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這一覺睡得很沉,亂七八糟地做了一晚上的夢,夢里有關曉,有賈潔還有寧真。王洪一直在不停的跑啊跑啊,好像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可卻怎么跑也跑不到頭。夢里每個人都在向他招手,面帶笑意,盡管他在拼命地向著某一個人跑去,可眼看到了,招手的人卻消失了。最后他看到了女兒王寶寶,他在夢里大聲地叫著女兒的名字,想去問問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越跑卻離女兒越遠。
王洪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從夢境里拽出來的,昨天夜里他曾經被賈潔的電話吵醒過一次,現在是第二次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沒有來電顯示啊,怎么回事?正在犯懵呢,電話鈴聲又在耳邊響起,王洪這才反應過來,是床頭酒店房間的電話在響。
這個電話一般只有寧真會打過來,接起電話果然是寧真,“起了嗎,大懶豬?”剛一聽到電話里寧真的聲音,王洪不盡又想到了昨晚唇邊的那一抹幽香。
“還沒有呢,昨晚睡得太晚了。”王洪把頭重新躺回到枕頭上。
電話那頭的寧真聽到王洪說昨天睡得太晚,心里一陣的悸動,她又何嘗不是整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呢,那可是她的初吻啊。睡不著的她也在回味著剛才的大膽親密,渾身止不住的熱血沸騰,如果這個時候王洪突然來敲門,她覺得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投入到他的懷抱中去。但是敲門聲始終都沒有響起,她就是在這樣渴望又緊張還略帶嬌羞中不知不覺中睡去的。
寧真早上同樣是被電話吵醒的,來電話的竟然是他的老爸寧建業(yè),電話里老爸沒有提她怎么會在香江,怎么會和一個男孩子在一起,住同一個酒店,而不去住家里在香江的別墅。而是直接告訴她中午一起吃個飯,地點就在酒店的中餐廳,時間是十一點半,并強調一定要讓王洪一起參加。
寧真掛了電話后,立刻就給王洪的房間打了過去,也不管他是不是已經睡醒了,她必須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王洪。
“王洪,我爸來了,要見你?!睂幷娲丝桃差櫜簧匣匚蹲蛲淼臏厍榱耍牙习謥砹说氖虑檎f了出來。
“你跟她說我太累了,改天再說吧?!泵悦院耐鹾楦緵]留意寧真說的是誰,下意識地就以為又是于娜要請他吃飯呢,隨口回答寧真道。
寧真一聽王洪的話音就知道他還沒睡醒,提高聲音說:“是我爸,我爸要見你,大豬頭。”
這次王洪聽清楚了,不是于娜,好像身子底下突然裝了彈簧一樣,一下子就彈了起來,坐直了身體,“你說什么,你爸,他來香江了,他見我干嘛?”
寧真又好氣又好笑,她哪知道老爸為什么要見王洪啊,從她第一天來香江到現在一個多月了,老爸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也沒問過。她還在納悶呢,既然爺爺知道了她在香江,老爸一定也是知道的,可竟然一直到今天才打來電話,里面透著古怪。
“你別問了,我也不知道,趕緊起來吧,都9點多了,我收拾一下,半個小時后去你房間找你,你快點啊?!辈坏韧鹾榇鹪?,就把電話掛上了。
王洪掛好電話,翻身下床,走到房間的窗戶旁拉開窗簾,打開酒店的窗戶,靠在窗邊點燃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寧真的老爸這回來會是什么用意呢?王洪不相信是因為他和寧真一起從S國跑到香江這件事。因為如果是為了這個,那么他早應該來了,不會等到今天。而且就算是來,這樣的事情也犯不上他親自出面跑這一趟,王洪自問自己沒有這個分量。
唯一的解釋是和這次的期指交易有關,但具體是什么關系,他一時也琢磨不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愛誰誰。
王洪掐滅手中的香煙,轉身去衛(wèi)生間洗澡了。
香江的淺水灣歷來是富豪明星的豪宅聚居地,學友、霆鋒,包括后來華夏的一線明星道明都曾在此置業(yè),賭王家族甚至在此擁有三套豪宅。這里雖然不如半山豪宅那樣有絕佳的私密性,普通人根本上不去,但是淺水灣也算是香江最高檔的住宅區(qū)之一了。
此刻在遍布于海灣坡地上的一處別墅中,寧建業(yè)正坐在沙發(fā)里看著電視新聞。他來香江已經有幾天了,在通過特殊渠道洞悉了香江政府準備不惜一切代價救市,并得到了華夏中央高層的鼎力支持后,寧遠平老爺子就拍板決定參與這次救市,反正在這種一致對外的金融戰(zhàn)中,參與的錢再多也不會嫌多的,各方只會拍手歡迎。
來到香江后,除了坐鎮(zhèn)協調家族資金的交易外,他還遵循著父親寧遠平的囑咐,一直關注著女兒寧真和王洪的動向。當昨天得知王洪在形勢一片壓倒性優(yōu)勢,香江指數已被各路資金頑強推高了1200多點的情況下,王洪竟然全部平倉,退出了交易。
寧建業(yè)手下的分析師,信誓旦旦地告訴他,此刻應該乘勝追擊,加大資金投入,國際炒家現在已經被逼進了絕地。在和父親寧遠平溝通過后,他還是決定暫且觀察一下,不加倉也不減倉。
在電話里,寧遠平要求他主動接觸一下王洪,并提出了一個他現在也不太明白用意的計劃,這也是他今天給女兒寧真打電話約吃飯的主要原因。
在家族里,父親寧遠平是定海神針。寧建業(yè)在家中排行老三,上面有大姐寧建秀,二哥寧建國還有一個弟弟寧建義,雖然他們各自負責家族中的一部分生意,但是父親寧遠平的話在家中是無人敢不遵從的,因為無數的現實證明,父親的每一個看似不合常規(guī)的安排,最后都被事實證明了是無比英明的。每次不是讓家族避過重大的損失,就或是讓家族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今天父親又拋出了一個看似不合理的安排,盡管寧建業(yè)心中有不少的疑問,但是他依然像以前很多次一樣,準備去執(zhí)行。不是他沒有自己的考量,尤其是這次還事關自己的女兒,但是無數次的現實告訴他,在重大的事情上,父親從來都沒有錯過,一次都沒有,這次也不會。
當寧真敲開王洪的房門時,已經是上午10點了,王洪此刻已經收拾完,正在房間內等著她。
“約的幾點,在哪啊?”王洪一邊關上房門,一邊問寧真。
寧真走到房間的椅子上坐下,回答王洪說:“就在咱們住的酒店中餐廳,11點30。”
王洪坐在寧真對面的床上,看著平時總是很平和的寧真,此時卻有點坐立不安的兩腿來回交叉著??吹贸鰜?,她也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你以為你這次來香江能瞞得住你家里人,我以為他們應該早就知道呢,你這么緊張干什么,來的是你爸,又不是鬼子進村?!巴鹾樵囍寣幷娣潘梢幌滦那?。
寧真抬腿作勢要踢王洪,“你正經點,我爸突然來肯定有事的?!?p> 王洪往床上一倒,躲開寧真的高踢腿,嘴里卻喊著:“小心走光?!?p> 寧真被王洪一句話說的哭笑不得,她今天穿了一條牛仔短裙,剛才那作勢一踢,還真沒準就不小心走了光,“王洪……”她半羞半嗔的大叫了一句。
王洪做起身子,看寧真不再像剛進門時那樣滿腹心事了,于是認真地說:“咱們來香江都一個多月了,你爸要是想來,早就來了。之所以現在才來,肯定不是為了你跑來香江這件事,估計是有什么別的事情吧,反正一會兒就知道了,再說咱們又沒干什么壞事,你這趟還掙了不少錢呢?!?p> 寧真兩眼直勾勾地看著王洪,“沒干什么壞事嗎?”
王洪當然知道寧真指的壞事是什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心想:“昨晚那可是你自己主動的?!钡亲焐蠀s磕巴地回答道:“應該……好像……沒有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