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護衛(wèi)看著胡審,他不傻,胡審現(xiàn)在什么都依他,看起來很爽,其實不然。
他還是能明白胡審那些小九九的,不就是什么都跟在他身后,一但出事,往他身上一推,胡審什么事都沒有。
這也是自己猶豫這么久的原因,他真的不想,讓胡審那么輕松的跟在他后面。
他想動范家,卻也不想看著城主府做大。
可看衙門目前這氣勢,別范家還沒動了,城主府就先做大了。
所有,他不能再等了!
三天了,沒有史眠任何消息,若是單純被綁架了還好,可若是被發(fā)現(xiàn)是假冒的,就麻煩了。
這是何護衛(wèi)著急的主要原因,單純綁架肯定是圖些什么,那肯定會派人來找何護衛(wèi)談判。
可一直沒人來,那就不是單純綁架了。
不過到現(xiàn)在都沒出現(xiàn)說史眠是假冒的消息,那也說明史眠還沒被拆穿,或者說,史眠還沒說出來。
“想不到,這家伙比想象的有骨氣?!焙巫o衛(wèi)心想。
人,一但認定了一個方向,就會往那個方向更深層次的思考。
在何護衛(wèi)的想象中,史眠已經(jīng)被酷刑折磨三天了!
所有他必須得有些反應(yīng)了,要弄出些動靜來,給綁架史眠的家伙看看,好讓綁匪下手時有些顧慮。
胡審派出去的暗探很快就回來了,胡審低頭聽完暗探的匯報,果然,沒一點有用的消息。
聽完匯報,胡審揮揮手,示意暗探下去,只不過在看向暗探時,多使了個眼色。
何護衛(wèi)要搞事情了,他也得加強史眠房間周圍的防范了,可不能在現(xiàn)在出紕漏。
不過胡審也只是習(xí)慣性防備而已,史眠在府上這三天,乖得出乎他的意料。
三天了,一步?jīng)]出過房間,還一句怨言都沒聽到。
光這一點,就讓胡審對史眠刮目相看了。
能忍大枯燥而無怨言者,能人也!
史眠卻不這么想,他盤坐在一塊虎皮地毯上,看著前方躺在地上,不斷“啊~啊~啊~”鬼叫著的胡鬧。
三天了,沒有任何玩的三天了,他心中何止是有怨言,他甚至把胡審家人都給問候了一遍。
只不過,迫于胡鬧就在面前的原因,他表面上是波瀾不驚,從容淡定。
史眠怎么也想不到,胡鬧竟然要和他同住一屋,倒不是同一張床,可這同屋而住,也很煩人啊。
不過,很快史眠就想通了,胡鬧這是在監(jiān)視他!
既然都被貼身監(jiān)視了,史眠不得不表現(xiàn)得乖巧一些。
當(dāng)然,更重要的還是因為,他打不過胡鬧!
接著,史眠就想起了在被包圍時,自己連紅白劍都拔不出來的尷尬模樣。
后來細想,史眠感覺在拔劍的時候,有一道力量在引導(dǎo)他注入內(nèi)力,可自己內(nèi)力太少,根本不夠。
再加上被困在房間里,實在無聊。最后史眠決定,勤練內(nèi)力!
其實他也想練練劍法,可胡鬧一直在,他可不能暴露自己練的是初級劍法增強版的軍隊劍法。
畢竟,他好歹也是個世家公子,而且看情況還不是普通世家,高級劍法肯定是不缺的,哪還會練初級的啊。
于是最后,史眠除了吃飯睡覺外,基本都是在盤坐練內(nèi)力。
無形中,倒還給了胡審一個能成大器的印象。
史眠迫于無奈乖巧下來,可胡鬧就難以忍受了。
他常被關(guān)禁閉,可那也就是他父親做做樣子罷了,再加上以前都是府上的下人丫鬟什么的,他真要偷溜出去,也沒人敢攔。
可現(xiàn)在不同了,除了府上的下人丫鬟外,還有暗探在門外盯著,他有幾次難以忍受準(zhǔn)備偷溜出去時,都被暗探發(fā)現(xiàn)攔了回來!
但胡鬧的性子,還真不是那種坐的住的人。
于是在屋外,不時就能聽到胡鬧敲門,砸桌,大叫的聲音,甚至不時還會從門窗的縫隙處飛出一顆爆破珠。
胡鬧這般,倒也不是想引起什么注意,他只是在無聊的禁閉中,找點事做罷了。
就像,他扔出去的爆破珠,從未引爆過一般。
倒是府上的其他人,被胡鬧這一鬧,真就以為只是胡鬧被關(guān)禁閉了而已。
再加上何護衛(wèi)滿城大張旗鼓的找綁匪,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還真沒人有空來看看胡鬧。
于是,在這般或有意,或無意的情況下,史眠在城主府的消息,是一點都沒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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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護衛(wèi)聽完了助手傳來的消息,一切如常。
他看向?qū)γ娴暮鷮?,胡審搖了搖頭,表示沒什么消息。
何護衛(wèi)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還是不可避免的皺起了眉。
胡審看著皺眉的何護衛(wèi),想了想,說道:“范家那邊是沒什么消息。”
何護衛(wèi)看向胡審,等著聽他接下來的話。
“不過,有一個案子的嫌疑人,剛進城?!焙鷮徴f著,眼神敏銳的直視何護衛(wèi)。
何護衛(wèi)看著胡審,懂了!??!
胡審知道何護衛(wèi)懂了,也收回目光,低頭淺笑。竟然何護衛(wèi)要搞事,那他就給何護衛(wèi)一個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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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府。
范子人正坐在院中,逗耍著籠子中的鳥。
他從史眠失蹤的當(dāng)天就如此,他在警惕著,他知道,他現(xiàn)在的處境,與這籠中的鳥,差不多。
突然,一名下人腳步匆忙的跑了過來。
“范叔,何事如此匆忙?!狈蹲尤诵χ鴨柕馈?p> 這名下人,是范家的管家,從他爹那一輩,一直到現(xiàn)在。
這么多年,這名管家的年齡也有些大了,所有范子人尊稱其一聲“叔”。
范叔年齡大,行走自然不太輕快,再加上打理范府多年,早也不是容易慌亂之輩。
可為何此時如此匆忙,范子人雖然笑著,語氣也如常,可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家主,“中轉(zhuǎn)”來府上了!”范叔說道。
范子人聞言,一瞬間有些疑惑。
范叔打理范家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也還是有些的,他看出了范子人的疑惑,補充道。
“上一批貨物的“中轉(zhuǎn)”?!?p> 范子人眼睛瞬間瞪大,身體險些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
但馬上打量了四周一番,才小聲問道:“上個月不就讓他滾蛋了嗎?”
“小人也不知道,他突然就跳入了府中,找到小人,說是要見家主!”范叔跑得有些氣喘,可回答問題卻很流暢,他知道,此事耽擱不得。
“跳?沒走門?”范子人問。
“他說是翻墻而入,連后門都沒走,而且保證沒有眼線。”范叔繼續(xù)說。
范子人放在身下的一只手,早也緊握,顯示出他內(nèi)心并不平靜。
只是表面上卻帶著笑容,豪爽的拍了管家兩下,接著往后一仰,哈哈兩聲,說道。
“不就丟了一只狗嘛?瞧你這緊張樣!”
范叔也很懂,繼續(xù)說道:“可這是夫人最喜歡的狗,小人迷糊,一時大意竟給遛丟了!”
范叔的語氣很是焦急,說著說著,就跪了下去,看上去就像犯了大罪一般。
“范叔別急,起來起來。”范子人起身,把范叔扶起,說道:“一只狗而已,你不必如此,這樣吧,我和你去找找?!?p> “實在找不到,再給她買一只不就得了?!狈蹲尤苏f著,就讓管家?guī)贰?p> 范叔連忙弓著腰,帶著范子人走向別院。
范子人離開后一會,圍墻的頂上慢慢的冒出一名暗探的腦袋,但馬上,就被一只手按了下去。
范家的生意,有很多。只是其中有一種,不便由范家人出面,那就需要一些中間人,范家稱其為“中轉(zhuǎn)”。
而現(xiàn)在跪在范子人面前的這名廋小男子,便是范家上一票生意的中轉(zhuǎn)。
“我應(yīng)該和你說得很清楚,永遠別再回來!”范子人一見到男子,就厲聲說道。
“我知道,我也不想回來!”廋小男子抬起頭,他的眼中滿是害怕。“我是路上被人堵了!”
范子人眉頭一皺,反問道:“被堵了?誰?”
“鎮(zhèn)南王公子,史眠!”廋小男子說道。
“什么?!”范子人震驚,再次問道:“誰?!”
“鎮(zhèn)南王公子,史眠!”廋小男子確認道,從他語氣中,看得出來,他對這位公子很不滿。
“什么時候的事?”范子人再問。他很疑惑,史眠不是一直在城內(nèi)嗎?那還有空去堵人???
“半個月前!”廋小男子回。
“半個月?”范子人問。
同時心中在想,按時間來說,那是在史眠來建鄴城之前了,難不成,史眠來建鄴城,是沖著他范家來的?!
“那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范子人發(fā)現(xiàn)了問題,半個月前的事,史眠都到了好久了,他怎么還在史眠后面。
“你知道的。我向來機警,他把我?guī)酌橐蛔?,我一看勢頭不對,就趕緊遛了?!睆C小男子有些自得。
“可我感覺,這身后總有個人跟著。我一想,這鎮(zhèn)南王的公子,手下肯定高手不少,便不敢直接來找你啊。”廋小男子說道。
“然后我一路溜溜轉(zhuǎn)轉(zhuǎn),一直到?jīng)]那種感覺,確定沒人了,才敢進城來找你。”廋小男子看著范子人,眼中狡猾勁十足。
范子人已經(jīng)陷入沉思中,史眠先是半路抓他的中轉(zhuǎn),又聯(lián)合何護衛(wèi)假裝他被綁架到了范家,想讓何護衛(wèi)搜查范府。
要不是他們及時把史眠轉(zhuǎn)出了城,只怕當(dāng)時就著了他的道。
看這情況,史眠這一次來,竟是沖著他范家!
可。。。為什么呢?
范子人想不通,范家向來低調(diào),從不主動招惹任何家族,更別說鎮(zhèn)南王府了。
范子人想不通,廋小男子也有問題。
“對了,范府周圍是怎么了,好多路口都被官兵,衙役堵死了!”廋小男子疑惑道。
他一路躲藏,甚少與人接觸,還不知道城內(nèi)剛發(fā)生了綁架案。
“什么?”范子人反問,他剛在思考,一時沒注意聽。
“范府周圍的路口都被官兵,衙役堵住了?!狈妒寤卮鸬溃瑥C小男子的話,他聽得清楚,自然意識到了什么。
范子人聞言,瞳孔一震,看著廋小男子,著急道:“那你是怎么進來的?!”
“翻墻啊?!睆C小男子說,“我機靈,有條路沒堵死,我遛了進來?!?p> 范子人的面色越發(fā)難看,他想到了什么。
“壞了!”
“嘭!”
前門傳來一聲巨響,范子人知道,他剛修好的大門又遭殃了。
“這動作,是真快啊?!狈蹲尤诵南?。
“范叔,帶他去躲起來!”范子人說道。
說完,范子人便往前院走去,竟然麻煩都上門了,他也躲不了。
廋小男子聽到了巨響,卻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來范府的本意還沒說,就被管家?guī)е懔似饋怼?p> 但他確實足夠機靈,他從范子人臉上看出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所以他躲得很積極,且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