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行悶悶的追上蘇穎,一路上也沒說話,快到學(xué)校的時候,安逸行忽然問:“蘇穎,你說,是不是每個人都會分別?”
蘇穎詫異的看向安逸行。
安逸行執(zhí)著的回看蘇穎:“你說人到底為什么要分開?就不能一直一直在一起嗎?”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這八苦每個人都會經(jīng)歷,所以愛別離,永遠(yuǎn)避免不了。蘇穎心里嘆口氣,答道:“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啊,是路就要有岔路口,走到岔路口的時候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嗯……比如……上大學(xué)的時候,參加工作的時候,還有結(jié)……”
“那你以后,想上什么大學(xué)?”安逸行打斷蘇穎,他直覺蘇穎接下來的話他并不想聽。
“嗯~”這還是安逸行第一次跟蘇穎討論到未來,蘇穎認(rèn)真的想了想“我,我其實(shí)特別想去BJ大學(xué)……BJ大學(xué),醫(yī)學(xué)部!”
聞言安逸行長長呼出一口氣,看來他要努力學(xué)習(xí)了,最起碼也要考一個BJ的學(xué)校,這樣就不存在那討厭的岔路口什么的了。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蘇穎奇怪的看著安逸行,一個對未來從來沒有規(guī)劃的人今天忽然關(guān)心起她的未來了“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因?yàn)槲易隽艘粋€過于真實(shí)的夢,夢中的你我走到了岔路口,然后你頭也不回選擇了另一條路,獨(dú)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安逸行張張嘴,把心里的話咽了回去:“沒什么,就是昨天晚上看了一本書,心里悶得慌!”
“什么書?”這么悶,蘇穎打好自行車問道。
“嗯……”安逸行噎了一下,這要怎么說“就是說那個,那個,兩個人一直在一起……然后,因?yàn)橐恍┦拢拧头珠_了……”
“你這看的是什么??!”蘇穎一頭霧水,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指著安逸行“好啊你!安逸行,你竟然看小說…”蘇穎恨鐵不成鋼的狠狠掐了安逸行一把:“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敢看小說,是不是嫌練習(xí)冊太少了!”
“嘶!”安逸行被蘇穎掐的一激靈,從昨晚的悲傷的情緒中徹底醒了過來,他夸張的叫著,搓著被掐的胳膊“啊啊啊~~母老虎啊你,怎么還下死手??!”什么時候蘇穎這么厲害了,他明明記得蘇穎以前跟個小貓一樣乖乖巧巧的。
那只乖巧的小貓亮出鋒利的爪子:“還敢說我母老虎,今天開始加兩本練習(xí)冊!”
“???蘇穎,你太殘忍了??!”
“三本!”
“蘇穎,你這么狠,小心以后沒人要!”
“五本?。。 ?p> ……算你狠!安逸行識相的狗腿起來“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姑奶奶……”
安逸行的狗腿沒有取得什么效果,蘇穎說到做到,果然給安逸行加了5本練習(xí)冊,算上原來的,安逸行現(xiàn)在總共有11本練習(xí)冊,下個月考前要全部寫完交給蘇穎。
安逸行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可憐的楊白勞,欠的練習(xí)冊跟利息一樣越滾越高,關(guān)鍵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反抗,難道他一個武術(shù)生還打不過蘇穎嗎?可是他就是不敢反抗蘇穎。真是奇了怪了,他是安逸行哎!那些男生聞風(fēng)喪膽的安哥哎!安逸行一邊搖頭吐槽自己一邊抓緊休息時間趕練習(xí)冊。
王楠抱著足球,看著安逸行小心翼翼的開口:“安,安哥,你你你還去踢球不??”
安逸行停下筆,抬起頭冷冷的看了王楠一眼。
王楠嚇的一機(jī)靈,只差雙手舉過頭頂了“嘿嘿嘿嘿,那那那...那什么,那我就先去了!你你你先忙,先忙哈!”說完王楠一溜煙的跑出了教室。
安逸行小聲的咒罵了一句,嘆口氣,低頭繼續(xù)寫練習(xí)冊。
那邊的田淼看了好笑,她對蘇穎佩服的五體投地,竟然能把他們班的桀驁不馴的獅子霸王馴服的跟個小貓似的:“蘇蘇,你說你怎么能這么厲害,一頭獅子都能被你訓(xùn)得的老老實(shí)實(shí)的?”
獅子?蘇穎納悶的看著田淼:“什么獅子?”
“沒~什么~”田淼忍住笑意擺擺手,心里則暗笑不已,她真心覺得蘇穎是個合格的馴獸師,但關(guān)鍵是馴獸師本人懵懵懂懂的并不清楚她自己在做什么。
蘇穎也根本不知道田淼在說什么,她看著竊笑的田淼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淼淼,我昨天給你的那張卷你做完了嗎?做完的話拿過來我?guī)湍憧纯?!?p> 啊?田淼頓時呆住,她錯了,她就不該傻傻呆呆的湊過來,田淼尷尬的笑笑:“沒呢!呵呵,那個,我就是...來問問你要不要上個廁所?對,上廁所,你你你你....你不去,我就先走了......先走了.....”
不等蘇穎回答,田淼就飛奔而去,嗚嗚嗚,蘇蘇怎么越來越可怕了,三句話離不開練習(xí)冊卷子考試什么的,簡直比老師還老師啊~
一直默默關(guān)注蘇穎那里的安逸行低頭邪魅一笑,哼,活該!誰讓你笑話我,咱倆都是在蘇穎的淫威下茍活的人,彼此彼此吧。
蘇穎看著田淼的背影嘆了口氣,她也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但是上一世田淼一進(jìn)入初三就更跟不上了,畢業(yè)的時候也只選擇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職高,那所職高亂的很,雖說畢業(yè)包分配,但是分配的也不是什么好工作,一線女工而已,又辛苦又不掙錢。
說實(shí)話,上一世田淼的后半生蘇穎沒有參與,也不知道她職高畢業(yè)就選擇嫁人倒底是對是錯,但是如果有機(jī)會蘇穎還是希望田淼能多一點(diǎn)選擇,而不是選無可選,除了嫁人再沒有其他出路。
休息的時間不短,但是好多同學(xué)都沒有出去玩,這里面也包括鄭凡耀,這孩子最近被蘇穎刺激的不行,除了上廁所基本屁股就一直長到了凳子上,因?yàn)樽罱囊淮纹谥锌荚?,蘇穎已經(jīng)超過他坐上了班級第一的寶座,鄭凡耀受到了不小的沖擊,他不明白,蘇穎怎么進(jìn)步那么快,明明去年還是一個什么都要問他的學(xué)渣,今年就已經(jīng)把他甩在身后了,實(shí)在是太打擊人了。
喬莉娜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進(jìn)來,將一封信遞給蘇穎,說話的聲音也不?。骸澳昙壍诙?,門房大爺叫我給你的!”
這孩子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蘇穎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接過信。
信封普普通通,摸起來卻有點(diǎn)厚,蘇穎心下奇怪,她怎么會有信?誰寄的?
而那邊送信使者喬莉娜卻沒有立即離開,她探頭探腦的瞅著蘇穎拆信封:“快快快,拆開看看,是不是情書啊~”
情書?!安逸行支起的耳朵動了動,他馬上放下筆,兩步就走到蘇穎的身后。
鄭凡耀也放下筆,雖然沒看蘇穎,但是那個小眼神一直在偷瞄蘇穎的動作。
蘇穎哭笑不得的看著周圍圍過來的腦袋,恐怕是要讓這些腦袋失望了,誰家情書用這么普通的信封啊,蘇穎在各式各樣的目光下從容的拆開信封。
剛拆開信封,就掉出了了幾塊大洋,大洋被好奇寶寶安逸行拿走觀賞,蘇穎展開信紙,開始默默讀信,她越讀越開心,原來這是《花溪》雜志社寄來的稿費(fèi),蘇穎一個星期前給《花溪》雜志社寄了一篇散文,本來只是試水,也沒想過會怎么樣。沒想到還真被發(fā)表了,蘇穎從安逸行手里拿過稿費(fèi),雖然只有可憐的幾塊錢,但是真是個不錯的開端,不是嗎?
安逸行替幾個好奇寶寶問出心里話:“蘇穎,這是什么錢?誰給你寄的?”
蘇穎神秘的笑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