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她住院,慢慢好起來一點,最后自殺未遂。
蘇父和她商量讓她去國外留學,她同意了。
她確實沒有勇氣再和命運,和那些人斗下去了。
爸爸的擔心她不是看不到,因為她的事,蘇父的頭發(fā)一夜愁白,公司更是整日被一群人在樓底下謾罵,公司股票跌的讓人絕望,只差宣布破產(chǎn)了。
但蘇父關(guān)于這些只字未提,只勸她,“你不是一直也想學學導演類的嘛,正好這是個機會,順便也可以出去散散心?!?p> 爸爸會拼勁全力的守護你。
那些未說出口的話,希望你能明白。
蘇暖自然是明白的,父親眼神里的無奈和不舍,她都懂。
她同意出國留學之后,蘇父動作迅速地幫她辦理好一切手續(xù)。
離開前的一周,蘇暖說想去禪寺待著,蘇父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同意。
蘇暖去了B市一所曾經(jīng)去過幾次的禪寺。
之前是來請愿,現(xiàn)在是來靜心。
主持每天給她講禪修,講道義,講佛法,講因果輪回。
她的心好像真的靜了下來,但她對很多事情,也看得越來越無所謂。
蘇暖決定離開那天只給父親打了一個電話,那天他們說了好多話,聊著從前,憶著將來,最后道一聲保重。
蘇暖乘飛機飛往紐約。
下飛機后在機場過了一夜,結(jié)識了唐宸。
第二天才抵達公寓,三個人一間的公寓,都是中國留學生。
開始的一兩個月,她說的話加起來也不過幾句,和另外兩個人也沒有什么交集。
不過,另外兩個人話也不多。
后來她才知道其實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痛苦。
原來大家,各有各的不可言說。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們才慢慢有了接觸。
蘇暖開始的兩年每天都會去廣場畫畫,這里沒有多少人認識蘇暖,她每天畫各式各樣的人,和不一樣的人聊天,聽他們講他們的生活,他們的煩惱,還有他們的幸福。
后來,蘇暖的拍攝技術(shù)得到認可,參加的許多微電影大賽都獲得了獎,開始跟著導師來回跑,去廣場畫畫的時間也少了。
她每天都很忙,很充實,但是偶爾,只是偶爾,她還是會想起以前,偶爾回憶的時候也會突然反問自己那到底是不是一場夢,偶爾還是會很難過。
二十一歲生日的時候,另外兩個室友買了一提酒回來,說要慶祝她終于長大,可以去超市光明正大的買酒喝。
這一年,她們已經(jīng)非常熟悉,彼此都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也許在異國他鄉(xiāng)生活真的很難。
但她們?nèi)齻€,終于都長大了。
無論是法律之內(nèi)亦或法律之外。
三個人喝了不少,但卻沒有醉的意識模糊,她們躺在地毯上聊著曾經(jīng),聊為什么來這里,聊未來,聊夢想,聊愛情……
也是那一年,蘇暖在紐約見到了伊倩和季林,她們受邀擔任D.X的形象代言人,情侶款。
那一天的拍攝是她的同學所攝,后來她看到兩人的成片時,真的覺得好似大夢一場。
五年很快過去,她們畢業(yè),蘇暖也累了,不想再讀下去,加上老師之前一直想要她將《黑白》寫完,她考慮了很久,那天在陽臺喝了一夜酒,最后決定回國。
另外兩個室友,一個同意了一直追她的富二代帥哥的求婚,準備婚禮,一個準備前往波士頓繼續(xù)讀博。
竟然都是大家沒想到的結(jié)果。
離別前的一天晚上,三個人照例在公寓喝酒,內(nèi)心都各有感慨。
行李都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蘇暖感謝這五年,也感謝這兩位室友。
那天晚上,即將結(jié)婚的室友喝了好多酒,哽咽地說:“其實我也沒多愛他,但我想留在這,我不想我讀了這么多年的書,還要回到那個小縣城?!?p> 蘇暖和另一個室友都沉默了好久。
另一個室友沉默許久后突然開了口,“我這輩子應(yīng)該都不會結(jié)婚了。”
那個時候,蘇暖才突然意識到,原來命運,不曾寵幸她們?nèi)魏我粋€人。
她們都已經(jīng)沒了勇氣。
關(guān)于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