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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旗飄揚(yáng)

第二十七章 美好的夜

唐旗飄揚(yáng) 商潭 2330 2019-12-14 18:00:00

  “嗷嗚~”

  “啊啊啊”

  入夜,寧胡城外聚集的野狼還不愿散去,他們就趴在尸體旁邊,舔舐著爪子上凝固的血痂。

  繼禿鷲之后,大批的烏鴉也加入到了食腐的行列,他們鋪天蓋地的落在寧胡城西,時不時發(fā)出滲人的慘叫。

  與城外慘淡景象不同的是,此時的寧胡城內(nèi)歡鬧異常,將士們以伙為單位聚集在一起,抱著從西突厥大營中繳獲的葡萄酒大口喝著,紅彤彤的篝火映著每一個喜悅的臉,篝火上還架著滋滋冒油的烤羊。

  而原本屬于豆盧瞻的大帳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賀拔韜占據(jù),他將旅帥以上所有幸存的軍官都召集到帳中,縱酒歡慶,叫喊聲和爽朗的笑聲此起彼伏。

  賀拔韜端起一碗葡萄酒揚(yáng)脖子飲下,隨后一抹嘴角,侃侃說道:“好久沒打的這么痛快了!那些西突厥的草包,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四散奔逃,任人宰割!哈哈哈!”

  赫連慶打了一個酒嗝:“賀拔將軍,您今天可是砍下了三十五顆賊頭,大功,大功?。 ?p>  賀拔韜搖頭道:“要說今天最勇猛的,不是我,是文搏兕??!單騎破盾陣,單挑阿史那餒子,打的阿史那餒子落荒而逃,真乃猛士也??!”

  “對對對!”,眾人笑著附和,四下張望找尋文搏兕。

  不料文搏兕正抱著一個酒罐子靠在一個角落,喝的滿臉通紅,嘴唇一動一動的好像在說什么。

  “文搏兕!你小子行不行?這就喝醉了?”,眾人嘲笑道。

  文搏兕聞言搖搖晃晃站起來,抱著酒罐子一揮手:“我,我怎么不行?我,我······”

  文搏兕已經(jīng)喝糊涂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為了回?fù)舯娙说某靶?,只好抱起酒罐子猛灌自己酒?p>  結(jié)果剛灌了幾口就嗆到了,猛咳幾聲之后胃部一陣翻江倒海,文搏兕急忙捂著嘴跌跌撞撞往外跑。

  眾人見文搏兕如此,皆拊掌大笑:“那小子砍人頭是把好手,要是跟咱們比喝酒,十個都抵不上咱一個人!”

  “哈哈哈!對對對,咱小時候那是在酒壇子里面泡大的,他當(dāng)然比不上!”

  “行了吧你,就你那點酒量還酒壇子里面泡?不吹你能死?”

  “怎么?你不信?”

  “不信!”

  “敢不敢比一比?”

  “比就比,怕了的是你孫子!”

  賀拔韜看著斗嘴的兩位旅帥,抬手制止了他們:“好了好了,不要鬧了,不要忘了我們今天宴會的主人!”

  說到這里,大營內(nèi)突然安靜下來了,大家的目光齊齊落在了正在吃烤羊肉的何果夫身上。

  “矮奴,你過來一下”,賀拔韜笑著向何果夫招手。

  賀拔韜這次沒有叫何果夫的名字,而是叫了何果夫的外號,這說明賀拔韜已經(jīng)完全將何果夫當(dāng)做自己人了。

  何果夫放下手中的烤羊腿,走到賀拔韜身邊,周圍的將領(lǐng)馬上讓出地方,讓何果夫坐下。

  賀拔韜倒上一碗酒雙手遞給何果夫:“這個酒你一定得喝,謝謝你救了我的命,救了寧胡城!”

  眾人見狀,也紛紛倒上酒遞到何果夫面前:“請不要推辭”

  何果夫望著幾十個酒碗,咽下一口口水,這工作量有點大。但他也不能拒絕,于是便一一接下酒碗,一一喝干凈。

  當(dāng)喝完最后一碗酒的時候,眾人爆發(fā)出了激烈的叫好聲。

  賀拔韜將手搭在何果夫的背上,大聲說道:“那個,那個詩怎么說來著,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眾人附和道:“對對,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緊接著,崔勇又說:“矮奴,你讀書讀的多,能不能做一首詩出來,讓咱們這些粗人也開開眼界”

  赫連慶聽崔勇這么說,不禁打趣道:“算了吧崔勇,矮奴就算是做出詩來了,你能聽得懂嗎?還不是只會跟著傻笑?”

  崔永也不惱,打趣回應(yīng)道:“不懂不要緊,以后可以讓矮奴教咱嘛!我就不信我三四尺的刀都提的動,拿不動它那三寸的筆?”

  “哈哈哈!”,眾人頓時爆發(fā)出一陣笑聲:“崔勇,你要是能拿得動三寸的筆,早就考功名去了,還用在戰(zhàn)場上搏命?”

  崔勇羞紅了臉:“我,我這不是之前沒條件嘛!要有條件我早讀書考功名了,還用跟你們這群粗人瞎吹?”

  “哈哈哈!”,眾人再次爆發(fā)出一陣歡笑。

  賀拔韜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許久沒有這樣歡樂了。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讓矮奴做個詩聽一聽,咱也洗一洗耳朵”,賀拔韜喊道。

  眾人馬上就息了吵鬧聲,睜大眼睛望著何果夫,等待著那傳說中只有文人才會做的詩。

  這些將領(lǐng)之前全部都是農(nóng)民,他們在沒被征召奔赴戰(zhàn)場的時候,除了奔波種地就是在折沖府接受基礎(chǔ)軍事訓(xùn)練,根本就沒機(jī)會讀書,也沒有條件讀書。

  在他們看來,讀書的人家都是貴家人,不愁吃穿,有數(shù)不完的錢花,他們向往又羨慕。

  盛情難卻,何果夫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輕聲念道:“秦時明月漢時關(guān),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何果夫念完,周圍一片寂靜,許久之后,一名旅帥才張口問道:“這啥意思啊?”

  赫連慶是讀過一些書的,他敲了敲那名旅帥的腦袋:“就是說過咱們厲害,打的西突厥那群直娘賊抱頭鼠竄!”

  “哦,這樣??!好,好!不愧是讀書人,說的好!”,眾人隨即歡呼起來,雖然他們根本就沒懂啥意思。

  但賀拔韜可是讀過書的,他自然懂得其中的精妙,在一群不知所以的歡呼聲中,賀拔韜湊近何果夫:“這詩真是精妙!真是一首好詩!該送去你參加科舉,一定能奪個狀元回來!”

  雖然賀拔韜這么說,但實際上按照唐朝的規(guī)定,罪犯之嗣不能參加科舉,商人之嗣也不能參加科舉,所以何果夫根本就不可能出現(xiàn)在科舉的考場。

  謫仙人李白好死不死這兩條都沾了,導(dǎo)致空有一身才氣而被擋在科舉考場之外,于是只能為了求官而奔波流離,四處輾轉(zhuǎn)求推薦。

  何果夫當(dāng)然知道這一點,他笑著回應(yīng)賀拔韜:“筆桿子和刀桿子都能建功立業(yè)”

  賀拔韜點點頭:“我相信你!就憑你的頭腦和才氣,必然能取得一番成就??!”

  當(dāng)整個寧胡城都沉浸在歡樂中的時候,有一處營帳卻異常冷清,帳中甚至只有一盞微弱的油燈作為光源。

  這座營帳正是被奪兵權(quán)的豆盧瞻的處所。

  豆盧瞻聽著帳外的歡呼聲和笑聲,望著已經(jīng)涼透了的烤羊肉,端起酒罐子猛灌了好幾口,而后瞇起眼睛惡狠狠的言道:“賀拔韜,赫連慶,還有那個賤奴,你們等著!那日你們對我的羞辱,我都要討回來!到時候讓你們覺得死都是一種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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