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的牛雙角吐著血翻身而起,只是額前一柄大刀使得他不得不咬牙沉默,放下手中的鐵棒。
“雙角,你輸了!”獅辛略帶得意的說道,隨后將刀刀收回。
牛雙角恨恨的將腳下碎石跺成粉礫,扭頭拖著大棒便下了場。
這么算起來,親衛(wèi)軍的兩員大將都是被獅辛給淘汰了。
待獅辛勝出后,狼大軍看了看西斜的落日,然后宣布四強(qiáng)產(chǎn)生,而明天將有犀角對陣獅辛,雁南飛對陣蟒赤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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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那漢子!站??!”兩名頂盔摜甲的妖兵攔在一處道口,長槍舉起,顯然是準(zhǔn)備一言不合就摜刺過去。
被攔下的男子低頭也不吭聲,身上的蓑衣遮體,頭上帶著斗笠,對妖兵的喊話充耳不聞。
“好膽!”左邊狼頭妖兵見那漢子不答話,心頭一怒,長槍毫不猶豫的便刺了過去。
“哼!”一聲悶哼,卻震的兩個妖兵眼花耳鳴。
“不好,這賊子有古怪,大羊咱們一起上?!崩茄徽鸬囊换?,手中長槍險些給丟了。
另一邊的羊頭妖兵原本還在旁觀,也被冷哼震了一下,聽到狼妖兵的招呼,連忙舉著手中長槍與狼妖兵一左一右夾攻。
“有些門道~”那斗笠男子微微抬頭,兩道青碧色的鬼火不知何時飛出。
“嗷!這是啥子?xùn)|西?”
“…疼…疼…咩~”
鬼火飛出,順著兩名妖兵的長槍一路燒上,不待妖兵反應(yīng)過來,鬼火便燒到了他們?nèi)怼?p> 長槍掉落,兩名妖兵痛的滿地打滾的,鐵甲自然不能阻止鬼火的燒灼,甚至鐵甲都在鬼火的燒灼下逐漸變形。
妖兵不止是身體上的痛苦,甚至感到靈魂也被鬼火吞噬,不到半柱香,兩名妖兵就只剩下一些灰色粉末,單鬼火沒有向四周蔓延,而是化做火球飛回男子手中,接著像是融化一般消失在男子手中。
“萬鈞妖國?萬鈞妖王?殺巫城?……虎頭城!”
說道最后,男子情緒逐漸激動,原本平平無奇的身影猛然間似乎煞氣森然,接著又逐漸平息,最后又恢復(fù)平靜。
向著殺巫城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男子猶豫片刻,扭頭轉(zhuǎn)身離去,待又回到虎頭城的殘址處,漠然呆立了半天,天色已是深夜,男子長呼一口氣,化作一道黑影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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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震天的鼓聲再次響起,各部妖兵在軍官的帶領(lǐng)下,老老實實的離開軍營,不老實的都掛在營房口,而且還只有個腦袋在那,妖兵們都是去演武場為妖將大人們加油助威。
“伍長,哎,伍長~”
“…干啥。”一名臉上有好幾道傷疤的虎頭妖兵扭頭看向身側(cè)的狗頭妖兵。
“你說今兒會是哪位妖將大人獲勝哎?!惫奉^妖兵看了眼前邊,自家什長正在與另一什的什長說話。
“這我哪知道?”疤臉虎伍長搖了搖頭回道。
“嘢?你昨天不是都猜對了好幾個嗎?”狗妖兵瞪大眼睛,屁股后邊的尾巴都開始搖了起來。
“昨天那是我蒙的,花臉你打聽這個干嘛?”虎伍長疑惑的問道。
“……???那不是……那不是……”狗妖兵又張望了一下,然后壓低聲音“丙什的斷尾狼開了個賭局,就賭妖將大人們的輸贏?!?p> “咦?你們好大的膽子,不怕軍法活刮了你們?!被⒀菜銈€猛漢子,初次上陣便連砍數(shù)名妖兵,自己被刀刃吻了幾口,卻像啥事都沒有一般,但一說起軍法,就好像拿大灰狼嚇唬小孩子的奶奶一般。
之所以這樣,主要是因為當(dāng)初田鈞為了管好散漫的妖兵,再加上開始時田鈞的點化之術(shù)不合格,結(jié)果點出大量的殘次妖兵,于是田鈞直接下了個七刮十三殺的軍法,又有三罪煉魂一說,罪兵肉充公,又信了什么斃士卒七成方可練就精兵的鬼話,生生給性格極度散亂野蠻的妖兵們給殺出規(guī)矩來了,雖然之后軍法放松了許多,畢竟殘次品少了許多,各處都要用妖,哪能再隨意的一殺了之,就算如此,田鈞的軍法也是極其嚴(yán)苛,最強(qiáng)調(diào)的就是遵守命令,讓救人就得救人,讓屠殺就得屠殺,哪怕是讓你把剛救的人殺了也不能絲毫懷疑猶豫。
“…沒…沒有,干犯軍法的事兒俺們哪敢干啊,那斷尾狼可是識字懂法的,而且您不是知道嘛,他還是……還是隊正的小舅子,就算犯了那么一點軍法,也…也…應(yīng)該沒事……吧?!?p> 虎伍長看了眼狗妖兵,同樣低聲問道:“你們那賭局怎么個開法?!?p> “就那么開嘛,就是賭輸贏,聽他們都說犀角大人和蟒赤河大人鐵定能贏?!?p> “嗤,誰說的?”
“…斷…斷尾狼…他們啊?!惫费行┻t疑的說。
“竟瞎說?!被⑽殚L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額…為…為啥?”狗妖兵一愣,接著又說“那犀大人不但威武雄壯,還有雷電神通,獅大人雖然厲害,但好像也沒神通什么的?還有…還有,蟒大人…蟒大人……”說道這狗妖兵有些卡殼了。
虎妖兵蔑視了對方一眼,低聲說道:“那是斷尾狼騙你的?!?p> “…什么?!斷尾狼騙我?怎么可能,為什么?”狗妖兵很是震驚。
“哼,你想想,犀大人雖然厲害,但犀大人是…是前些時才被捉來后歸降的,這勝者可是要做都統(tǒng)制的大官啊,你仔細(xì)想想……”
“……這…這,這不是說力強(qiáng)者就能做大官嗎?”狗妖兵還是不敢相信。
“是啊,力強(qiáng)者做大官,所以獅大人肯定比犀大人強(qiáng),這樣才不會讓犀大人這樣的新降之妖當(dāng)上大官。”
“……???”明顯狗妖兵沒有聽太懂。
虎伍長搖搖頭,也不再細(xì)說,而是直道:“你也甭想太多,也別亂說,只要知道這回指定是獅大人獲勝就行,至于蟒大人和雁大人……其實我也不太說得準(zhǔn),但雁大人資歷老,實力強(qiáng),怕是也不好對付,硬要說蟒大人一定贏,那肯定就是瞎說了?!?p> “……那…您這么說,斷尾狼那廝騙我?”狗妖兵花臉眼圈一紅,差點跳起來。
一把抓住扭頭想要出隊列的狗妖兵:“花臉,你不要命了,敢亂了隊列,隊正非把你活刮了不成?!?p> 花臉被虎頭伍長這么一攔,也是冷靜了下來,只不過仍是委屈巴巴的,攥緊槍桿,狗尾巴都耷拉下去。
虎頭伍長咧嘴一笑:“那斷尾狼不騙你們,你們能把兜里那幾個錢都押犀大人身上?不押犀大人,他斷尾狼能大賺一筆?”
虎爪在狗頭上輕輕一拍:“甭委屈了,這種事多了去了,想開點?!?p> 說完虎頭伍長也是一臉唏噓,似是憶起了自己的往事,看著漫卷山崗的的妖眾,可不止這事看多,他疤臉虎從軍混了十幾年了,看的生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