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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頑主

(二十)繁華盡處是歸途

小城頑主 不敢喝酒 4382 2019-12-10 16:21:14

  陳潔和云岐商量專輯的出品定位。

  按照云岐的說法,好東西不能一次全拿出去,保留《暗香》,以《傳奇》作為主打,這首歌足以表現(xiàn)女性的知性之美,婉約而含蓄,符合傳統(tǒng)審美以及陳潔歷來的人設。把作為主打之一的《干杯,朋友》放在后面,已經(jīng)足夠打動太多的人群了。

  但是有一個硬性的要求,云岐要求陳潔在給這幾首歌曲標明詞曲作者的時候只能用云岐的化名,叫做“阿奇”的名字發(fā)表,云岐說他不想被其他人打擾到他正常的生活,要求陳潔為他保密。

  陳潔想了想也答應了,當然她也想獨自擁有云岐的靈感!至于出名?只要云岐說一聲,陳潔放出風聲去,什么時候都不晚。

  都安排妥當了。陳潔拉云岐談起了私事。

  “弟弟,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來姐這里不好嗎?姐愿意你在我身邊待著,有想法就說說,沒想法就玩兒你的,姐不要求你做什么,就是希望你來,而且到我身邊也會多出很多機會,如果有可能我還是想給你找老師深造一下。你看呢?”陳潔真誠的說道。

  云岐當然能感受到陳潔的真心,但是他這樣回答:“姐,我覺得我不屬于這里,我對這里的環(huán)境,這里的人群,高樓大廈,甚至這里的空氣都感到不適應,這里的節(jié)奏快太快,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甚至在這些鋼筋水泥的叢林中間我覺得可能會喪失我的靈感,而如果沒有靈感我只不過是路邊的一根草,到時候姐你這樣的人可能連看我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了。歌兒里不是唱了嗎?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害得我一直吐了三天嗎?”

  把陳潔給氣樂了,“姐是那樣的人嗎?還吐三天!我現(xiàn)在就要吐你一臉!”想想覺得不雅,接著恨恨說道:“你都給我?guī)崃?!說到哪兒了?小壞蛋。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在這兒,那你就回去,如果真的像你說的會磨滅你的靈感,那就太可惜了!但是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常來玩兒。還有,你這樣總在家呆著也不是事兒,用不用我?guī)湍阏覀€地方念書去?畢竟你還年輕啊!不能現(xiàn)在就娶妻生子吧!”

  “拉倒吧姐,哪有那么快!念書的事情再說,回去以后我會打電話給你的?!痹漆獩]把讀書的事情說死去或者不去,因為他覺得機緣不在這里,應該在家里那邊,但是萬一家里那邊沒有動向的話,這里也可能是機緣呢?因為他記得夢里有個女孩子在哪個學校里等著他呢!

  云岐在這里又呆了三天,幫陳潔把這幾首歌的感覺盡量調(diào)整到位。陳潔自是從善如流。

  結束了首都之行,云岐回到家里。

  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痹诩依镌漆杏X很舒服,又開始重復以前那種生活狀態(tài)。練琴,讀書,寫一些詩詞散文,有時候跟胡部長和師父下下棋??墒沁@一段時間里最讓他難辦的是,英子和梅子找他更加頻繁了,在她們的熱情里云岐真是很為難。他就算再遲鈍也看得出兩個姑娘的心思,那分明是要他在她倆之間選一個!

  有時候云岐覺得如果這輩子要是沒有別的追求,她倆中間任意一個都是不錯的選擇,都會平安幸福的過一輩子,但是夢里的那個女人的影子讓他無法對她們做出承諾,沒錯,云岐很喜歡她們,但是這種喜歡并沒有上升到愛的程度!云岐不想誤人誤己!

  這天云岐在家里帶這天云岐在家?guī)е⒆雍兔纷泳毟鑳?,一首英文歌曲,《昨日重現(xiàn)》。

  對于這首歌兒云岐是深愛的,那旋律里流露出的深情讓他迷醉不已,于是他索性讓英子她倆練習合唱這首歌。

  英子和梅子對云岐的安排自然是沒有抵抗力,雖然不會英文,但是還是摸索著諧音一點點的學會了,但是原版是單人演唱,她們兩個人合唱就需要設計和聲,由于英子的中低音非常有特點,所以這首歌就由英子來主唱,而梅子的聲音卻是帶著一些粗獷和暗啞,也是非常有特點,所以梅子來做和聲,卻沒想到最后的成品效果簡直絕艷!

  今天她們合唱的這首歌讓云岐喜歡得不行,這種自我創(chuàng)作的快樂讓他歡喜得像個孩子,可是他突然看到梅子看著他流出了眼淚!為什么!他停止了大呼小叫,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云岐靜靜的看著梅子,他預感到今天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師兄,你太優(yōu)秀了,讓我們喜歡你已經(jīng)無法自拔,可是我感覺不到你喜歡我們。”梅子流著淚說。

  “不,我也喜歡你們?。 ?p>  “不是你的那種喜歡,而是愛!”梅子停頓了一下。

  “我知道我們是來自農(nóng)村的普通女孩子,不懂什么。但是我們能看出你對我們是不是愛。你對我們的喜歡要么是對我們青春美麗的欣賞,要么是對美妙歌聲的那種喜歡,要么是哥哥對妹妹一樣的寵溺!可是唯獨沒有愛!但是你為什么表現(xiàn)得那么優(yōu)秀,你又距離我們這么近!我們的工作是你跑前跑后找人安排的,我們的歌曲是你構思的,我們的演出不論事情大小你都放在心上,安排妥當,你會唱歌,會彈琴,會寫詩,會下棋,會編排,貼心知冷熱,你知道當你自信的笑的時候,你在發(fā)光,你知道嗎?那對女孩子有多大的吸引力你知道嗎?你讓我們倆需要多么克制才能不說出我們愛你!可是我沒看到你的愛意,我知道我們太普通,出身普通農(nóng)村家庭,但是我們也是愛美的女孩子,也喜歡出色的男生!你出現(xiàn)了,對我們很好!”梅子已經(jīng)開始流淚,淚水滑過腮邊,一點點滴落。

  “但是我今天終于明白了!你離我們太遠了,你是天上的星星!我們看得到,卻永遠也摸不到!可是我騙不了自己的心,我們都愛上你了,我愛你,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做不到,我沒有辦法把你放在自己手里,只能看你離我們越來越遠!”

  旁邊的英子經(jīng)過開始的驚訝之后已經(jīng)哭的泣不成聲了,梅子說完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埋頭在桌子上放聲痛哭。

  英子哭著說:“你傻?。∶纷?!你不說出來我們還能在一塊兒練歌兒,一起玩兒,我們還有機會!可是你說出來了,我們還會有機會嗎?你以為我的難過比你少嗎?你睡不著夜里起床看月亮的時候,你以為我就睡了嗎?你看著月亮,我知道你在想著云岐,而我看著你,想的也是云岐!我還傻傻地害怕咱們倆如果有一個跟了云岐,另一個會不會受不了,可是我想錯了!咱們都不是云岐想要的!”

  英子哭著一轉身跑出云岐的家門。梅子還伏在桌子上哭,而云岐已經(jīng)傻眼了。

  “是我做錯什么了嗎?”云岐想?!拔以趺戳??為什么我對她們沒有愛意卻還是替她們傷心?因為她們都是好女孩兒,所以不想看到她們傷心?但是你不能愛她,不能愛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你為什么不早些放手,為什么不早點對她們說清楚,是不是還是因為貪婪?貪戀她們的單純,善良,漂亮,能歌善舞?貪戀她們對自己那種崇拜愛慕的眼光?你說你多么自私啊云岐!你的宿命里還有一個人!你是注定有歸宿的候鳥!還自欺欺人的對自己說不要誤人誤己!這要如何收場?”

  不知道安靜的過了多久,梅子居然哭累了睡著了,云岐也一直靠著門傻傻的站著。

  突然,外面有人喊:“誰是云岐?”云岐出門看去,卻不認識?!拔沂?,您有事嗎?”

  “你有個叫英子的妹妹被車撞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云岐腦袋“嗡”的一聲,梅子聽見聲音也走了出來,聽見這句話,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馬上就要跑著去醫(yī)院找英子。

  云岐一把拉住梅子,仔細問那人:“你是哪位,我要謝謝你,我妹妹在哪個科室,傷的怎么樣?”

  “咳,我是被醫(yī)院里一個熟人托我過來傳信的,在哪個科室我不知道,應該是還在急診吧,我出來的時候她還在急診呢!”

  “謝謝啊,我馬上去!”云岐回去在家里的錢箱里拿出了所有的現(xiàn)金,揣進兜兒里拉著梅子跑向醫(yī)院。

  醫(yī)院的骨科。醫(yī)生告訴云岐,問題并不是很嚴重,小腿骨裂,只要打上石膏,固定一段日子就能恢復,對將來的生活不會產(chǎn)生影響。云岐長出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

  看到英子的時候,英子已經(jīng)被處置好了,住進了病房。梅子握著英子的手,倆人還在相對流淚??吹皆漆M來,英子不好意思的抹去淚水,小聲的叫了聲:“師兄?!?p>  旁邊的一個男醫(yī)生不客氣的說道:“哦,你就是他師兄??!這家伙,剛才你妹妹以為自己會死,就是一個勁兒叫你的名字,我們告訴她不會死,她就是哭,我讓她通知家屬,她就說了你的名字,鬧半天才知道,原來是師兄啊!這家伙!倆人吵架也不至于去跟汽車硬碰硬啊,這小體格兒,哪能是汽車的對手!那個什么師兄?。『逯c??!情緒不好對恢復不利!”然后嘴里嘟囔著,“師兄?什么師兄?西游記?。 ?p>  英子早就羞的把頭插進被子里,梅子笑得顧不得哭了,云岐尷尬得滿面通紅。

  猶猶豫豫走到英子床邊,“那個大師兄啊,不對!是英子??!真是的,讓這個大夫給我整蒙了!英子,你好好養(yǎng),別著急出院,錢的事兒你別擔心,有師兄在,我有師兄在,我~~我~~~,這大夫,怎么搞的!給我整的都不知道說啥了!滿腦子西游記!”

  英子頭埋在被子里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梅子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捂著臉笑,眼淚還沒干呢!

  云岐郁悶地說道:“我出去弄點吃的回來,你們等我啊,我不回來不許出圈兒!”這下子,滿病房的人都笑了起來。

  等到云岐回來,看到英子和梅子在輕聲的說話,英子看到云岐,臉上又紅了起來。云岐把買的飯菜放到一邊,背著身說道:“不許再把頭放被子里啦!那可沒法吃飯,不管怎樣,吃飯第一!”

  英子和梅子都在裝著秀氣的吃著飯,看到云岐注視著她倆,梅子不由得嬌嗔說道:“不許盯著人家女孩子吃飯!”云岐“哦,哦”地回應著轉身,背后聽到她們吃吃的笑聲。

  以后的這段時間里,云岐每天都去醫(yī)院看望英子,做些雜事,陪她們說話。到底是年輕,身體底子好,英子恢復的很快,不久之后就出院了。她要求回家去養(yǎng)病,于是云岐和梅子一起求了臺車,把英子送回了家。

  可是沒有幾天的時間,梅子過來找云岐,說是英子不想回城里上班了,梅子急得不行,云岐感到非常的驚訝。于是他和梅子一起去英子家想問個究竟。

  英子家里。云岐向英子問起了她不想回城上班的原因。英子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慢慢說道:“我就是一個農(nóng)村的女孩子,心里懷著夢想去城里。我不怕吃苦,不怕受累,但是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不屬于那兒。我回到自己的家里,才感到很安心。我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很大的場面,見識到了很多的事情,我已經(jīng)可以滿足了?!?p>  云岐知道,英子不想去城里上班的原因跟他的關系非常大,甚至主要就是因為他,因此云岐感到非常懊惱!

  他生氣地對英子說:“你要知道有多少人想上城里去找一個工作,而不得其門而入,可是你卻放棄了我好不容易給你爭取來的機會!不管我們之間到底能夠怎么樣,你都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你會讓你的家人感到失望,這么做也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任!今后的日子還有很長,你怎么能輕言放棄!聽師兄的,要勇敢一些面對以后的一切!”

  云岐停了一下,調(diào)整了一下語氣,繼續(xù)說道,“而對于你和梅子,我以后一定會有一個正式的答復。的確,我有我的想法。的確,我的一些做法對你們不太公平。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是一個有良心有感情的人,我也懂得你們對我的心意。但是那個絕不是生活的全部!無論如何,你養(yǎng)好傷之后要跟我回城,就算師兄求你!”

  云岐巴拉巴拉說了很多,英子在梅子的苦苦哀求和云岐不耐其煩地勸說下,終于點頭答應回去上班了。

  回到家里的云岐卻深深的陷入了苦惱之中。云岐知道,他無法對英子作出承諾,就像他也無法對梅子作出承諾一樣!他對兩個人都有感情,但是都沒到那種愛情的地步,因為云岐心里的那個美麗的身影,已經(jīng)牢牢的占據(jù)了他幾乎所有對愛情的幻想!所以他左右為難,但是不做出最后的回答是不可能的,決不能讓這種曖昧繼續(xù)了,那真是要出問題的!所以云岐在反復推敲著自己的說辭,希望在最大的可能范圍之內(nèi),盡量不要讓女孩子更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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