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是不會講話的。
大概2016年吧。
寒假過年時候，我在家閑的蛋疼在看cctv一個刑偵欄目。
實在無聊，覺得手機沒啥玩的，轉(zhuǎn)臺看到這個。
看的入迷。
講的是在廣西一群入室搶劫的罪犯，在十年幾后被逮捕的真實案例。
當時看完，特別想拿這個原型寫入我構(gòu)思的刑偵小說里一篇故事中。
吸引的不是這故事里的犯罪方式，跟犯罪性質(zhì)上的輕重。
入室搶劫，再加上殺人。
在現(xiàn)實這種故事很多很多，甚至更惡劣。
它奇怪的是什么。
故事結(jié)尾我沒看到一點純粹，哪怕是罪犯也不是極端的惡，審判那方也是。
故事里的每個人都像一坨爛泥跟鮮艷的油漆色彩一起攪拌在桶里。
不難看，
也不好看
但就是覺得臟，混亂揉成一團的讓心生厭惡。
對良知的懦弱，利己的自我辯解，跟貪婪逾越和無視法律到害怕法律。
這個案例把罪犯的行為和心理，充斥在現(xiàn)實中自私懦弱的無可奈何。
就是時間下，他們知道有一天會給抓到，但默默隱入人群中老去就淡忘了。
以為不會有人再因為這事情找來，跟后世的生活平穩(wěn)刺激到他，告訴他當初犯罪給予的負擔，萌發(fā)再生的人性不斷在心里鞭打。
被抓到后，這些叼毛在知道終于到來的恐懼，正義感再次流逝下。
原形畢露。
反正我當時看完回憶起來，在幻想無用，現(xiàn)實不變的逃犯心理想法中，人性在這個案例里講的淋漓盡致。
他們后悔，但已經(jīng)做了。
九零年代初，廣西一家四層高房里。
發(fā)生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件。
房主在半夜被劫匪殺害，連同一個二十幾歲的大兒子，和一個十七歲的小兒子。
都給用利器和棍子殺死。
房主妻子被棍子打暈，在劫匪以為她也身亡時候，搜尋財物后離開。
先講下背景。
九零年代初，社會還沒那么繁華發(fā)達。
廣西這地方也是地廣人稀，被害人的房子周圍都沒有鄰居。
房子蓋在自家地里。
意思就是這塊地是他的，他蓋房子在那里，但地比較大。
別人是不可能蓋房子在他那塊地。
所以周圍沒人，發(fā)生什么聲響也很難給外人得知。
房子在那個年代也是特別突兀炫富的特殊方式。
四層高的房子，在電視里我看到那房子在現(xiàn)在也不過時。
在那個年代是何等氣派。
地方偏遠，明顯有錢，得手不容易發(fā)現(xiàn)。
很容易成為罪犯的目標。
于是動手了
一家的人，在黑夜的慘叫哭嚎怒罵中，只剩下一個喪子喪偶的婦人。
她凌晨中捂著滿是血的額頭，昏昏醒來，心有余悸的不敢喘氣，躺在那一動不動。
她害怕，顫抖的呼吸卻認真細細聽著周圍動靜。
房屋里依舊漆黑，死一般的寂靜。
像以久一樣，家人這時候都還在安靜酣睡。
她站起來，走在地板上粘腳。
在已經(jīng)開始凝固的血灘中，看見了三具尸體。
丈夫，兩個兒子。
趴著一動不動，沒有呼吸，不再說話。
我不是很敢想象，這個婦人在凌晨天沒亮，那個日出前，天空最黑的時刻。
在當時如此害怕渴望活著的她看見這些。
是多么悲慘的心情。
可能不停拉動尸體的手，試圖叫他們醒來。
捂著已經(jīng)不再流血的傷口，想讓他們好些。
還是邊哭邊認真聽著他們不可能再跳的心臟。
但肯定的是。
她一定在嚎啕大哭。
深夜里，即將黎明的時刻。
方圓幾里，毫無人煙的山林野地中。
她一定在哭喊著救命。
抱著尸體拼命嘶喊。
像厲鬼的哭嚎聲傳在自家寬廣的田地里。
也不怕吸引未走的罪犯回來，再對她痛下殺手。
因為她接受不了。
也沒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天亮后，婦人顫巍巍走去報警。
準備耕田的人看見她滿身血跡，頭發(fā)雜亂，一人走去遠處。
跟她打招呼，問她去哪也不應(yīng)。
當?shù)鼐皆诘弥罅⒖腾s往案發(fā)現(xiàn)場。
三名死者，一個利器至死，兩個鈍器腦部重傷死亡。
損失財物是一千多現(xiàn)金，跟柜子里的手鐲金表，若干首飾。
這時候，如果你是其中一名警察，你該怎么做？
先看案件情況和環(huán)境。
半夜，婦人口述是醒來時候五點多，推前應(yīng)該案發(fā)時間是在三點左右。
被害人以為是好友親戚突然到來，都沒發(fā)覺危機。
天太黑，看不清劫匪模樣，劫匪人多，婦人慌亂并不能聽清楚劫匪聲音，也不能確定劫匪人數(shù)。
三具遺體位置是，兩具在客廳，一具在臥室床上。
所以大致情況是。
大門鎖損壞，是劫匪動手破壞進入。
劫匪進來是有聲響，引起被害人醒來的注意。
所以客廳有兩具遺體，跟昏迷在地的婦人。
婦人口述上根本符合，拋去道德，邏輯上排除她的嫌疑。
他們聽到門口動靜醒來，在客廳聚集毫無防備，還沒了解情況下，被沖來的劫匪攻擊殺死。
還有一具遺體在死者臥室，是在沒被大門破壞聲響中醒來，就睡夢中被殺害。
看出什么。
劫匪有計劃性。
從撬開大門，考慮會給里面人聽見，加上本來就知道里面有人還這樣做。
目的性的檢查搜尋里面的人員全部殺害。
他們開始計劃時候就沒打算留活口。
第三具在床上的遺體就是最大證明。
只是臨時起意的話，不會搜房間尋找其他活口，留下線索。
而且太迅速了，婦人口述是聽聞動靜開始見著人，就已經(jīng)攻擊了。
有充足作案工具，撬門，殺人。
大概率是計劃過，尤其是罪犯人數(shù)不少。
臨時起意是能直接排除。
案件情況已經(jīng)大致了解了，現(xiàn)在看環(huán)境，和搜索嫌疑人
地方偏遠，目擊者只有個婦人，對嫌疑人描述極其模糊。
那個年代沒有攝像頭這種東西，根本對嫌疑人沒有一點線索。
所以怎么搞。
沒得搞。
所以這叼案子十幾年沒有一點進展。
讓一個孤獨的寡婦，守著空房哭喊等待一個公道，等了十幾年。
記者采訪，告訴她已經(jīng)找到所有兇手了。
老人點點頭沒哭。
哭不出來了。
那十幾年把這輩子的所有眼淚哭完了。
但真沒有線索么。
有，物證有一個。
一個毛氈民工帽，不是很干凈，左側(cè)角有泥土。
我想的話是角色排除，跟關(guān)系鏈。
第一個，肯定不是當?shù)厝恕?p> 聚眾，單單憑這個條件就能排除。
“走，我看村子里那個富豪誰誰，我叼你媽的，好有錢，房子好漂亮，我有點妒忌，走。把他一家宰了，然后拿這一千塊，我們每人幾百塊分了，再去外地打工，我們這些地皮不要了?！?p> 不可能的，哪有這種神經(jīng)病。
你說一個，還可以。
聚眾，可能嗎。
你說是二流子團體，二流子再蠢也知道家在這里，一個人窮瘋了想不開，不可能這么多人想不開吧？
殺人，計劃性殺人。
這點上動機就不可能。
被害者當?shù)孛暩静徊?，親戚朋友都別說了。
是什么血海深仇把一家都給宰了。
真是，為什么還要拿錢。
外地人，因為當?shù)孛袼灼娛芷缫?，不富裕?p> 來當?shù)卮蚬?，居所和?jīng)濟都不穩(wěn)定。
都有足夠條件動機去犯罪。
很好就指向這個方向。
但是九零年代，那邊外地人員流動是沒有登記普查。
加大搜索難度。
可能警察剛?cè)グ赴l(fā)現(xiàn)場，嫌疑人已經(jīng)拿著火車票離開。
電視這時候講著這唯一證物，婦人確定不是家里的東西。
外地人，計劃性犯罪，團體。
因為外地人受歧視，大多來打工都是報團一起生活。
了解當?shù)赝獾厝斯ぷ髑闆r。
最好是尋找案發(fā)周圍外地人的生活住所。
帽子上有泥，有些舊。
心理學(xué)的書上是說，喜歡戴帽子的人是隱性自我保護，是缺乏安全感的原因。
有泥，舊，遺棄在案發(fā)現(xiàn)場。
說明對這帽子不愛護，但使用很久，說明是生活工作中需要帽子，習(xí)慣性佩戴。
遺落在現(xiàn)場，說明什么。
緊張，覺得熱，忘記扔在那里。
很可能第一次犯罪，或者殺人。
為什么？
人激動時候，無法冷靜思考，只會對眼前事物直向做出反應(yīng)。
流汗，擦汗。
口干，沒水喝，咽口水。
褲子緊，拉一下。
累，坐一下。
就是大腦沒有思考，就直觀刺激后反應(yīng)做出行為。
被害人房屋偏遠，根本不用擔心走漏線索。
但還是遺棄帽子說明緊張，逃離并沒有記得帶走，說明急著離開。
所以之前應(yīng)該沒有類似殺人的犯罪。
人是有良知的，做這種陰公事情會很慌。
帽子是毛氈類型，容易悶熱。
但使用很久，可以在外地人職業(yè)里排除長期烈日下作業(yè)的工作。
群體性，合作性。
對被害人的住所有一定注意，和計劃。
所以工作地方應(yīng)該不遠，再用上面條件排除。
訪問案發(fā)現(xiàn)場為中心的周圍，了解近日辭工離開的外地人身份，做個集合篩選。
但偏偏沒有，可能電視里沒說。
沒人盡力去做，或者做了但信息還是模糊。
讓三個冤魂還是在屋里不散，一個婦人在里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