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離別的微笑【爆更】

　　“大家也看到了，我們的工作馬上要結(jié)束了，明天上午我們再做最后修整，然后大概中午的時候，你們的工資十個區(qū)幣就會到手了。”泰勒環(huán)視著眾人。

　　“現(xiàn)在大家去休息吧，今晚是大家在這待的最后一晚，希望每個人都有個好夢。”

　　“監(jiān)工你也是！”這時場上的工人突然有人回應(yīng)了句。

　　泰勒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太好了，終于要結(jié)束了?！备ダ丝涕_心地手舞足蹈了起來。

　　“卡桑？你怎么看起來不太開心地樣子？”弗利搖了搖卡桑。

　　“?。坑袉?？我也很開心啊！累了這么多天了，結(jié)束了，總算結(jié)束了……”卡桑嘟囔著。

　　“最后一晚了，你還要繼續(xù)留下來捶嗎？”弗蘭克這時走過來問道。

　　“嗯，有句話不是叫善始善終嗎？哈哈哈……”卡桑笑著。

　　“卡桑，你沒必要這么認(rèn)真的，趕快回去休息吧，這幾天下來其實你是最累的?！备ダ麆裰ㄉ！?p>　　“走吧，弗利，你沒看出來嗎，他已經(jīng)和這片土地捶出感情了，換句話就是，他對這片土地愛的深沉?！备ヌm克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卡桑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

　　卡桑靜靜地站在角斗場中央，他眺望著遠(yuǎn)處黑漆漆的牢籠，也許此刻女孩也在看著自己吧。

　　他今天沒有帶吃的。

　　“我來了?！笨ㄉ淼嚼位\面前，直接席地而坐。

　　“嗯，卡桑，晚上好。”女孩的語氣很平緩，并沒有多余的感情流露。

　　“其實你這幾天晚上并不餓對吧?！笨ㄉＣ鎸χ岷谝黄睦位\說道。

　　女孩沉默了一會，然后說，“是的?！?p>　　“我明天就要走了，這里的工作要完成了，明天就徹底完成。”

　　“我知道……”女孩的聲音突然有些沙啞。

　　“所以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被關(guān)在這的？”卡桑的聲音有些低沉。

　　“我想不起來，一點都想不起來……”女孩的聲音開始哽咽。

　　“對于以前，你能記得多少，有什么說什么?！笨ㄉｋp手抓住面前的鋼筋。

　　“我……的家似乎不是在這……我記得我以前住的地方，旁邊是一個大湖泊……”女孩回憶道。

　　“中區(qū)有大湖泊嗎？”卡桑思考著，對于中區(qū)他也不太熟悉。

　　“你還記得什么？接著想一下！”

　　“我還記得……我好像姓……姓芙……”

　　“芙？”

　　“大概是的?！?p>　　“說起來挺荒唐的，到現(xiàn)在我還沒有叫過你的名字，你現(xiàn)在想有一個名字嗎？我們一起取?！笨ㄉＬ嶙h著說。

　　“好啊好啊！”

　　“你喜歡什么樣的？”

　　“嗯……我覺得，大狗熊聽起來很不錯，很可愛的樣子。”

　　“哈哈哈……你是在開玩笑嗎？能不能取一個聽起來像是女生的名字？嗯？”卡桑抱著肚子笑了起來，他怎么也想不到女孩會想要這個名字。

　　“有這么好笑嗎？哼！那你給我想一個像女生的名字。”女孩要求道。

　　“嗯……女生的名字……你覺得……蘇，怎么樣？叫芙蘇？”卡桑深吸了口氣，蘇在以前可是他的全部。

　　“是你妹妹的名字？”

　　“嗯?！?p>　　“蘇，芙蘇，卡桑，好聽，就這個了，我很喜歡?！迸㈤_心得叫著。

　　“芙蘇？”

　　“嗯？”

　　“芙蘇？”

　　“……哎?！?p>　　“芙蘇？”

　　“哎！”

　　“哈哈哈……”

　　“哈哈哈……”

　　“芙蘇，我以后還能見到你嗎？”

　　“應(yīng)該能吧。”

　　“可是如果我見到你卻不認(rèn)識你怎么辦，而你也已經(jīng)忘記了我。”卡桑笑道，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笑聲有些難聽。

　　“這樣，你送給我一樣?xùn)|西，然后我把它放在身上最顯眼的地方，以后等你再見到我，你就知道是我了。”女孩似乎是想到了好主意。

　　“我的一樣?xùn)|西？我能有什么東西……對了，我還真有樣?xùn)|西！”卡桑激動地說著，然后從腰上解下一根鮮艷的繩子。

　　這是卡蘇死前交給卡桑的最后一根繩子，卡桑視為珍寶。

　　“來，這個東西，我遞給你?！笨ㄉＵ酒鹕?，他將整個手臂都伸了進(jìn)去，“你過來，親手接著?！?p>　　“好的?！崩锩骐S即傳來鐵鏈在地上拖動的聲音，聲音響了片刻，然后又是“錚”的一聲。

　　“不行，卡桑，我往前走不了了?！迸⒔辜钡卣f著。

　　“你可以的，芙蘇，在加把勁！”卡桑努力的將手臂伸直，他的半邊肩膀已經(jīng)探了進(jìn)去。

　　“好！”女孩說完，此時鐵鏈發(fā)出刺耳的嘎吱聲，女孩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手指在慢慢靠近卡桑的手指。

　　借著外面的月光，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手長什么樣子，白皙而又纖細(xì)，不過，她也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紅紅的勒痕。

　　“碰到了！”女孩驚喜地喊著。

　　卡桑感覺到自己的指尖碰到了一個溫涼的觸感，然后下一刻，手里的腰帶被女孩拿了過去。

　　“??！”女孩突然尖叫一聲，牢籠里隨之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音。

　　“怎么了，芙蘇？”卡桑擔(dān)心地問著。

　　“沒事，沒站穩(wěn)不小心摔了一下。”芙蘇似乎是不想讓卡桑擔(dān)心，回答的很快。

　　“卡桑，這根繩子很好看，我把它纏在了我的手腕上?！?p>　　“嗯，我知道了?！?p>　　……

　　“卡桑？你怎么不說話了？”芙蘇愛惜地?fù)崦滞笊系睦K子，她突然發(fā)現(xiàn)卡桑背靠在鋼筋上一動不動。

　　“沒，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笨ㄉＩ晕恿藙由碜印?p>　　“什么事？”

　　“我記得前些天聽泰勒大哥說過，下個月月初這里會舉行一個大型的活動?！?p>　　“什么活動？”

　　“不知道?！?p>　　“下個月初？不就是我這個月記憶消失的時候嗎？我討厭月初這個詞?！?p>　　“哈哈哈……我現(xiàn)在貌似也開始討厭了?！?p>　　“卡桑，你今晚能別走嗎？”芙蘇一直撫摸著手腕上的繩子，到現(xiàn)在就沒停過。

　　“我今晚就沒打算走，為什么要走，靠在鋼筋上睡覺挺舒服的?！笨ㄉＥ擦伺采碜?，似乎在找著合適的位置。

　　“卡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呢？我只能從小窗戶直直得看到正下方的場景，要么就是那邊那個巨大的角斗場地?！?p>　　“外面啊，天很藍(lán)，很大，云朵很白，很多?！?p>　　“卡桑，你會一直記得我嗎？”

　　“當(dāng)然了??？我朋友也不多的。”

　　“卡桑，如果你得不到我的消息了，你會去找我嗎？”

　　“應(yīng)該會吧，畢竟我一天到晚也沒什么事做，這工作結(jié)束后我就閑得很了?！?p>　　“卡桑，你還醒著嗎？”

　　“醒著呢?！?p>　　……

　　“卡桑，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哈哈哈，原來喜歡就是這種感覺?。∷坪跏峭眠h(yuǎn)的記憶了，不知道是誰跟我提起的?！避教K在牢籠里自言自語著，此刻靠在鋼筋上的卡桑早已打起了均勻的呼嚕聲。

　　一陣微風(fēng)從外面吹了進(jìn)來，芙蘇突然聞到了一股清香。

　　在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一片紅色的輕紗隨風(fēng)飄舞著，帶著無盡的深邃與惆悵，然后弱弱的從牢籠上方垂了下來。

　　“你喜歡他嗎？”一個清脆的聲音自牢籠外響起，透露著一絲威嚴(yán)，又參雜著幾分憂愁。

　　“你是誰？”芙蘇聽到了聲音，她拖動著鐵鏈站了起來。

　　“回答我剛剛的問題?！?p>　　“很喜歡，我不想忘記他，可我擔(dān)心自己做不到?！?p>　　“那就拼了命地也要做到，你的前人做不到的，希望你能做到?！甭曇粼谶@時似乎充滿了悲痛。

　　“前人？我聽不懂，你究竟是誰？”芙蘇往牢籠門口走動著，可她只能看到一縷紅色的輕紗。

　　“既是討債者，也是引路人。”

　　紅色的輕紗漸漸變得透明，然后消失，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卡桑輕輕的呼嚕聲。

　　卡桑做了一個很美的夢，他夢見一個全身潔白的天使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對自己唱著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歌曲。

　　翌日。

　　清晨的露水將卡桑的頭發(fā)完全打濕了，卡桑扯著輕輕地呼嚕聲，這時一個小石子打在卡桑腳上，卡桑一下子驚醒，他猛的回頭看了一眼，背后是漆黑的一片。

　　卡桑揉了揉眼睛，他甩著頭發(fā)上的露水。

　　“卡桑，你怎么在這睡著了？”這時弗利來到斜梯下面叫喚著卡桑。

　　“??？弗利大哥？我……我不知道……”卡桑掙扎著站起來，背上有些酸疼，卡桑不經(jīng)意的又回頭看了一眼，背后仍是一片漆黑，里面安安靜靜的，卡桑心想芙蘇應(yīng)該是還沒醒吧，自己昨晚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卡桑，快下來吧，你背后關(guān)著的可是疫人，你怎么會跑到那睡覺，真奇怪?！备ダ麚崦约瑚詈诘哪X門，整張臉都寫滿了疑惑。

　　“我又不怕?！笨ㄉＰχf，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然后跳下了斜梯。

　　“泰勒大哥說我們今天不用再去搬石頭，用錘子把場地砸個一兩遍就行了?！?p>　　“嗯?！?p>　　“早上好啊，卡桑小子！”這時遠(yuǎn)處的弗蘭克朝著卡桑打著招呼。

　　“早上好！”卡?；貞?yīng)著。

　　“卡桑，把你的褲子提好，都快掉了，你的腰帶呢？”弗蘭克低頭瞅著卡桑松松垮垮的褲子，臉上的笑容逐漸猥瑣了起來。

　　“腰帶丟了！”卡桑有些窘迫，他緊緊的抓著褲子。

　　“哈哈哈……”這時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從某處傳來。

　　“誰在笑？”弗利看向四周，可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誰，他疑惑地?fù)狭藫削詈诘拇竽X袋。

　　卡桑也聽到了，他轉(zhuǎn)身看向遠(yuǎn)處那漆黑的一片，愣了片刻，然后露出一抹淡淡地微笑。

　　“這地方真他媽嚇人！趕快走，卡桑！”弗利拉著卡桑，朝角斗場中心走過去。

　　弗蘭克此刻還留在原地，他也扭頭朝著遠(yuǎn)處牢籠那漆黑的一片看了看，盯著有兩三秒的時間，然后面無表情地跟上了卡桑他們。

　　很快就到了中午的時候。

　　“兄弟們，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暫，但是不得不說難得我們認(rèn)識一場，你們每個人的名字現(xiàn)在我都能叫出來，這很難得?！?p>　　“好了，今天我們的活就徹底結(jié)束了，比預(yù)計的時間都早了幾天，大家都很棒。現(xiàn)在，你們可以去辦公室拿到屬于自己的工資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自由了！”泰勒說著，光滑的腦袋在太陽底下泛著光澤。

　　“太好了！終于結(jié)束了！”

　　“終于拿工資了！”

　　……

　　眾人歡呼著。

　　“對了，弗蘭克你住哪？”弗利轉(zhuǎn)身問向弗蘭克。

　　“住哪？有時住橋洞，有時候住樹上，有時候躺垃圾里，我沒固定的居住所。”弗蘭克隨意的說著。

　　“啊？這么慘？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俊备ダ藭r有些可憐弗蘭克。

　　“好啊！卡桑你歡迎我嗎？”弗蘭克摟著卡桑的脖子。

　　此刻卡桑正發(fā)著呆，沒有聽清弗蘭克說什么，“??？大叔你說什么？”

　　“我說我去跟你們一塊住，你愿不愿意？”

　　“行啊?！?p>　　……

　　三人一路上打打鬧鬧走了約摸有兩三個小時，終于來到了一片矮房區(qū)。

　　“你們住在C領(lǐng)地??？”

　　“是啊?！?p>　　“你們的房子呢？”弗蘭克望著四周的一片矮矮的土房，說實話，比他想象中的環(huán)境還要差上一點。

　　“那個就是?！备ダ钢贿h(yuǎn)處一棟低矮的土房。

　　“說句不好聽的話，我貌似一拳能把你們捶得居無定所?！备ヌm克吐槽道。

　　“隨時歡迎，我們可以一起睡大街?！笨ㄉ５恼f著，率先朝房子走了進(jìn)去。

　　“喂喂，開個玩笑而已。”弗蘭克隨即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