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次日,微風細細,慕雪難得打扮了一下自己,張鐘源見到慕雪的時候倒是被驚艷到了,張鐘源低聲笑了笑,玩笑道,“我好像又重新喜歡上你了?!?p> 真的喜歡才會束手束腳,若是心中沒有那個想法,倒是可以張口閉口就是喜歡。
慕雪笑得特別無辜,“可我依然不喜歡你?!?p> 張鐘源將手中的禮物遞給慕雪,“為你挑的,一條項鏈,當初看見的時候就覺得特別適合你,”張鐘源眼眸含笑,“就當是哥哥送給你的臨別禮物吧。”
慕雪接過項鏈,迫不及待地拆開,項鏈十分精致,特別符合慕雪的氣質(zhì),慕雪將項鏈遞給張鐘源,“那哥哥應(yīng)該不介意親手為我戴上這條項鏈吧?”
初次見面,慕雪便特別喜歡張鐘源,尤其是笑起來,和哥哥笑起來十分神似。
“樂意之至,我的公主殿下?!?p> 張鐘源將項鏈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為慕雪戴上項鏈,張鐘源第一次為女孩子戴項鏈,手上的動作不由得有些僵硬,弄了好久才總算是為慕雪戴好了項鏈。
張鐘源心想,這應(yīng)該是他最后一次為別人戴項鏈了,這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張鐘源后背都涌起一層細密的汗。
“這活,真太折磨人了?!睆堢娫吹谝淮胃杏X自己的手很是笨拙,“回頭,你該讓傅安好好練一練?!?p> 慕雪從來就沒有掩飾過對傅安的欣賞和偏愛,周圍的人自覺地將慕雪和傅安歸為一對,還以為這一對早就表白了,卻不知道這一對到現(xiàn)在,連個小手都沒有牽過。
“不用他練,我可以自己來的?!?p> 慕雪笑了笑,走在張鐘源的身側(cè),“你想好了要去那家大學(xué)了嗎?”
“嗯,”張鐘源點頭,“彌敦大學(xué)雖然比不上哈雷頓大學(xué),但是也是一所不錯的大學(xué),和哈雷頓大學(xué)在同一座城市,你若是去了哈雷頓大學(xué)記得來找我玩?!?p> “那是自然?!?p> 慕雪點頭,“我們這個級別的人,說什么好好學(xué)習就太低級了些,”慕雪看向張鐘源,“那我就祝你尋得一生所愛。”
慕雪將準備好的禮物遞給張鐘源,張鐘源失笑,“我們現(xiàn)在都這么疏離嗎?我才剛剛送了你禮物,你就急著送回來嗎?”
慕雪搖頭,這一份禮物,她準備了好久,“當然沒有這個意思,這是我挑選了好久,才為你準備的臨別禮物?!?p> “我之前不是說過,你和我哥哥特別像嗎?”慕雪將禮物拿出來,“這是我哥哥最喜歡的手表,我將它送給你,希望你能夠好好對待它。”
雖然是慕雪哥哥用過的手表,但是這塊表依然很精致,沒有絲毫損壞,足以見得這塊表在慕雪心中到底有多么珍貴,被保管得如同新表。
張鐘源接過,“你……”
此時,千言萬語都是多余,張鐘源抬眸看了一眼慕雪,有關(guān)于慕雪哥哥的事情,他了解過一些,他原本以為慕雪所說的像她哥哥只是隨口一提,卻沒有想到,慕雪的話都是發(fā)自肺腑。
“伸手?!?p> 慕雪將張鐘源的手抓了過來,小心翼翼地給張鐘源戴上,“之前便注意到你手腕處缺一件東西了,如今也算是圓滿了?!?p> 這塊手表是找當時的大師私人定制,世界上只此一件,手表上還曾刻了慕雪哥哥的名字,慕雪讓人將手表上面的名字小心磨去,又將張鐘源的名字縮寫刻在上面,因此才費了些許時間。
“這塊手表一直都放在家中,”慕雪低著頭,盯著張鐘源手腕處的手表,眼中帶著幾分想念,“如今,它算是找到了主人,你好好善待它?!?p> 張鐘源點頭,鄭重承諾道,“我會的?!?p> 正是因為清楚這塊表的價值,張鐘源才這般鄭重,這一塊手表不僅記錄這時間,也記錄著慕雪對她哥哥的思念,張鐘源此刻無比后悔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
“……不用這么鄭重,”慕雪抹了抹眼睛,到底還是不能夠適應(yīng)這般煽情正式的氛圍,慕雪再次抬眼的時候,眼中多了幾分嫌棄,“就一塊破手表,你用著好就用著,用著不好,扔了也行?!?p> “那可不能扔,若是我沒有記錯,這可是布雷頓大師的最后作品,”張鐘源忍不住笑了笑,知道慕雪此時心情不好,調(diào)侃道,“要是不好用我就去拍賣了,布雷頓大師的作品,最起碼能夠拍個一千萬?!?p> 布雷頓大師的最后作品:夜星,那可是價值連城,一千萬可能只是起步價,張鐘源之前在雜志上面看到過一次,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夠擁有夜星。
相比之下,自己送出的項鏈簡直就是垃圾,張鐘源的耳朵有些紅,難為慕雪之前還裝得這么開心,張鐘源越想越覺得有些丟臉。
“怎么了?春天到了嗎?”
慕雪瞧著張鐘源的臉越來越紅,甚至還有越來越紅的趨勢,不由得有些疑惑,“難道這手表還有別的功效?我拿了這么久,也沒有發(fā)現(xiàn)?。俊?p> 張鐘源被慕雪調(diào)侃得有些無措,“……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的禮物太過廉價了一些?!睆堢娫茨睦锬軌蛳氲侥窖╇S便出手就是這么大手筆?
“我挺喜歡你送的禮物,”慕雪伸手捏了捏張鐘源的耳朵,宛如充血一般的耳朵被慕雪抓在手中,“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收到來自我哥哥的禮物了?!?p> 慕雪忍不住伸手揪了揪張鐘源的耳朵,“也很久沒有揪過我哥哥的耳朵了。”
慕雪冰涼的手終于被張鐘源的耳朵暖和了幾分,慕雪收回了自己的手,“來到江城,我挺開心的。”
張鐘源瞥見慕雪眼中掩飾的落寞,心中一動,“要不然,我?guī)闳ノ业拿孛芑匕?,這樣也對得起你叫我一聲哥哥。”
“什么?你居然還有秘密基地?”
慕雪聽到張鐘源提起自己的秘密基地不由得有些驚訝,“走,我要去看看?!?p> 張鐘源所謂的秘密基地其實一點兒也不秘密,是張鐘源生日時候,張家為張鐘源修建的一座專屬于張鐘源的游樂場,張鐘源將慕雪帶進去,“我很久沒有過來了,也不知道這里變成什么樣?設(shè)施啥的,還能不能用?!?p> 顯然,這些并不需要擔心,游樂場所有設(shè)備依然保持著最初的樣子,“你之前去過游樂場沒有?”
慕雪搖了搖頭,“我沒有去過。”
“臥槽,我有的時候真的很懷疑,你童年是不是特別凄慘?”大概是因為解除了封印,張鐘源的話多了幾句,“我記得第一次跟你出去,路邊攤你似乎也是第一次吃?”
“算不上特別慘,”慕雪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童年,自閉兒童卻是沒有多大樂趣,但是生活也并不枯燥,“你要知道,我們情況不一樣?!?p> “哎,我可聽說了什么精英教育,”張鐘源頓了頓,才好奇地看了一眼慕雪,“你們那真的是從小就開始這樣培養(yǎng)你們嗎?”
“你難道不是這樣長大的嗎?”慕雪涼涼地看了一眼張鐘源,“我猜,你應(yīng)該也經(jīng)歷過吧?”
“我特別皮,”回到張鐘源熟悉的秘密基地,張鐘源面上帶著的面具在不知不覺中便卸下了,此時的張鐘源特別好懂,喜怒哀樂全部都掛在臉上,“小時候經(jīng)常逃課,我媽媽沒辦法,不管我了?!?p> 張鐘源之后能夠成為學(xué)神完全是靠自己的天才學(xué)習能力,并不是傻乎乎地學(xué)習。
“行吧,”慕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可沒有你這么爽,要學(xué)習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還要和富二代們定期聚會,后來迷上了飆車,差點把自己給摔死,再后來,就成了這個樣子?!?p> “真看不出來你文文靜靜的樣子,竟然還學(xué)著別人飆車?”張鐘源完全想象不到慕雪竟然還有這么狂野的時候,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驚恐。
“那一段時候,”慕雪想了想,最后涼涼地笑了笑,“那一段時候,很傻,大概就是別人口中的叛逆期吧。”
“等等,你現(xiàn)在才十五歲吧?”張鐘源看向慕雪,“小小年紀,你這生活很刺激啊……”
“算不上,只不過那時候認識了一些狐朋狗友,說是我哥哥的朋友,”慕雪此時提起來的時候十分云淡風輕,但是誰又能夠知道那個時候,小小年紀的慕雪到底有多么難受,“帶著我體驗了幾回……”
“不得不說,那感覺還真是挺爽的,”慕雪說著,“接近死亡的感覺最能夠讓人清醒,我摔了一次之后,才醒悟過來,我哥哥并不希望我變成那個樣子。”
“后來呢?”
張鐘源好奇,慕雪此時三言兩語說完的事情,當時到底花了多長時間才徹底走出來?
“后來,我就浪子回頭了,”慕雪不壞好意地笑了笑,“瞧瞧,學(xué)神?!?p> 一秒不正經(jīng),張鐘源被慕雪這反應(yīng)弄得有些迷糊,“我說,你剛剛說得是真的嗎?”
“是真是假,我怎么知道?”慕雪很是無賴,“你自己去分辨唄?!?p> 不管真假,那一段時間應(yīng)該是慕雪的黑暗時光,如今能夠走出來大概也花了慕雪很長時間。
張鐘源跟在慕雪身后,陪著慕雪重拾童年,踩著少年的尾巴圓了慕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