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有些不安的心緒,葉子曄和云彌渡踏上了去往南方的旅途。
他們要去的是位于云貴高原的深山,從新海到那邊大概需要坐六個小時的高鐵。
路上云彌渡怕葉子曄無聊,便給他講起了之前遇到的各式各樣的妖魔鬼怪。
其實世界各地因為地域和信仰的不同,衍生出很多稀奇古怪的生物。
有一些還是依賴于人類而存在的,比如有一種妖叫魘,專門活在人類夢里,以人類的夢境為食。
許多人都做過夢,但是醒來一睜眼,卻總是記不得自己夢見了什么。
這就是因為夢里的一切被魘吃掉了。
為此還衍生出一種職業(yè),叫做夢販子。夢販子專門買人類的夢境,但是買夢的過程卻像博弈又很隱晦。
他們會像朋友一樣出現(xiàn)在你身邊,問你今天做夢了嗎?夢到的是好夢還是噩夢?
一旦你回答他了,不管是好的夢境還是壞的夢境,他都必須買下。
當你說完自己的夢境后,他們要完成你一個下意識的愿望作為買夢的交換。
被買夢的人會在一段時間內(nèi)不會做夢,對于壓力過大的現(xiàn)代人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
至于買來的夢做什么,這個云彌渡沒有說,不過如果無利可圖,也不會有這種職業(yè)了。
還有一種依靠人類而活的東西叫做魔,這種東西喜歡跟著情緒化的人,越是不能控制自己情緒的人,越會被它纏上。
生活中經(jīng)常會見到一些因為極小事情就大發(fā)脾氣的人,或許那件事情小到多數(shù)人會完全忽略。
他們生氣易怒甚至大打出手,其實都是被魔所控制。
因為只有那些人不斷的情緒化失去理性,魔才能以此為食繼續(xù)以寄生的方式活下去。
云彌渡講到這里突然看了一眼認真聽故事的葉子曄,這讓他頓時緊張了起來。
“干嘛這么看著我?我···被纏上了?”
云彌渡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沒有,你被保護的很好,放心吧!”
云彌渡的話讓葉子曄不由得想到了姥姥,那樣一個小老太太身上似乎蘊藏著很大的能量。
其實關于魔,葉子曄以前就聽姥姥講過,只不過姥姥所講的是心魔。
心魔的解釋就科學多了,她說心魔不過是那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對現(xiàn)實感到無力怨天尤人的人所存在的心理問題。
如果一個人不能正視自身的不足,發(fā)生問題一味地找他人的毛病,從而將一切責任和錯誤歸結(jié)到他人身上,那這個人就會變得怨天尤人情緒易怒。
說白了,就是自我認知太差又不會自省,給別人帶來麻煩還會覺得是別人的問題。這樣的人與其說是被魔纏上了,還不如說是沒有自知之明。
兩人閑聊了一會火鍋就醒了,它趴窗看了看,伸了個懶腰。
“還有多久才能到?。窟@長蟲似的玩意兒坐的我頭昏腦漲的。”
“你再睡兔頭還疼呢!”
葉子曄隨口懟了一句,被火鍋一爪子拍到了臉上。
一人一兔又要開鬧,云彌渡無奈的說道:“差不多快到了,到站后我們先去住宿的旅店休息?!?p> 葉子曄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跟火鍋計較。
“我們這次到底要去哪里?還有無水說的百年厲鬼到底要怎么處理?”
葉子曄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心里不由得忐忑。
“無水給的地址在深山里,那里有一個古老的部落。據(jù)說整個部落都遭受了詛咒,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那里,只要離開部落的范圍,都會死無全尸。”
葉子曄神情復雜的抽了抽嘴角,不是說厲鬼嗎?怎么變詛咒了?
“部落的祠堂里供奉著一個圖騰,我們要做的就是解開圖騰的秘密,找到無水說的那個厲鬼?!?p> “然后再把這個厲鬼感化了?能詛咒整個部落不得好死的家伙怎么可能被感化?!
不被弄死已經(jīng)是奇跡了吧?”
葉子曄生無可戀的說著,心里不由得想。
這哪是出差?簡直就是千里送死!
“其實這個問題不難解決,百年厲鬼也不過是怨氣執(zhí)念過剩不肯入幽冥而已。
控制它甚至滅了它都不在話下,難得是怎樣去感化它。”
云彌渡像是在給葉子曄做引導,讓他不安忐忑的心冷靜下來。
葉子曄想了想,疑惑的的說:“我可不可以這么理解,存在百年的厲鬼一直在詛咒這個部落,卻被部落當做神一樣供奉,他們之間肯定有著相互牽制的作用。
厲鬼存在于圖騰中,那只要找到圖騰的真正含義,就能解開厲鬼的過去,以此為著手點會不會容易些?”
云彌渡笑著看他,葉子曄是個心思細膩的人,而且善于思考。雖然經(jīng)常炸毛有時候還很‘天真’,但這些也是他沒有并且需要的。
“孺子可教,子曄,其實你有著我沒有的力量,這種力量有時候比法術更強大。
不論未來怎樣,你會有哪些人生轉(zhuǎn)折,只要記住一句話:做你自己,不要忘記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你就可以度過所有的難關?!?p> 葉子曄雖然還不是很明白云彌渡說的所有話,但是最后一句他還是理解的。
保持初心嘛!雖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初心是什么,又或者還沒意識到。
一個小時后,兩人下了高鐵,來到了云南境內(nèi)。
在去深山之前,兩人在麗江古城轉(zhuǎn)了一圈,買了山里需要用的裝備。
高鐵上很多東西不能帶,到這里正好把裝備配齊。
又在租車公司租了一輛車,雖然車不能完全進入深山,至少也能不讓他們來回打車。
裝備配齊后云彌渡還帶著葉子曄吃了云南的特色小吃。
雖然都很好吃,但是葉子曄一個北方人,對于多數(shù)的吃食還是不能適應。
到了晚上說什么也不吃米線餌絲一類的了,自顧自的跑到了金拱門買了一堆快餐。
云彌渡看著葉子曄和火鍋因為一塊雞翅又吵了起來,他自徑走到房間外的小院中,看著天上的月夜發(fā)呆。
月光下一襲白衫的云彌渡猶如謫仙下凡,和月夜幾近融為一體。
搶完雞翅的葉子曄站在樓上的走廊看他,腦海里只有一句話。
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