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當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女人,上輩子欠了我的,這輩子還債吧?!?p> 她說著,用力掰開季青臨掐著她脖子的手指,一根一根,用力的掰開,狠狠推開。
反正她已經(jīng)一無所有,季青臨也恨她入骨,她倒是不介意,在這份恨意上,再添幾句狠話。
皇上生性多疑,她娘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她的性命,也許一時半會,皇上還沉浸在手足之情的悲痛之中,不會對她下手。
可是她到底姓樊,只要活著一天,就是皇上的眼中沙肉中刺,等對華元公主的愧疚用完以后,殺意就會慢慢浮現(xiàn)。
季家為青鸞王朝立下赫赫戰(zhàn)績,皇上絕對不會動季家的人,給自己掘墳墓。
為了逼迫季青臨就范,也只是威脅那個叫做白梔的女子。
不管季青臨有多厭惡她,只要她一天還是季家的媳婦,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
“樊月!”
季青臨被她氣得,額上青筋凸起,惡狠狠的擠出她的名字。
她抬起頭,看著季青臨,兩個人靠的太近,她可以清楚的數(shù)著季青臨長長的睫毛,一根一根,又長又翹,像個女孩兒那樣。
“季青臨,你可以恨我,但是你別忘了,我樊月是你點頭答應,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這一點,你永遠也改變不了?!?p> 明知道這些話說出來,只會更加激怒季青臨,她還是說了。
既然恨她,就要對她徹徹底底的死心,永遠不要再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等三年一過,哥哥回來,哪怕到時候,皇上再來個斬草除根,她和哥哥兩個人,在黃泉路上,也不會感到再害怕。
“對,我永遠也改變不了?!?p> 季青臨憤怒得連眼睛都紅了起來,若不是擔心白梔的性命,他又豈會讓這個心腸歹毒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
這房間,原本應該是他和白梔的婚房才對,這里所有的布局,他都曾經(jīng)問過白梔喜不喜歡,甚至于窗臺下,角落放置的高腳細茶幾上,白釉黑紋的插花瓶,也是按照白梔的喜好擺放。
“既然是你選擇的,那我和你,就只好不死不休吧?!?p> 說完,季青臨似乎還不解恨,轉(zhuǎn)身一腳將凳子踹飛,六角臺凳重重的撞擊墻面,反彈回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緩緩停下來。
外面的人,聽到聲響,也不管里面有沒有讓進來,全都嘩啦啦的沖了進來。
“翁主!”
弦思連忙喊道,沖進來,看到她家翁主站在一旁,頭上的發(fā)簪有些許凌亂,脖子上留著還沒來得及消去的紅印。
林婉然也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氣得身體趔趄,旁邊的婢女連忙將她扶穩(wěn)。
“青兒,你這是在做什么?”
她逼迫季青臨娶她的事,僅有少數(shù)的幾個人知道,林婉然不在其中。
皇上將樊家孤女賜婚給青兒,季安北和林婉然都很震驚,還沒想好推托的言辭,青兒就已經(jīng)答應下來。
既然自家兒子都答應了,那么林婉然也不再計較樊家發(fā)生的事,盡最大的真誠去接納這個兒媳婦。
可是青兒卻在成親當晚,搬到書房去睡,如今還發(fā)生了這種動手打人的事,身為親娘,她可不能坐視不管。
“青兒,你現(xiàn)在馬上,給我到祠堂!”
林婉然厲聲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