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讓弦思找來一個瓦埕子,洗凈晾干,然后一層蜂蜜一層桂花,慢慢鋪進(jìn)去。
這原是丫鬟們的工作,可是她閑來無事,想自己動手。
弦思擔(dān)心她會誤傷自己,站在一旁候著。
她覺得好笑,倒蜂蜜和桂花,要是都能誤傷自己,那么她也忒沒用了。
“嫂嫂。”
她正倒著蜂蜜,金黃色的蜜,黏稠如絲線一樣,從勺子滑落,拉成長絲,緩緩掉入瓦埕子里,聽到季清雅這冷不丁的叫聲,她的手微微一抖,絲線晃動起來,幸好很快又恢復(fù)如初。
她長長的透了一口大氣,抬起頭,看到季清雅像一陣風(fēng)似的,竄了過來。
“嫂嫂,你在做什么?”
季清雅湊上前,看著她拿著勺子問道。
“我在做桂花蜜。”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不離勺子。
“這種事,讓下人們?nèi)プ鼍秃美病!?p> 季清雅呶了呶嘴。
“反正我閑著也沒事,就當(dāng)做打發(fā)時間,等做好了,我讓弦思給你送一點?!?p> 她放下勺子,抓了一把晾干的桂花,均勻的鋪灑在蜂蜜上,撲香的桂花,在蜂蜜的浸潤下,很快就會染上桂花的香氣,這時候舀出來,淋在甜點上,別有一番滋味。
“好呀,好呀?!?p> 聽到有好吃的,季清雅兩眼發(fā)光,不住的點頭。
“不對,我來這不是討要吃的,嫂嫂,昨天那個女人來了,是吧?”
季清雅連忙回過神來,正經(jīng)事要緊呢。
昨天季清雅出去串門了,沒在府上,所以這件事,也是今天早上,偶聽身邊的下人說起,然后就急匆匆的撲過來了。
“你說沈白梔嗎?”
她抬起頭,看著季清雅。
“對,就是她,她來這里做什么?”
季清雅連連點頭。
雖然季清雅已經(jīng)知道了哥哥和嫂嫂兩個人成親的理由,不過季清雅認(rèn)了一個理兒,那就是不管哥哥之前有多少桃花債,那都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現(xiàn)在名正言順的嫂嫂只有一個,她就認(rèn)這個嫂嫂。
“光祿夫人也一同過來拜訪。”
她語氣不輕不重,像是再說這一件和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事。
“竟然帶著親娘來,太有心計極了。”
季清雅的直覺,倒是挺準(zhǔn)的,是很有心計。
“人家姑娘家,如果不是長輩來訪,只有她一個年輕姑娘,豈不是太奇怪了?”
“所以才說有心計呀?!?p> 季清雅說完,拉著她的手,輕輕搖晃,像撒嬌一樣。
“那嫂嫂,你和那女人,交手了嗎?”
她聞言,笑了起來,忍不住搖頭。
“又不是深仇大恨,哪來的交手。”
昨天的確是交手了,因為沒有任何防備,所以不出意外的輸了。
可是她也沒有完全輸,因為季青臨相信她,這一點,要是被沈白梔知道,估計沈白梔能把手帕都給揪爛了。
“是嗎,真可惜了……咦,嫂嫂,你這是怎么了,受傷了嗎?”
季清雅才露出失望的神色,摸到她手腕處的紗布,連忙問道。
“不礙事?!?p> 她抽回手腕,想忽略過去。
“怎么受傷的,這些人都是怎么伺候的?”
季清雅皺起眉頭,想抓著她的手看清楚,但是被她很快躲開。
“額附爺弄傷的?!?p> 一旁的弦思忍不住說道。
翁主分明受了委屈,既然翁主不說,那么由她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