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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旗飄揚

第二十一章 深夜秘事

唐旗飄揚 商潭 2722 2019-12-11 23:10:49

  此時,正在營帳中等候趙阿四消息的豆盧瞻聽聞外面喧鬧不止,喊殺聲震天,他的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涌上心頭。

  不多時,喧鬧聲漸漸清晰起來,隨之而來的甲胄的碰撞聲與火把燃燒的呼呼聲。

  緊跟著,豆盧瞻的營帳附近火光沖天,無數(shù)的人影映在營帳上。

  豆盧瞻下意識的將佩刀拔出來握在手中,緊張的向外面張望。

  “請豆盧將軍出來答話!”,帳外軍士齊聲高喊道。

  “咣當”

  豆盧瞻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他似乎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請豆盧將軍出來答話!”

  又是一聲呼喊,豆盧瞻被嚇得伏在地上,閉上雙眼哆嗦著。

  過了一會兒,豆盧瞻覺得這樣不是辦法,他越是躲藏,就越說明自己心里有鬼。與其如此坐以待斃,不如堂堂正正走出去,自己乃是當朝司賓卿的男兒子,想賀拔韜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樣。

  想到這里,豆盧瞻爬起來,拍了拍甲胄上的塵土,故作鎮(zhèn)定走出營帳去。

  此時的營帳周遭軍士林立,火把點點,一口口橫刀豎在面前,如同一支支判定生死的判官筆。

  豆盧瞻有些發(fā)怵,但還是強忍著恐懼邁步走到賀拔韜與赫連慶的面前,用自己一貫對下級官員的口氣說道:“賀拔將軍,你這是干什么?”

  賀拔韜一臉冷峻:“豆盧將軍這么晚還不睡?”

  “剛剛睡下,被你們吵起來了!”

  賀拔韜上下打量豆盧瞻一遍:“穿著甲胄睡覺?”

  豆盧瞻回應道:“不可以嗎?大戰(zhàn)在即,為將者理應不褪甲胄,有備無患”

  賀拔韜反問道:“豆盧將軍不褪甲胄的原因恐怕不是嘴上說的那個緣由吧!”

  豆盧瞻將頭轉(zhuǎn)到一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賀拔韜又言道:“難道豆盧將軍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沒有!”,豆盧瞻一口回絕道。

  賀拔韜聞言,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崔勇,崔勇與文搏兕馬上將趙阿四抬了出來,就放在豆盧瞻的面前。

  賀拔韜盯著豆盧瞻:“豆盧將軍,這是怎么回事?”

  豆盧瞻冷眼看一眼重傷的豆盧瞻,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反問賀拔韜:“賀拔將軍,我還要問你是怎么回事,你為何平白無故重傷趙阿四?!你這是在侮辱我們豆盧家嗎?!”

  豆盧瞻竭力的將恐懼轉(zhuǎn)化為憤怒,這讓他可以暫時無所畏懼,可以讓他敢于在理虧的時候詰責賀拔韜。

  他是豆盧瞻,是京兆豪族豆盧一族的一員,“豆盧”兩個字現(xiàn)在就是他的護身符!

  “平白無故?”,賀拔韜冷哼一聲:“你怎么不問問他為什么要糾集豆盧將軍你的牙兵刺殺我?”

  豆盧瞻漲紅了臉:“這我怎么知道?”

  “你不用抵賴了,趙阿四已經(jīng)全部招供了”,赫連慶見豆盧瞻死不認賬,便直接攤了牌。

  不料豆盧瞻聽了赫連慶的話,當即抽出刀來朝著趙阿四砍下去,眼中沒有一絲猶豫。

  賀拔韜見豆盧瞻要下手,快速抽出橫刀來擋住了豆盧瞻的刀,

  赫連慶馬上響應,抽出刀來又刀背狠狠砸在了豆盧瞻的手腕上,豆盧瞻手勁一松便放掉了佩刀。

  這一瞬間,豆盧瞻徹底暴躁了?,F(xiàn)在所有的辯解都是蒼白的,既然事已至此,他也無須再掩飾了,他不信賀拔韜敢拿自己怎么樣。

  “是!是我讓趙阿四去殺你們的!那又怎么樣?我是當朝從三品司賓卿豆盧欽望的男兒子,你們能拿我怎么樣?你們又想怎么樣?!”,豆盧瞻指著賀拔韜與赫連慶等人叫囂道。

  “再說了,我是左武衛(wèi)中郎將,位在你賀拔韜的游擊將軍之上,我是寧胡城的主帥,我說撤你不撤就是抗命,抗命就該軍法從事!”

  賀拔韜上前一步:“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豆盧瞻瞪著眼睛:“我說你能拿我怎么樣?就算我現(xiàn)在殺了你,殺了你們所有人,也不敢有人拿我怎么樣!”,說著豆盧瞻就要去揀掉在地上的佩刀。

  賀拔韜眼疾腳快,直接沖上前一腳將豆盧瞻踹翻在地。

  豆盧瞻叫罵著就要爬起來:“你,你居然敢······”

  賀拔韜又沖上前,抓住豆盧瞻的胸甲,揚起手就給了豆盧瞻一個巴掌,直打的豆盧瞻口鼻出血:“你身為主帥,朝令夕改,置將士的性命于不顧,此乃罪一!”

  “你背棄王孝杰將軍的將領,擅自下令撤退,欲置王孝杰將軍主力大軍于不顧,此乃罪二!”

  “你指使手下,戧殺僚屬,挑起內(nèi)斗,事后竟然口出狂言,藐視軍規(guī)國法,此罪三!”

  “我告訴你,就憑這幾條罪狀,我馬上就可以將你就地正法!你信還是不信?”

  “我不信!”,豆盧瞻額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雙拳緊緊握在一起。

  賀拔韜聞言又一腳踹翻豆盧瞻,掄圓了膀子抓著橫刀照豆盧瞻的脖子砍下去。

  “咻!”

  刀鋒破空的聲音清晰的傳到豆盧瞻的耳中,只一瞬間,橫刀便至豆盧瞻的面前,再過一瞬,豆盧瞻的人頭恐怕就要落地了。

  “別,別殺我!”,危急時刻,豆盧瞻還是怕了,這種對死亡的畏懼將豆盧瞻假裝的強勢擊的粉碎。

  剎那間,豆盧瞻的眼淚與鼻涕一起流淌下來,他的渾身不住的顫抖,褲襠也濕了一大片,一股子尿騷味讓人嗤鼻。

  賀拔韜用刀背頂著豆盧瞻的下巴,將他的頭緩緩抬起:“我告訴你,姓豆盧在戰(zhàn)場上沒用,刀劍不會因為你姓豆盧就躲著你,明白嗎?”

  豆盧瞻唯唯諾諾,不停的向賀拔韜叩首:“明,明白,是我錯了,還請賀拔將軍您看在我年少無知的份上放過我吧!”

  賀拔韜蹲下來,又用手捏住豆盧瞻的下巴:“你這張臉真是欠揍,我真想大嘴巴大嘴巴的抽你,可你這慫樣又不禁打,就暫且記下”

  “謝,謝謝賀拔將軍!您的大恩我沒齒難忘!”

  賀拔韜又囑咐道:“現(xiàn)在寧胡城我說了算,明白嗎?”

  豆盧瞻點頭:“是是,您現(xiàn)在就是寧胡城的主帥,寧胡城內(nèi)的所有人,您可以隨意調(diào)遣!包括我,如果您需要的話!”

  說著,豆盧瞻連滾帶爬跑回營帳,將自己的魚符取出來,交到賀拔韜的手里:“以后全憑您的調(diào)遣”

  唐朝的魚符功能很多,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用處,就拿現(xiàn)在來說,豆盧瞻的魚符就是調(diào)兵之用,類似于前朝的虎符。

  豆盧瞻交出魚符,就代表著自己完全臣服于賀拔韜,也代表著這次對于軍權(quán)的爭奪自己徹底失敗了。

  與此同時,在西突厥大營,論贊婆與阿史那餒子還有其他一些高級將領正在牙帳內(nèi)就著明亮的燈火看著寧胡城及周邊的地圖。

  論贊婆指著寧胡城周圍:“斥候已經(jīng)偵察過了,寧胡城周圍沒有其他分兵,也就是說五千敵軍都聚在寧胡城中”

  阿史那餒子看著地圖問論贊婆:“既然如此,我們何不直接趁夜攻城,出其不意,定能一舉拿下寧胡城!”

  論贊婆搖搖頭:“寧胡城的敵軍一定有了防備,尤其是在晚上,他們必然會多加警戒,如此一來夜襲出其不意的效果也就失去了,如果強行夜襲,恐怕傷亡會很大,還不一定能攻下寧胡城”

  阿史那餒子又問:“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要趁夜派出騎兵繞著寧胡城襲擾?這樣不是多此一舉?”

  論贊婆瞇起眼睛::“夜襲而不擾,讓整個寧胡城都處在惶恐不安中,不讓他們睡覺,消耗他們的精力”

  “至寅時我們撤回騎兵,他們的緊繃的神經(jīng)就會突然放松,這時必然頭昏腦漲,乏力欲睡,那個時候就是他們警惕性最薄弱的時候!”

  “屆時我們突然進攻,必然一舉拿下寧胡城!寧胡城,我這次拿定了!我要一雪前恥?。 ?,論贊婆咆哮道。

  這一條計策可謂歹毒,論贊婆不愧是沙場宿將,要是阿史那餒子這種憨憨來打?qū)幒?,恐怕早就直接A上去,然后大概率打出GG

  面對論贊婆如此毒計,何果夫該如何應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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