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氣了,這個想法在第一時間毫無預(yù)兆的涌入到了閻梟的腦海里。
他原本也是隨口說了一句,并不能因此而代表他心中的想法,但是如果要解釋的話,閻梟斷然不肯這樣做。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從會廳里走出來,杜忠明將一輛黑色的全球限量版的車子停在了他倆面前。
“閻總,夫人,現(xiàn)在可以走了,附近的媒體我已經(jīng)打點好?!?p> 閻梟剛剛打開車門,他下意識地看向后后面站著的宋微微,想要讓對方坐上去,意思表現(xiàn)的很明顯。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宋微微壓根不想坐上車。
“閻總的車還是自己坐吧,像我這種只會推卸責(zé)任的人,沒有資格坐上你的車?!?p> 說完后,她神情冷淡的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閻梟站在原地,看著她決絕離開的背影,原本想開口說些什么,可是最后什么都沒說出來。
他神情晦暗的上了車子,杜忠明瞅著他陰沉著一張臉,語氣忐忑的開口詢問:“閻總,我們還需要去前面找夫人嗎?”
“不必,既然人家不愿意坐,那就讓她自己走回去吧?!?p> 杜忠明:“……”
他不敢說出口的是,他覺得此時此刻他的boss倒是像在賭氣,他們夫妻兩個幼稚的像小孩……可是這句話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
杜忠明覺得他如果一旦說出口,自己的工作可能就沒了……想到自己帶著一家老小流落街頭的可憐樣子,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算了算了,還是乖乖的閉嘴吧。
這邊的宋微微走了一段距離以后,覺得實在是太累了。
她今天為了參加宴會特意找了一個跟最高的高跟鞋,比她平時穿的都要高,她其實并不是很能駕馭這個高度,可是為了美麗,她忍了。
但是來的時候是坐車來的,她并沒有怎么走路,現(xiàn)在一走,劣勢完全就凸顯出來了。
宋微微只覺得腳后跟兒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她在路邊坐下來。
宴會結(jié)束的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她現(xiàn)在根本打不到車,路上也沒有出租車,她如今只能夠選擇走回去。
突然,一陣淡淡的涼風(fēng)吹來,宋微微下意識顫抖了一下,大腿根部有些軟。
想到接下來遙遙無期的路途,她便只覺得心里無比的郁悶。
可是縱然如此,宋微微卻一點都不后悔自己步行回來。
閻梟剛才的話實在是太過分了,另宋微微著實受不了。
宋微微為人向來光明磊落,如果確實是她的錯誤,她一定會承認(rèn),但是如果不是她的錯誤,別人硬生生的安在她的頭上,她絕對不會因此而低頭的。
就算是一路走回去又如何,就算腳磨破了又如何?
可以沒有錢,但是不能沒有骨氣吧。
宋微微想到這里,心底深處陡然生出一股堅定的感覺,她動作利潤的站起來,盡管走路的姿勢一搖一搖,可是她還是一直在忍耐。
大概兩個小時以后,此時此刻已經(jīng)是凌晨,宋微微才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別墅。
客廳里面的燈是黑的,張萍已經(jīng)休息了,宋微微為了不影響她,特意打開手機(jī)上面的手電筒,輕輕地在門口換了拖鞋。
她將高跟鞋脫下的一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如釋重負(fù)的滋味。
她躡手躡腳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輕輕的照著自己的后腳跟,發(fā)現(xiàn)原本一片嫩滑的皮膚現(xiàn)在已經(jīng)紅腫,甚至是已經(jīng)蹭破了皮。
宋微微手指頭輕輕的摸了一下,瞬間感受到了齜牙咧嘴的痛楚。
天吶……怎么這么疼?宋微微心里暗自想著。
就在這個時候,客廳的燈突然被打開,正是閻梟。
他其實早就已經(jīng)回家了。
在宋微微打開大門的一瞬間,他就聽到了聲音,原本并不想出來,可是沒忍住還是想出來看看她。
閻梟一眼就捕捉到了宋微微腳上的情況,他眉頭微微一皺,心里有種莫名的感覺在滋生。
閻梟身上此時此刻穿著一身睡衣,有種慵懶的居家感,一看就知道他已經(jīng)回了很久了。
宋微微目光只是短暫的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后迅速地劃過去。
閻梟回家以后,原本準(zhǔn)備去找宋微微,但是一想到她的態(tài)度,頓時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原本想要開口關(guān)心,可是說出口以后就變成了冷冰冰的話,甚至像是在冷嘲熱諷。
“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走不回來了?!?p> 宋微微的氣勢絲毫都不落下風(fēng),“不好意思,即便是走路,我現(xiàn)在也回來了,讓你失望了吧?!?p> 閻梟目光聚集到她的腳踝:“活該,自作自受?!?p> 宋微微聽到以后,只是心里覺得難受。
“果然,也就只有你這么沒有人情味的人才能夠說出來如此沒有人情味的話?!?p> 宋微微隨后低頭,在客廳桌子底下找到了一個創(chuàng)可貼和一些消毒的酒精,還有棉簽。
她輕輕的替自己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隨后貼上了創(chuàng)可貼,動作緩慢的從閻梟身邊經(jīng)過,卻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宋微微最后直接回了臥室。
隨后,他們兩個人再也沒有說一句話,整整一夜沒有任何的交流,宋微微背對著閻梟,心里越想越委屈,閻梟心里也覺得宋微微不可理喻。
翌日清晨,宋微微回到公司上班。
她剛剛坐到桌前,姚欣欣趾高氣昂的就走了過來,全然看不見昨天落敗的神色。
她高傲的抬著下巴,語氣很強(qiáng)勢:“宋微微,我看你這下子怎么狡辯,你一定會受到處分的?!?p> 宋微微:“……”
宋微微感覺有種風(fēng)中凌亂,誰能夠來告訴她,只不過是短短的一夜沒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你在說些什么,我根本就聽不懂,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請你不要在我的桌前晃,有影響我的效率,謝謝配合?!?p> 姚欣欣還是在得意的笑著。
“宋微微,你馬上就大難臨頭了,就不用在我的面前繼續(xù)端著了,你這么清高的樣子,我實在是看夠了,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辦?我就等著看你受到處分的樣子,到時候你根本沒辦法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