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死亡游戲(8)
“卡牌,亮出來!”
一個男人吼道。
江棲遲瞥了他一眼,哼笑道:“開什么玩笑?你說亮出來我就要亮出來?我要是殺手,亮出來我就違反了規(guī)則,我要是尋寶人……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殺手?嘖!反正都是要動手的,來吧!”
江棲遲說動手就動手,等她尾音落下,她已經(jīng)沿著包圍圈繞了半圈兒了,但凡被她挨上的人,一個個都軟倒在地。
剩下來的四個人都驚了,他們互相遞了個眼色,然后一起舉起了槍。
“砰砰……砰!”
槍聲接連響起,剛開始還瞄一瞄,那幾個男人看射不中,干脆不瞄準了,直接亂射一通。
江棲遲嘴角含笑,如鬼魅一樣,在彈雨中騰挪飛躍,一等找到空隙,就湊過去踹暈一個,沒用十分鐘,地下已經(jīng)是倒了一排。
她帶著顧潯,從半空中落下來,先給他捋捋吹亂的頭發(fā),然后再拍拍自己身上的……好吧,沒有灰塵,她松開顧潯,踱步到年紀最大、眼神最狠的那個面前,一腳踩上他的心口。
“來,說說,你們是什么牌?”
男人眼神一狠,接著便是心慌,他咬了咬牙,閉上眼扭開頭。
“唔,你不說,那我只有自己看了。”
她彎腰,作勢要去抓他的手,挨著男人的圓臉男人慌忙撲過來擋,嘴里還大聲叫道:“我給你看!”
他擋住男人,哆嗦著攤開手心,江棲遲下意識瞥過去,是殺手。
沒過一會兒,男人攤開的手心的卡牌印記開始發(fā)光,與卡牌出現(xiàn)時不一樣,現(xiàn)在發(fā)出的光,是黑色的,非常濃郁,也非常不詳。
“小五!”
兇狠男人大叫一聲,接著,所有人就看見,那個圓臉男人,從手心開始潰散,整個過程不到五秒,他就那么消失了。
挨著圓臉男人的,是個很瘦弱的男人,他瞪大了眼睛,近乎瘋狂的喊道:“怎么會!怎么會!我也看見了!剛才明明沒有事!”
哦,他是尋寶人。
江棲遲皺起眉頭,她想了想,沒有再做什么,她走去抓住看呆了的顧潯,以不同于出來時的速度飛快離開。
她不想殺人,那么,還是避開的好。
顧潯嚇著了,好不容易回了神,連忙抓緊江棲遲的手,抖著聲音說:“你你你沒事?他他他……”
他話都說不好了。
江棲遲找了個視線死角位置的角落,帶著顧潯藏進去,她一邊警惕著,一邊等他平靜。
顧潯慢慢平靜下來,急促的呼吸也恢復正常。
江棲遲在兜里抓了抓,什么都沒抓到,她下意識的從空間取出一瓶奶,將吸管插.進去,然后塞到顧潯嘴里。
“喝個奶壓壓驚?!?p> 她笑著說。
顧潯白了她一眼,極低的哼了一聲。
他已經(jīng)安靜下來了,剛才那個男人亮出身份牌就消失了,而她還好好的站著,說明他看了也沒事。
江棲遲說道:“規(guī)則上面沒有說明,照這樣看來,被規(guī)則認同的同伴,兩者之間是可以互相看的,不是同伴的話,殺手露出卡牌即抹殺。”
她一開始露出身份牌沒有出事,不是她認為的系統(tǒng)幫忙,也不是她認為的因為她是游戲密匙的緣故。
要想活著,那么就要殺人。
從安平世界到末世,她不是沒有殺過人的,但她討厭這樣的,以規(guī)則強迫的殺人法,人性,從來禁不起考驗,這一關(guān)過后,大概人也就所剩無幾了。
她重新握住顧潯的手,閉了閉眼,然后笑著跟他說:“我們?nèi)フ覀€地方?!备C到游戲結(jié)束。
*
莊園主屋的旁邊,有一座廢棄的高塔,塔底是緊挨的雜亂荊棘叢,塔身外是長勢極好的爬山虎,塔底下的荊棘攔住了想要靠近的人,塔身的爬山虎能遮住里面的一切情況。
江棲遲跟顧潯,現(xiàn)在就住在塔里。
江棲遲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覺得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以她的本事,完全是可以不留痕跡進入塔里的,沒有痕跡,那么也就不會有人知道里面有人。
她想的沒有錯,他們在里面住了有三天了,還沒有人來打擾過。
江棲遲站著窗口,從綠色的枝葉間往外看,她站得高,也離得遠,哪怕她視力再好,人的臉也是看不清的,雖然看不清臉,但那些人做了什么,她還是可以看清楚的。
這幾天,幾乎每天都能聽見槍聲,也幾乎每天都能看見猩紅的液體從階梯上、草地上蔓延的場景,就她站著的這么一小會兒,底下小花園里,兩撥人又火拼上了。
她垂眸,失去了觀景的興致,她想,游戲再不結(jié)束的話,大概用不了一周,她觀景的時候怕是只能看見一片紅了。
江棲遲離開窗邊,沿著破舊的階梯往上,很快到了塔頂,她推開虛掩的門,進去之后,又輕輕關(guān)緊、鎖住,然后走到屋中央放置燭臺的地方,將燈罩取下。
昏黃的屋里,一下子亮堂起來,塔頂沒有窗,她完全不擔心透出光。
顧潯還在睡覺,前幾天槍聲不斷,他嚇得不敢睡,也就白天能躺一會兒。
江棲遲沒有驚動他,近乎無聲的走到床邊看了他一眼后,又走回燭臺邊的躺椅坐下,然后取出一本書來看。
江棲遲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短短三天,破舊的塔頂已經(jīng)大變了模樣,她有空間,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幾乎都能取出來,因此,塔頂不僅安了床,有了光,連躺椅啊、衣柜啊、桌子凳子等等,全部都擺上了,甚至在邊角的位置,還放了一個書架,雖然沒有幾本書就是了。
顧潯醒過來的時候,她還在看書,燭光下,她的眉目十分的溫柔,顧潯看了,一時間有些恍惚。
晃眼間,他覺得眼前的場景非常熟悉,就好像在哪里看到過,但那感覺只是一瞬間,他很快就抓不住了。
江棲遲聽到動靜,抬起頭來,“醒了?”
顧潯晃晃腦袋,將昏沉的感覺甩開,他爬起來,趿拉著拖鞋走到她身邊坐下,然后就愣愣的發(fā)呆。
呆是真呆。
江棲遲瞥他一眼,忍不住手癢癢,她飛快的抬手,按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頓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