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重要線索
翌日清晨,雪過天晴,陽光普照,金色萬里。
早起的鳥兒在樹枝上跳躍歡呼,朝日而鳴;早起的人們愜意的伸一個懶腰,取過掃帚自掃門前雪。
晨鼓響過之后,龜茲城繁忙的一天便正式開始。
封閉許久的兩市重新開張,迫不及待需要購物的人們涌入市場,挑選著各自所需的商品。
市尉再次忙起來,他帶著手下不斷巡查市內(nèi),疏導(dǎo)交通,同時還要處理各種商業(yè)糾紛。
與此同時,不斷有商隊(duì)出入龜茲城東、西門,帶入香料、奴隸、金銀器等,帶出絲綢、瓷器、茶葉等。
為了應(yīng)對進(jìn)出高峰,王孝杰特地從左營調(diào)出兩個團(tuán)的人分守東西門,嚴(yán)格核查所有進(jìn)出關(guān)的貨物和人員,查驗(yàn)通關(guān)文牒。
唳~
這時,一只雄鷹突然從東方而來,尖嘯著飛入龜茲城,并撲入都護(hù)府東廂房,驚得院內(nèi)的小鳥雀尖叫著飛走。
這陣騷亂聲將睡得正香的何果夫吵醒,他幽幽睜開眼,揉著紅腫的眼睛哈欠連連。
早起的海耶見狀板著臉給何果夫倒了一碗熱茶:“喝點(diǎn)會好受一些,一夜沒睡?”
何果夫喝了一口熱茶:“寅時睡下的”
海耶拿起散落在案幾上的紙,見上面寫滿了人名字,便問道:“你不是說突厥那邊是黃山在作怪嗎?怎么又熬夜做排除法?”
何果夫搖搖頭:“黃山死了”
海耶一愣:“什么?黃山死了?!”
何果夫:“嗯,突厥那個人不是黃山,所以我得重新做排除法”
海耶:“那黃知畫······”
何果夫:“暫時先不要告訴她,黃山是她支撐下去的唯一希望,如果她知道黃山死了,說不定會做出傻事,唉!”
“我不亂說,但你以后不能讓她再進(jìn)東廂房!如果你要見她必須得我陪著!”,海耶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何果夫捏了捏海耶的臉:“好,聽你的”
海耶一舉動挑逗的破了功,她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撒嬌一般撲進(jìn)何果夫懷中:“你都不知道,昨晚我快要?dú)馑懒?!?p> 何果夫抱住海耶:“不生氣了啊,都過去了”
“嗯”,海耶躺下去枕在何果夫的腿上,伸手拿過案幾上的紙看起來:“既然不是黃山,那會是誰呢?”
何果夫敲了敲額頭:“我也不知道??!我排除了一晚上,腦子里亂哄哄的,我覺得誰都不是,卻又覺得誰都是”
“唉,我是實(shí)在沒辦法了,只能去拜訪阿史那默啜,希望能從他那邊套出一些話”
“另外再派人去疏勒城,將亦鳶召回來,希望她能再回憶起一些關(guān)于黑衣人的細(xì)節(jié)”
海耶又不高興了:“哦,找那個賤人??!”
何果夫覺得無奈:“人家都成婚了,你想什么呢!改天你還是碰到亦鳶了,可得把脾氣收起來”
海耶噘著嘴:“那要看她什么態(tài)度了,她要是不客氣,那我也不客氣了!”
“哎!你······”,何果夫無語了,哄老婆果然是一門高深的學(xué)問,比打仗搞建設(shè)難多了!
另外一邊,被軟禁在都護(hù)府西廂房偏房的阿史那默啜正在向送飯食的小廝發(fā)脾氣:“這是什么?!是給人吃的嗎?!”
小廝有些為難:“這是印度米,甚是香甜,您嘗一嘗”
“我不吃!我要吃肉!我要吃羊肉!去拿羊肉來!”,阿史那默啜將盛飯的碗砸在地上,黃燦燦的米飯登時濺向四面。
小廝一邊收拾飛濺的瓷片一邊回應(yīng)道:“都護(hù)府一天才殺一頭羊,肉要供給各位上官吃,連一丟下水也剩不下,您就將就一下吧!”
阿史那默啜指著屋外吼道:“我不管!那你去叫何果夫來!我要跟他談一談!”
“你要跟我談什么?”,阿史那默啜正發(fā)怒時,屋外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阿史那默啜循聲望去,只見何果夫帶著四名牙兵站在門口。
“何長史?!何長史您怎么來了?”,阿史那默啜愣了一會兒,又立即堆上笑臉。
何果夫緩步走進(jìn)屋內(nèi):“怎么?難不成我過來還要提前跟你打個招呼?”
阿史那默啜尬笑道:“不是不是,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何果夫看著被摔在地上的米飯:“你要吃肉?”
阿史那默啜:“好久沒吃了,不,不太習(xí)慣”
何果夫彎腰撿起一塊瓷片:“如果你現(xiàn)在在草原上,恐怕就只能吃到草根了,現(xiàn)在能吃到米飯你該慶幸!”
“或者說”,何果夫看向阿史那默啜,眼中滿是殺氣:“或者說,現(xiàn)在就卸了你吃飯的家伙?”
牙兵們聞言當(dāng)即作勢要拔刀,阿史那默啜登時大驚:“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吃,我吃!”
何果夫冷哼一聲對小廝言道:“往后就送米飯,他要是不吃,那便端走,等他餓了自然會吃!”
小廝不懷好意的看了阿史那默啜一眼:“小人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
“是”
待小廝離開之后,何果夫信步走到案幾前坐下,直接開門見山言道:“我這次過來,一為看望你,二為問你一件事”
阿史那默啜恭敬的站在何果夫面前:“您要問什么事?”
何果夫摩挲著案幾:“黑斗篷”
阿史那默啜一愣:“您問他干什么?”
何果夫:“他叫什么?”
阿史那默啜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鄭巖”
何果夫追問道:“滎陽鄭氏?”
阿史那默啜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在越王府擔(dān)任什么官職?”
“這我就不知道了”
何果夫嚴(yán)肅看向阿史那默啜:“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何果夫?qū)ι砗蟮难辣沽艘粋€眼色,牙兵馬上將阿史那默啜按倒在地,將閃著寒光的橫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何果夫的語氣很不善:“我再問你一遍,他在越王府擔(dān)任什么官職?”
阿史那默啜急忙申辯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之前一直侍奉前任可汗,與我連話都沒說過幾次。我今年繼位之后他才與我搭上線,而且我們之間聊得最多的也是正事!很少說私事!”
“真的?”
“真的!”
阿史那默啜的眼神很懇切,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何果夫思慮了一會兒便讓軍士退下:“看過黑斗篷的真面目嗎?”
阿史那默啜點(diǎn)點(diǎn)頭:“見過”
何果夫馬上對牙兵吩咐道:“去把畫師叫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