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影院就在譽野商城。
余吟走著走著,站在冰淇凌店前不動了。
“哥哥,我想吃冰淇凌?!庇嘁骶玖司靖绺绲亩绦?,指著面前的冰淇凌店鋪。
“你還有四天就來大姨媽,會痛經(jīng)的。”為了不讓妹妹多想,林渡擺正妹妹的頭,一個勁向前走。
每個月開頭,她就會躺在家里的床上痛的死去活來,哭著跟他說疼。
“哥哥,我想吃,藍(lán)莓味的?!庇嘁靼崖曇舴跑洠绺绲氖肿笥覔u晃,對哥哥撒嬌。
不管哥哥答不答應(yīng),先報了口味再說,反正哥哥等會也會買,嘿嘿。
林渡拿著手機(jī)走到自助取票機(jī)取票,余吟抱著哥哥的背包,在按摩椅上坐等冰淇凌。
果不其然,林渡拿著藍(lán)莓味冰淇凌,修長的大腿邁著瀟灑的步伐過來了。
“拿著,你最好痛死在家里,我下星期要出差,你別給我打電話,你痛死我也不會回來的?!绷侄珊谥槹驯苛枞剿掷?,轉(zhuǎn)身去買爆米花。
余吟繼續(xù)低頭舔冰淇凌,敷衍著點頭。
嘁,男人,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
“看路看路,”林渡單手抱著爆米花和熱奶茶,騰出一只手拽住余吟的后衣領(lǐng),“別老低頭吃東西,要撞到人了不知道?”
林渡伸手彈一下余吟的額頭,拉著她進(jìn)場。
蕭禮站在原地嗦了一口冰可樂,半瞇著眼看著檢票口的余吟,這不是他的小同桌嗎?旁邊這位是男朋友?
“一號大廳7:00場的電影還有五分鐘開始了,請客人們盡快檢票入場?!狈?wù)員站在售票口一邊撕著票一邊提醒客人。
蕭禮回過神來,從褲袋拿出票進(jìn)場。
進(jìn)到一號廳內(nèi),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廣告,燈已經(jīng)暗下來了,黑漆漆的,只能看到迷糊的人影。
忽然,屏幕全白,強(qiáng)烈的白光讓余吟不禁側(cè)過臉伸手遮住眼睛。
視線轉(zhuǎn)換的一瞬間,眼前出現(xiàn)了一張無比熟悉的側(cè)顏。優(yōu)美的曲線,高挺的鼻子,如蝴蝶翅膀一般輕輕顫動的睫毛,這個角度可以明顯看到凸起的唇珠,真像學(xué)校里看到的那張臉。
睜大眼睛仔細(xì)一看,是她親愛的同桌!
蕭禮也穿了一套黃白色運動服,和余吟身上的是一個牌子的,若不是旁邊還坐著林渡,這兩人看著還真像情侶。
電影開場,便是在夜半的巷子里,一只披頭散發(fā)的女鬼,穿著濕透了的白衣,慢慢地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鏡頭,鏡頭一轉(zhuǎn),一張七竅流血的臉便出現(xiàn)在大屏幕上。
余吟嚇得急忙抱緊身邊的人。
蕭禮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
幸好手上沒拿著冰可樂,不然得潑一身。話說......是誰抱著他,手臂能感覺長發(fā)觸及他肌膚時的瘙癢,是個女孩。
“哥哥?!庇嘁黝澏吨е?,使勁往“哥哥”身上拱。
蕭禮:?。。?p> 這聲音有點熟悉??!
突然有一具軟綿綿的身體靠近,蕭禮身子瞬間僵直,深吸一口氣,半晌才木訥地抬起手撫上她的背,輕輕拍打,撫平她的恐慌。
嘶,手腕突然傳來刺骨的疼痛感,隨后自己的手臂便被抬了起來。
剛剛站在余吟身邊的男子,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這是余吟的哥哥吧,抓得這么大力,難不成要把他的手腕碾碎不成!
“小兄弟,請你自重?!绷侄砂迤鹉槪е酪蛔忠活D說道。
趁著林渡的勁微微松一點,蕭禮閃電般迅速縮回自己手,用左手輕輕揉捏自己的手腕。手腕上腫起一大塊,他已經(jīng)能想象到自己的手腕發(fā)紫了。
林渡伸手,托起余吟的頭,捧到自己的懷里。
余吟看著好像被嚇得有些迷糊,捂眼睛不敢看大屏幕,過了好一會,等全場的尖叫停止,余吟試探性伸出手,想要拿卡在圈子里的奶茶。
林渡先她一步伸手取出奶茶,左手環(huán)住妹妹的肩,聲音輕柔:“奶茶是熱的,你剛吃了冰淇凌,先緩緩。”
余吟在哥哥懷里看完了電影,在最后二十分鐘,余吟喝完熱奶茶后,靠著林渡的肩睡著了。林渡騰出一只手,從背包里拿出外套,蓋在余吟身上。
小家伙睡得還挺香,蓋上衣服之后還蹭了蹭,吧唧吧唧嘴。
電影片尾曲正在播放,林渡抱起余吟離開。
后排傳來議論聲。
“快看前面那個男生,啊啊啊啊啊啊好帥啊,側(cè)顏超好看?!?p> “是啊,我剛剛進(jìn)場的時候就注意到了?!?p> “這也太帥了,快快快,拍下來拍下來。好man啊,他女朋友也太幸福了吧?!?p> “我也好想要一個同款男朋友?!?p> 切,不就是妹妹嗎。
蕭禮聽著后面花癡女的議論扯了扯嘴角。就在林渡走過他身前的那一瞬,他罵了句粗口。
?。∵@家伙踩他!踩他!
蕭禮疼得臉都憋紅了,雙手握起拳,結(jié)果......手腕更疼了。
走出影院,口袋里的手機(jī)劇烈震動一下,緊接著就是接連不斷的提示音。
蕭禮忍著疼痛,用左手抽出右口袋的手機(jī),回復(fù)信息。
蕭樂:我親愛的弟弟,電影看得怎么樣?
蕭禮:(笑臉)你還好意思,恐怖片的票你都有臉給我,退款!
蕭樂:恐怕不行呢親,該票您已使用。怎么,不好看嗎?
蕭禮:主角可以,配角演技太差,人品不好。
蕭樂拿著手機(jī)一頭霧水,她記得那部電影的導(dǎo)演對演員可挑了,演技不好什么的,基本上不可能出現(xiàn)啊,人品不好更是不可能,她這弟弟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
“早啊,小慫慫,今天怎么那么早?!痹瑥刈炖锏鹬姘?,背著書包踏著點兒進(jìn)了教室。
“嗚嗚,被哥哥轟炸起來了?!庇嘁髋吭谧雷由祥]眼假寐。
林渡大早上說要去機(jī)場,六點半沒到把她拉起來,說要先送她去學(xué)校。
倒是蕭禮,平時一大早就坐在教室里,今天居然打鈴后才進(jìn)教室。
蕭禮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作為旁邊,用自己不常用的左手取下書包,掛在椅背上。
“喲,蕭禮,你怎么了,這么狼狽。”
“昨天被狗襲擊了。怎么,你心疼我?”蕭禮深吸一口氣,忍住腳上的疼痛,坐下。
“你死了才好,我安心?!痹瑥乇П劭粗挾Y。
“傷得不嚴(yán)重吧?”
許埋心生好奇,伸手碰了碰蕭禮的手腕。
指尖剛一接觸手腕,蕭禮立馬倒吸了一口冷氣,拍開許埋的手:“嚴(yán)重,扭傷,昨天那狗挺兇的,見人就咬?!?p> 袁徹大掌一揮,拍在許埋背上,“你輕點,他金貴這呢,小心馬主任找你問話。”
許埋被他一掌轟得差點吐血,向一邊躲開。
沒有人看到,趴著的余吟勾了勾唇,隨后起身問道:“什么樣的狗?后來被你欺負(fù)跑了?”
“一只身長1.8米的狗,被我欺負(fù)跑了?!?p> 許埋和袁徹面露驚訝,“哪來這么大的狗,你在說笑吧,聽說這么大的狗,都挺記仇的,你欺負(fù)了它,不保哪一天上門找你了?!?p> 自習(xí)課上課鈴打響,門口放風(fēng)的少年大喊:“肥允來啦,大家快把家伙收好!”
眾人聽到這話飛速將頭擺正,袁徹翻開書本,掃完一行字后,又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對著假寐的余吟猛推。
窗外出現(xiàn)一個身影,光滑的頭部非常好認(rèn),是年紀(jì)主任馬世允無疑了。
教室里的同學(xué)脊背挺的越發(fā)直了,教室里頓時寂靜無聲。
原因無他,這個年級主任可是出了名的兇狠,抓起違規(guī)來也是毫不留情,一不小心就有吃處分的危險。
余吟睜著朦朧的睡眼,頓時就愣住了,她桌上什么都沒有,書本在抽屜里,要翻找出來動作太大,勢必會引起窗外人的注意。
“余吟,這題你會做嗎?”前排的袁徹捧起練習(xí)冊,在上面隨意指了道題。
余吟愣了幾秒,意識到袁徹是在幫自己,轉(zhuǎn)而看向題目,飛快地把解題步驟用鉛筆寫在上面遞給他,并借查資料的動作順理成章地從抽屜里順出一本書,放在桌面上翻閱。
窗外的人消失后,袁徹轉(zhuǎn)過身來,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余吟,道:“你還真是......厲害呢。”
余吟在他的作業(yè)本上寫了三道公式,一道也沒對。
連最簡單的余弦公式也混得一塌糊涂。
“呃,隨便寫的?!?p> 余吟一時間也不知說什么好。
“那你還真是太隨便了點?!痹瑥赜孟鹌ぐ炎鳂I(yè)本上的公式擦掉。
“下棋嗎?”余吟從抽屜里拿出紙筆。
“好啊好啊?!?p> 蕭禮合上書本,盯著自己的同桌。
眼神冷得像塊冰,險些要把余吟凍死。
余吟被他看得有些害怕,“怎......怎么了,是我太......太吵了嗎?”
蕭禮從抽屜里拿出自動鉛筆,說道:“我和你下?!?p> 余吟受寵若驚:“怎......怎么......突然......”
“還下不下了?!?p> “啊,下下下?!庇嘁髟诩埳下湎碌谝活w棋子。
蕭禮緊接著下子,速度快得仿佛不帶思考一般。
“輸了......再來一局,再來一局?!庇嘁髅黠@意猶未盡。
“好好學(xué)習(xí),沒收了?!闭Z畢,蕭禮將余吟手中的筆紙沒收,遞給她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