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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完成的事

歸宿

來不及完成的事 夜半關(guān)門童 3161 2019-12-31 19:04:11

  爺爺只知道奶奶會用這種秘術(shù)的方法,卻不知道這種秘術(shù)給奶奶帶來的反噬效果,雖然爺爺在那一天蘇醒了過來,腦子里卻沒有意識,有的只是生前最后幾件沒做的事情還殘留著。一天,兩天,一件事一件事,在自己的記憶力去完成,也完不成。

  可是奶奶,奶奶就因為爺爺多存留了七天,被反噬,最多只能再活兩年。簡單一點(diǎn)說,就是以命換命,奶奶用她自己的壽命去換取了爺爺?shù)幕?,至于奶奶用了多久的壽命去換的七天,這也只有奶奶,自己知道!

  在我爺爺?shù)奈赐瓿傻氖虑槔?,這樣記載,這是我最后的一件事,我最終有了一絲的意識,就這短暫的意識,讓我你明白,原來這一切的代價太大!也許這就是我的歸宿!

  也是在我奶奶通知我,爺爺去世的前一天,爺爺這一天只做了一件事!而這件事,在爺爺?shù)挠涗浝镉?,在我奶奶的口述中我也清楚?p>  那天晚上,天灰蒙蒙的,雖然沒有下雨,但是風(fēng)吹到臉上還是會讓人打個寒顫,今天是爺爺存活的最后一天,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做不了的也無能為力?,F(xiàn)在最后一件事,也是也他老人家自己做的一件事!

  奶奶把我送走以后,從廚房里拿出了一把鋤頭給了爺爺,爺爺點(diǎn)點(diǎn)頭,背著籮筐就往自己屋后的山上走,還沒有邁開腿。奶奶從廚房里拿出一頂斗笠給爺爺戴上“早去早回……”

  爺爺欣慰的看著奶奶“辛苦了,以后家里就拜托你了!”奶奶站在原地,看著爺爺后摟著身體把鋤頭當(dāng)拐杖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走了出去,眼睛里的淚水流淌了出來“好走,你也慢點(diǎn)兒……等等我這個老婆子,你也不會太孤單!”

  爺爺頭也沒回,帶著哭腔答應(yīng)了一聲“誒!好!等你!”爺爺再也沒有停留,就走了,只剩奶奶一個人擦著眼淚,風(fēng)一吹,把奶奶的頭發(fā)吹亂了好多,一根根的白頭發(fā)在風(fēng)中飛舞“老啦,老啦!”奶奶看著爺爺,再還沒有走遠(yuǎn)的我,搖了搖頭,回屋了!

  我在路上的時候,因為帽子掉了,跑回去撿的時候,看見一個身影,特別的像爺爺,我仔細(xì)認(rèn)了認(rèn),確定好爺爺之后,我對著爺爺就喊“爺爺。別到山上去,危險,有什么事讓我來做好了!”爺爺沒說話,舉起一只手對我揮了揮手,笑著對我說“你去吧,爺爺能行!你要照顧好你自己知道嘛?”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爺爺,那你要小心點(diǎn)!不要太逞強(qiáng)了,家里有孫子呢,啥事兒給我就好了!”爺爺沒有回答我,只是對我笑,一個勁的對我揮手!我撿完了帽子,一個人騎著車就離開了,爺爺看著我遠(yuǎn)去的背影!

  轉(zhuǎn)過身,步履闌珊的沖后山走去!畢竟年紀(jì)大了,上山的腳步特別的艱難,一步一步走的特別小心也特別的累,花了一個小時才走到半山腰。走到了自己的地里,放下了背簍,站著看著山下的房子,看了好一會兒,于是轉(zhuǎn)過身子,挑了一塊地方,倫起鋤頭就開始挖!

  這一挖,就挖到了晚上十點(diǎn)鐘!爺爺這才回來,到家的時候,我都睡了。而且今天特別的奇怪,按道理說,我爺爺不回來,我怎么可能有心思睡覺,更別說家里有那么大動靜我居然不知道!

  爺爺回來以后。換了衣服,褲子,還有鞋子!獨(dú)自趟在了床上。蓋好了被子,就真的撒手人寰了!時間剛好事午夜十二點(diǎn)!

  奶奶就靜靜的看著爺爺睡著,咽了最后一口氣。奶奶這才站起來,把紅蠟燭吹滅,換成了白蠟燭!一張黃紙貼在了爺爺額頭!把簸箕里的稻谷全部撒在爺爺?shù)闹車?!隨著一聲哀嚎“啊~老頭啊~你走好~”

  然后奶奶走出門外點(diǎn)了三支爆竹!我也是被這爆竹驚醒,這才得知,爺爺,沒了!我當(dāng)時還真的不敢相信,連忙跑到爺爺跟前,試了試呼吸,脈搏,到我手收回來的那一剎那,我最終哭著給爺爺跪了下來!

  我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直到奶奶過來扶起我,我抱住奶奶就開始哭,問奶奶爺爺怎么會這樣,早上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居然!奶奶還是挺淡定的,只是說了句“時辰到了,人自然會死!”

  隨后我爺爺?shù)膯适率俏襾磙k理的,當(dāng)時我還奇怪,為什么自己家的山上莫名其妙的多了可墳坑,這下子省去了很多麻煩,最起碼不用花錢請師傅,只要請人抬棺材就好!

  過程還是和我爹一樣,只不過,先生換成了年輕的鄭陽!玲玲他們家也來了,不過鬧得特別的不愉快!

  就是因為那個錢的事情!王叔拿了錢,為了自己心里不發(fā)虛,先發(fā)制人,到處和別人說,我們家,我爺爺怎么怎么拿死人錢糊弄的。這就搞得我和奶奶在也抬不起頭做人,

  更別說玲玲會嫁給我了,很快的,我這邊辦完了喪事,奶奶身體就開始不好,一開始就癱瘓了,我除了上班還每天去照顧奶奶,奶奶呢,每天催的只有一件事,希望我找個女人,在家里過日子。我這樣也不會太累,我可以上班,老婆可以在家照顧奶奶!

  可是,我們家已經(jīng)窮叮當(dāng)響,而且王叔這么一鬧,我們家就臭了街了,誰也不敢嫁過來,甚至連媒婆都不肯來,說晦氣!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真是不適應(yīng),又要上班又要照顧老人,每天忙的焦頭爛額的。如果不上班,我和奶奶就得餓肚子。而且,奶奶身體越來越不好,不吃點(diǎn)肉補(bǔ)補(bǔ)身子那也不行!雖然自己家里有蔬菜,大米什么的,可是,那樣對奶奶身體實(shí)在沒什么好處。

  所以那段時間,基本一天要跑好幾趟,中午都回家,給奶奶做飯。端屎尿盆子,等等事情!累得我整個人都快廢了!

  后來也慢慢習(xí)慣了,可是當(dāng)我習(xí)慣的時候,奶奶身體撐不住一病不起,沒有幾天,人就不行了,這件事是距離我爺爺去世過去了兩年!

  在奶奶去世的前一天晚上,我陪著奶奶,奶奶這才把她知道的實(shí)情告訴我,一晚上,我都沒睡。聽著奶奶說,聽著聽著,我就哭,一邊哭,一邊想。一邊明白,直到后來,奶奶再也沒有說話的力氣,手一軟,頭錘了下來!

  我本來坐在奶奶身邊??匆娔棠踢@樣,我噗通給奶奶跪了下來,還是和爺爺一樣,不停的磕頭,可不同的是,今天沒有人拉我,我也一直磕,一直磕,直到?jīng)]有了力氣,頭也流血了!

  最終我送走了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安葬了奶奶以后,我整個人一下子就崩潰了。好幾天都沒有力氣起床!

  我躺床上的三天后,我聽見我的隔壁有嗩吶的聲音,聽聲音好像是喜事,我推側(cè)門,看了看,原來玲玲嫁人!我只是在門口看了看,也沒去祝福,在隨禮的人群里,隨了一百塊錢,我飯都沒吃,回到了家里!

  既然這里再也沒有我的牽掛,也沒有我的依賴,也許是該我離開的時候了!我相信,我這輩子,可能都不再回來了!走之前,我來到爺爺奶奶墳前,給他們上了柱香!磕了幾個頭

  從此我就踏上了離家的不歸路!這時候,我聽見有人在喊“躲開,趕緊躲開!”而且這種聲音特別的急促,好像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一樣,我聽聲音,好像是玲玲,我剛想去問怎么了,腦袋就是一疼!

  隨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昏暗的角落里,我看見了奶奶在織毛衣,我看見了爺爺在抽好煙。正笑嘻嘻的看著我!爺爺看見我走過去了,就對我說“三兒,你來了?我的乖孫子,這么多年了,你也老了!”

  我點(diǎn)了頭“爺爺,你和奶奶還好嗎?”奶奶笑著“都好,都好!”

  我問爺爺“爺爺,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奶奶,你的事我也知道了,你們是怎么做到的???”

  爺爺語重心長的說“孩子,你奶奶為了我實(shí)在付出了太多,我最后的日子都在為自己贖罪,卻忽略了你的奶奶,把你奶奶忽略了這才是我這一生最大的罪孽!孩子啊,你和爺爺不同,你還有機(jī)會,應(yīng)該回去,和爺爺以前一樣。努力的把沒有完成的事去完成!回去吧,這里不屬于你!”

  爺爺使勁把我一推,我就往后退去,我的身體一下子不屬于我了,根本不受我控制,我只能喊著“爺爺,不~”

  我猛的坐了起來。一臉的冷汗。睜開眼我才看見,玲玲在給我擦臉。我捂著發(fā)疼的額頭,問怎么回事!

  玲玲就告訴我說,拆房梁的時候,我沒躲開,被砸昏過去了!

  我揉了揉頭,想起了夢里爺爺說過的話,一把抱住了玲玲,玲玲剛開始有點(diǎn)驚訝。隨后,雙手也抱住我我!很久很久!

  后來,我對玲玲說“玲,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把房子承包出去給人改,我想帶你去看看我生活過得地方,還有我那些事!有些事我沒告訴你,我希望,我能夠把一切都告訴你!”

  玲玲笑著說“好!我陪你去!”

  隨后我松開了玲玲,愧疚的低下了頭“對不起,玲。我其實(shí)……我……告訴你你可別生氣!”

  玲玲搖了搖頭“不會的,有什么事你說好了!我能接受”

  我支支吾吾的“其實(shí)……其實(shí)我有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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