麻煩，張韜凡只是圖一個省事。
“不知道這個餐館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反正大家都知道，直接開在地表上不就好了么……大不了是黑市就不取名字唄?！?p> 張韜凡吐槽是這么吐槽。
可他知道黑市再怎么囂張，也要給已經(jīng)冷清到無人問津的正規(guī)交易市場一點面子。
比起正規(guī)的武技交易場，黑市最大的好處就是兩點。
第一，沒有繁瑣的文件要求，在那里買賣需要出示證明給官府；第二，賣家不用出高額的手續(xù)費給官府提成。
這是導致霆州武技交易黑市興盛的最根本原因。
不過，今天張韜凡就算不想進地下也得進了。
他手里的五本下品低階武技和下品中階武技，今天都必須要賣出一個好價錢。
要好價錢，讓人滿意的價錢。
那就得進黑市，這別無選擇。
“咦？今天我和誰命里犯沖是嗎？一路上碰到兩場爭執(zhí)？嘿，那小子手里好像有幾本武技誒?！?p> 張韜凡看見一旁一個年輕人手里攥著三本他看不太清封面顏色的書冊，應(yīng)該是武技。
而圍著他的一群人中帶頭的幾個張韜凡認識，是外面餐館比較有名的幾個收售武技的商販。
看樣子，莫非在強買強賣？
還是他們被他騙了？
不管怎樣，張韜凡準備湊上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想試試有沒有機會拿到那小子手里的那兩本武技。
看上去，他還挺寶貝的。
“小子！你今天不交代清楚你這兩本到底是什么東西，你就別指望我們會買，還以高價買，做夢呢你?！?p> “原來是蔡河啊?！?p> 張韜凡看見了領(lǐng)頭說話的人，是跟他挺熟的一個武技販子。
蔡河。
在這餐館周邊也算小有名氣，是一個比較講信譽的商人，張韜凡之前的武技就是賣給他換的銀兩。
看這周邊圍起來的架勢，應(yīng)該不是強買強賣。
張韜凡估計被圍在中間的那個年輕人是想賣他手里的那幾本武技，但價格肯定是沒談攏。蔡河的脾氣張韜凡還是清楚的，年輕人一定沒有好好介紹自己的武技為什么值這個價。
果不其然，被蔡河質(zhì)問的年輕人臉漲成了豬肝色。
有些憋屈地沖著蔡河和他的手下說道：“我說了我的武技是很貴，很厲害的，它值這個價，”
“厲害，值這個價？”
蔡河笑了笑：“那你說都不肯說你的武技內(nèi)容是什么，也不肯讓我和我的人事先看一下。小子，現(xiàn)在還好是在地上，你要是在地下干出這種事情，就算你是個武者，那也只有被人打斷腿的份！”
張韜凡明白蔡河此言不假。
你在地下黑市說你要出售武技，但是你不肯告訴有購買意向的買家武技品階和內(nèi)容，這一定會被地下黑市五個分區(qū)中任意一個主管活生生把你的狗腿打斷！
這種行為，跟挑釁地下黑市的尊嚴沒有絲毫區(qū)別。
以前張韜凡問過謝碧河知不知道霆州城地下武技黑市的幕后老板，可只換來他一句話。
“他娘的老子剛讀書的時候這地就有了，我怎么知道他們老板是誰？你是來搞笑的嘛?！?p> “我說了，不能說。”
年輕人似乎還是堅持己見，不打算把蔡河需要的信息說出口：“但我可以告訴你，這本，它絕對值五千兩銀子。五千兩賣你我都是賤賣了！”他舉起了一本書冊，信誓旦旦的樣子讓張韜凡心中一驚。
五千兩銀子??？
這是中品上階武技乃至上品低階武技的價格了！而且他確實沒說錯，是賤賣。
真正地拿到合法的交易市場上去，一萬兩銀子，起步價。
當然，有些富商巨賈即便拿得出這個錢。
他們買來也和幾張廢紙沒有區(qū)別。
武技，是需要足夠的天賦和相當?shù)膶哟螌嵙Σ拍軌蚓毘傻摹Ｄ阌绣X，但是你沒實力，依舊是白搭！
如果這個年輕人沒有在說謊，那么張韜凡只有一個問題，他，是誰！？
中品中階武技，放在上書院，都是極為珍貴的。
在這霆州城內(nèi)，有一個人掏出了他的武技說他的武技值這個價格，那張韜凡都要想，他是誰？
“五千兩？呵呵?！?p> 蔡河看了看身邊幾個同樣的商販，重新抬頭看著他：“小子，坦白跟你說，我們幾個湊在一塊確實拿的出這么一筆錢。那要不這樣，我們把錢付給你。你留下，等我們看過內(nèi)容沒問題后，你帶著錢走可以嗎？”
“不行。”
年輕人再次猛地搖頭：“我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這本武技是我賣出去的，我會死的！你們明白嗎？我必須要拿到錢之后立刻離開?！?p>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就不是來誠心做生意的！”蔡河被他氣的站了起來：“什么都不行，做什么生意??！要不是你一直來這纏著我們，你以為我們想跟你做生意？”他身邊的幾個商販顯然和他一樣有些被激怒了，怒視著年輕人。
“老蔡，別生氣嘛。”
一個悠閑的聲音傳來，蔡河愣了一下，回頭看著閑庭信步一般走來的張韜凡，笑出了聲：“怎么，張機靈同學今天又想來賣武技？”
“嗯，手上有幾本還不錯。不過今天估計不能跟老蔡做生意了，我得把他們賣到地下去換一個我足夠滿意的價格。老蔡，這個麻煩，我?guī)湍憬鉀Q吧?！?p> 張韜凡指了指被他的弟兄圍起來的年輕人。
“得，你要解決來。”
蔡河掏出手中的一枚銀子交到張韜凡手下，倒是讓他有些驚訝。
“這小子，從除夕夜煩我煩到現(xiàn)在。我的張機靈，張哥。你把他給我打發(fā)走，行吧，這兩銀子就是你的，謝謝！謝謝你，請一定把他給打發(fā)走，不然我以后在這還怎么做生意。再見，拜拜！”
蔡河如釋重負地帶著自己的人趕緊溜。
年輕人站了起來嚷嚷了起來：“別走啊，我跟你做生意，你怎么不理我呢。哪有你這樣……”
張韜凡腳一蹬地，站在了他面前。
“寶貝，咱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