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壁畫和上一幅圖相差甚遠(yuǎn)!
這根本不是一個權(quán)臣熱血的故事,而是一個師門相殘,血流宮觀的故事。
第一副圖,上首坐著一位地位尊貴的男人,身著金衣,頭戴玉冠。寶相莊嚴(yán),不怒自威。
似是為了突出男人的尊貴,壁畫上的男人畫得就比較大,而下方黑壓壓的信徒就小得可憐。
下方虔誠地跪著一群信徒,正在地上磕著頭。
而這一群信徒有一個身著衣衫襤褸,瘦瘦小小跪在末尾的小孩特別顯眼。
四周的信徒都輕描淡寫地一描而過,低下頭不敢直視上首男人的面目。
而這個小孩他雖是跪在地上,但卻是仰頭直視著上首的男人。
第二幅圖,那個筆尖有黑痣的小孩換上了一襲道袍,畢恭畢敬跪在地上給男人敬茶,四周還有一些同樣身著道袍的人在觀禮。
雖然并沒有文字說明,但是小道士的直覺卻強(qiáng)烈而又清晰的告訴他,這就是第一副圖的那個小孩。
這個小孩應(yīng)當(dāng)是拜了男人為師。
后來天下大亂,妖邪四起。
小道士看見那個尊貴男人提劍誅邪,九死一生。
拖著殘缺的身體回到了宮觀。
男人打坐療傷之時,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鼻尖有痣,身材短小的道士。
他趁著男人重傷,提劍斬下了男人的頭顱。
男人的身體倒了下來
頭顱在地上翻滾,蜿蜒出一道長長的血跡。
鼻尖有痣的那個道士卻在男人的身上搜索起東西來。
看到這里,小道士震驚了。
他返回看到小孩拜師的那張圖,果然在那張圖里也看到了這個鼻尖有痣的道士的身影,他坐在男人的下首,應(yīng)當(dāng)是宮觀里地位輩分僅次于男人的存在。
殘害同門,天理不容。
故事還沒有完結(jié)。
鼻尖有痣的道士在男人的尸身上沒有搜出來東西,只得迅速離開。
再然后,便是一個青年道士捧著男人的頭顱哭泣。
是他!那個小孩。
淚水滴在了手中的頭顱之上。
青年道士似是感悟到了什么。
最后一幅圖,青年道士帶著一個乾坤袋,袋里裝著一個瑩白如玉的珠子,逃出了宮觀。
至此,壁畫的敘述到此結(jié)束。
瑩白如玉的珠子?。?!
小道士猛然看向老道士。
剛才時間匆忙,他還沒來得及問。
“師父,那個小孩……是你么?”
老道士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小道士抬頭看向懸在半空的棺材。
“那這位……是我的師祖?”
老道士卻搖了搖頭。
“是你師祖的墓穴,但他卻并不在這里?!?p> 小道士皺了皺眉。
“是那個鼻尖有痣的道士?”
老道士沉默了,眼里似有巨浪翻涌,怒火與恨意似要將他整個人狠狠燃燒。
小道士從未見過老道士會露出這種神情。
在他的印象里,老道士一直就是一個不修邊幅,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小道士見狀也不在言語,默默走到老道士的身側(cè),面向著那口棺材。
三叩九拜。
老道士也跪了下來,重重而又虔誠地叩拜。
老道士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使得自己莫要被心魔所困。
“明日,我們就去京都?!?p> “師祖一生凜然浩氣,仙身自是不能折辱在那等卑劣小人手里。”
老道士開口道:“一青?!?p> “棺材里的東西,是你師祖留給你的。”
小道士瞪大了一雙鳳眼。
“給我的?”
老道士點了點頭。
“飛身踏在東南方向的那根鎖鏈上去吧?!?p> 小道士強(qiáng)壓下心里的疑惑,飛身上去,在鎖鏈上慢慢邁步走向那口巨大漆黑的棺材。
還未完全靠近,小道士便被一股強(qiáng)里給吸進(jìn)了棺材,棺蓋便從上方墜了下來,將棺材蓋的死死。
沒有露出一絲縫隙。
小道士內(nèi)心有些緊張,卻并不驚慌。
老道士讓他做的事情,他便去做。
他不會害他。
他信。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屏息的五個時辰早已過去。
小道士已經(jīng)到了強(qiáng)弩之末,這一刻他真正的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
可是他相信老道士。
不知過了多久。
荒涼的西北邊境。
一口黑色的棺材突兀地出現(xiàn)在沙漠上。
砰得一聲。
棺材炸裂開來。
一個身姿頎長的青年站在黃沙之中。
原本的藏藍(lán)色道袍都已經(jīng)成了襤褸破布,掛了幾條絲掛在身上。
可以看出青年肌肉緊實,身體的線條流暢而又賞心悅目。
青年墨發(fā)未束,三千青絲與北風(fēng)中纏綿飛舞。
面容俊雅,眉目清雋,一雙鳳眼微微上挑。
外面的日子雖然已經(jīng)過了三天。
可是他在棺材里的日子,卻過了三年。
鹿北齋
先看看,明天刪掉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