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不少客人測試愛情的價值。寧飛也詢問了他們是否愿意典當愛情。
最后令寧飛詫異的是,價值越高的愛情,愛情的主人都堅定的拒絕了典當?shù)囊?。反而是價值很低的愛情,不少被典當?shù)袅恕?p> 愛情:0.1/100
這是他一個晚上的收益。
他只典當成功幾分愛情,最后的結(jié)果讓寧飛哭笑不得,也就是說,還需要1000個這樣的夜晚,他才能完成任務。他對這個任務第一次感受到了毫無希望。
夜已經(jīng)深了,這時,又有一個年輕的女人來到惡魔典當行的窗口。
女人容貌上稱,身材勻稱,神色卻顯得有幾分憔悴。
“請問是惡魔典當行嗎?”女人問道。
“是,你是想測試愛情的價值嗎?”
“不,你誤會了。我想請問,有沒有救我母親的方法,需要什么代價我都愿意?!迸嗣嫒缢阑业膯柕溃瓷先ゲ]有報什么希望。
寧飛挑了挑眉,詫異的看了一眼女人。他拿出水晶球,低聲道:“惡魔交易。”
水晶球中浮出虛影,里面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打滿了點滴。老婦人滿臉痛苦,看上去飽受病痛的折磨。
接著,水晶球內(nèi)虛影又變了,變成一片溫和的橘色。橘色,代表的是孝心。
寧飛知道水晶球表達的意思,他抬頭,略微沉吟然后說道:“可以,需要用你的孝心來換。”
“真的嗎?真能治好我媽嗎?我換,什么我都換!”女人捂著臉,雙眸中有淚水在凝聚。
“你先聽我說?!睂庯w神色不忍,嘆息一聲,“典當孝心之后,你會變成一個忘恩負義的不孝之人。也就是說,你母親病好之后,你會和她形同陌路,甚至對她惡語相向?!?p> “你有沒有想過,你母親身體的痛苦治好之后,看到自己的女兒變成這副樣子,換來的將會是更大的精神上的痛苦?!?p> 女人擦了擦眼里的淚水,“可是,她現(xiàn)在這副樣子,我真的心痛。”
寧飛搖了搖頭,又道:“相信我,倘若你真的打算交易,結(jié)局可能會更壞。你考慮清楚?!?p> 女人在沉思,寧飛摸著水晶球,無論女人的答案是什么,他都會尊重女人的選擇。
“我知道了,謝謝你?!迸松钗豢跉?,默默離開了。
她選擇放棄典當。
寧飛盯著水晶球上反射的光點,一時陷入沉默,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
寧飛獨自坐在幽深的巷子深處,望著桌上的水晶球,他似乎看到水晶球中鴻鵠尊那巨大的蜘蛛身體在編織著一張看不見的網(wǎng),網(wǎng)上的人正苦苦掙扎想要逃離,卻被網(wǎng)束縛的越來越緊。
恍惚間,寧飛在那張蛛網(wǎng)上看到了自己。
第二天,寧飛又陪洋子來上課,他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又走神!”瞧見他的模樣,洋子嘟起小臉,責怪她的男朋友心不在焉。
聞言,寧飛回過神來,溫和的笑笑,牽著洋子的手關切的問道:“洋子,你最近有做噩夢嗎?”
上一個副本中,小泉洋子有噩夢預言的能力,噩夢中的事情都會發(fā)生。寧飛猜想自己心神不寧會不會和洋子又做噩夢有關。
“噩夢?”洋子沉思,可愛的小臉露出疑惑的表情,“沒有,自從高倉中學的那一次噩夢之后,我再也沒有夢到任何的災難了?!?p> 她奇怪寧飛為什么這么問,“怎么了嗎?”
“沒什么?!睂庯w露出一個陽光的笑臉,將擔心拋之腦后。
“咳咳!”這時,寧飛忽然覺得嗓子有些干,輕輕的咳嗽兩聲。
“你感冒了?”洋子頓時心生關切,嬌嫩的小手貼在寧飛的額頭上。
“嗯,是得病了?!睂庯w作痛苦狀,轉(zhuǎn)而嘿嘿一笑,道:“相思病?!?p> “討厭。”洋子白了他一眼,在他身上撒起嬌來。
白天陪洋子讀書學習,晚上他又回到惡魔典當行經(jīng)營生意。
他似乎真的得了一場重感冒,身體越加的難受。
“咳咳?!睂庯w坐在惡魔典當行之中,只覺得喉嚨很痛,腦袋昏昏沉沉的。
“怎么回事?為什么在游戲中我會生病?!睂庯w意識越來越沉,心里覺得越發(fā)的不對勁。
他閉上眼睛,覺得自己好像喝醉了一般,天旋地轉(zhuǎn),整個房間仿佛在空中來回飄蕩。
他的腦海中開始回憶見到鴻鵠尊之后的場面,忽然,寧飛猛然睜開眼睛,恍然大悟。
“可惡!是鴻鵠尊!我被陰了!”
寧飛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得重病,這幾日只要稍有注意,就會發(fā)現(xiàn)街邊的小攤或是電視或是廣播,都在報道一個消息:
一種可怕的瘟疫在東京蔓延!
他也得了這種病,而這一切肯定是因為鴻鵠尊!
鴻鵠尊給他的委托任務,從一開始目標就是他!準確的說.......
“我要放棄任務!”寧飛神色一變,反正這個任務失敗也沒有懲罰,他打算放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惡魔典當行墻上的畫像中彌漫出一股黑霧,黑霧鉆進寧飛的鼻息中,寧飛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洋子,不要.....來.....”寧飛只來得及喃喃一聲。
夜深人靜,小泉洋子蹦蹦跳跳來到惡魔典當行,打算約寧飛去吃宵夜。
進了門,她只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寧飛。
“寧飛!”洋子一聲姣呼,驚慌失措,急忙撥通了急救電話。
“你不要嚇我啊?!毖笞永氖?,在一旁低聲啜泣著。
.......
當寧飛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呼!我怎么了?”寧飛迷蒙的睜開雙眼,他的胳膊正打著點滴。
他覺得格外的虛弱,當他看到自己正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他的心底蔓延出一陣無力。
“這場游戲......”
......
“小姐,你不能進去!他是傳染病人,要被隔離!”病房外,護士和醫(yī)生擋在小泉洋子的面前,堅定的拒絕道。
“你們放開我!你們不要開玩笑,他怎么可能生病!”洋子無力的掙扎,卻被護士死死的按住了。
“小姐,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最近蜘蛛流感正在快速蔓延,很多人已經(jīng)死了!他已經(jīng)確診得病,必須被隔離!”醫(yī)生義正嚴辭的說道,“小姐你放心,醫(yī)學專家已經(jīng)針對這種疾病開展專項研究,相信短時間內(nèi)就能找到治療的方法?!?p> 洋子悲從心來,淚水止不住的留下。她蹲下來,抱著自己嚎啕大哭。
蜘蛛流感在東京蔓延的事情,洋子知道。
這種疾病傳染速度快,破壞力大,得病者短短幾天就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然后最多半個月,就會撒手人寰。為此,東京大學還做了很多預防的措施。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寧飛會得這種病。
她想起寧飛的笑臉,想起在高倉中學兩人幸福的打鬧,那個時候懵懵懂懂的情愫在她的心底扎了根,現(xiàn)在早已發(fā)芽開花。
她覺得自己的天空塌了。
“不,一定有辦法救他的?!毖笞铀坪跸肫鹆耸裁矗粮赡樕系难蹨I,淚眼汪汪的跑出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