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過初晴,萬物復(fù)蘇。
一襲紫裙,戴著面具的朱雀,急急忙忙的走入了屋內(nèi),問道:“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周云正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閑的品著杯中茶水。
“我看到……我看到古月公主,衣衫不整的沖出屋子,好像是要離開拜月魔教似得。”朱雀有些難以啟齒,可還是咬了咬牙的說道:“夫人待我如師如母,你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有些話,我必須要說!那古月公主現(xiàn)在是你的道侶了,你就要好好待人家。”
“呵呵,這女人要走,我也攔不住啊。”周云沒有多做解釋,話鋒一轉(zhuǎn)的戲虐道:“昨天晚上,朱雀姐姐可是聽得清楚?”
朱雀一言不發(fā),但面具后的臉蛋,是一片通紅。
她在窗外站了一夜,聽得是再清楚不過了!
“……你還是快些把那古月公主找回來,然后去拜見夫人為好?!?p> 朱雀說道。
“恐怕只能我一個(gè)人去了。”
放下杯子,周云走向屋外。
這里是拜月魔教的主殿。
宏偉的大殿,歷經(jīng)滄桑,可卻一塵不染,巍峨璀璨。
大殿內(nèi),坐著一個(gè)女子。
端木柔,拜月魔教當(dāng)代教主!
能以女子之身,坐上魔教教主之位,可以想象,端木柔是有著鬼神莫測,功參造化的修為道行。
情況也的確如此。
北域之上,提起拜月魔教,那是眾生顫栗,說起女魔頭端木柔,那更是三歲孩童啼哭。
可一眼看去,那被世人所恐懼的女魔頭,也只是一個(gè)三十多歲上下,容顏秀麗,氣質(zhì)典雅,婉約明媚的美麗婦人罷了,在她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銳利之氣,殺伐之勢。
“哈哈哈,是我兒來了啊?!?p> 聽到腳步聲的端木柔,笑靨如花,一臉慈祥的起身道:“咦?我那兒媳婦呢?”
見到只有少年一人前來,端木柔大感不解。
她可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jià),才讓那古月皇朝,把這一頭鳳凰,嫁給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啊。
“娘?!?p> 周云的鼻尖有些發(fā)酸。
上一世,在自己被那古月鳳凰挖出至尊道骨,元?dú)獯髠?,氣息奄奄的時(shí)候,端木柔是不顧一切的前去古月皇朝興師問罪,最終被拜月魔教大長老背叛,陷入到古月皇朝的殺伐大陣內(nèi),隕落身死,魂飛魄散。
“怎么了這是。”
端木柔奇怪的打量著自己的這個(gè)寶貝兒子,厲聲的道:“是不是那古月公主不讓你和她洞房???這很正常啊!她可是古月皇朝的公主,北域年青一代內(nèi)的仙子!
不過我兒放心,這來日方長,等她來了,老娘我要好好和她說道說道。拜了堂,那就是我的兒媳婦,要是不聽話,老娘我?guī)湍闶帐八?!?p> 周云嘴角抽搐,笑道:“娘,您還是和我印象里的一模一樣啊。”
“什么一模一樣?老娘我一直都是這個(gè)樣子的好不好。”端木柔哼了一聲,喊道:“丫頭!”
“在?!敝烊笍牡钔饴恿诉M(jìn)來,道:“夫人放心,公子他已經(jīng)洞過房了……”
“哦?那真的是太好了!看來那古月丫頭還是很懂事的!老娘我要好好獎(jiǎng)勵(lì)她一下?!?p> “夫人您先聽我說完啊?!敝烊缚扌Σ坏?,道:“古月公主她好像是走了?!?p> “走哪去了?”
朱雀;“……”
我怎么知道走哪去了!
聽昨夜那動(dòng)靜,耳光聲噼啪不斷的,鬼知道是不是受了某個(gè)小王八蛋的虐待蹂/躪,不堪受辱,才走了呢。
“娘,她回古月皇朝去了。”
周云開了口。
端木柔的眉頭皺在了一起:“為何要回古月皇朝?可是你小子”
“娘!”周云打斷道:“我可是你親兒子,那小娘們不聽話,我讓她回古月皇朝好好想想?!?p> 端木柔愣了下,自己這兒子,還有這么霸氣強(qiáng)硬的一面嗎?
“其中詳情,過幾天我一定如實(shí)完整的告訴您?!敝茉蒲a(bǔ)充道。
端木柔合上了眼睛。
周云以為是還不行。
“罷了!反正生米煮成熟飯,只要生米煮成熟飯,那小丫頭就是跑了,那也是我的兒媳婦?!?p> 端木柔心寬的道。
周云:“……”
感情自己昨晚什么都沒做的話,還對(duì)付不了老娘您了?
摒除雜念,周云目光肅然,面色認(rèn)真的道;“娘,孩兒覺得,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我可以步入修煉一途。只要我能修煉了,那就能給您娶回來一百個(gè),一千個(gè)好媳婦來。要是不能修煉的話,那就只能一輩子守著一個(gè)了,您看呢?”
一旁,朱雀眼眸圓睜,這算什么措辭?太無恥,太不要臉了。
端木柔倒是聽得舒服,摁道:“云兒,你本是天生至尊道骨,這是萬古難得一見的天道造化,奈何又是“太陰之體”,如果有能讓你步入修煉一道的法門,為娘自然是竭盡所能,傾盡全力??赡阋仓?,世上根本就沒有那種法子啊。”
周云笑著:“以前沒有,現(xiàn)在有了。我這里有一個(gè)法子,我這太陰之體,那好比是一道枷鎖,束縛住了我修行的道路,還讓我遭受天地陰煞之氣入體的痛苦折磨。只要我的至尊道骨足夠強(qiáng)大,掙脫那一道枷鎖,我不就可以修行了嗎?”
“可要如何使得你的至尊道骨強(qiáng)大起來呢?”端木柔嘆道:“云兒,至尊道骨,乃是天生道骨,想要在沒有修為的狀況下,讓你的至尊道骨產(chǎn)生蛻變,那可是登天之難啊?!?p> “天衍五十,遁去其一,破后而立!”周云道:“可以把我的至尊道骨剔除,轉(zhuǎn)接到另一人身上去?!?p> “不行!”殿內(nèi),兩人異口同聲的表現(xiàn)出了拒絕。
一個(gè)是端木柔,另一個(gè)就是站在一旁的朱雀了。
“丫頭,你告訴他!”端木柔覺得,少年真的是膽大妄為,想要修行想瘋了。
“恩?!敝烊割M首微點(diǎn),道:“至尊道骨,是與生俱來的道骨,要是剔除掉的話,你還有命嗎?”
“我說了,破后而立??!不破不立,不死不生!”周云上一世,就是被那古月鳳凰挖出了至尊道骨,又在生死一線之中,生長出了新的至尊道骨!
重新長出的至尊道骨,威能與本質(zhì),是有了極致的升華,足以沖破太陰之體的枷鎖!
“云兒,你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這個(gè)想法太過大膽危險(xiǎn)了,我不答應(yīng)?!倍四救釗u頭的道。
“娘?!敝茉菩念^溫暖,道:“世上可沒人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才想出了這個(gè)法子的,而且就算您不答應(yīng),我自己也可以做。與其讓我獨(dú)自完成,不如讓您為我護(hù)法,真有個(gè)萬一,老娘您修為蓋世,神通廣大,也能把我救過來不是?”
“可從古至今,還沒聽說過有挖出了至尊道骨的修士,可以存活的??!”
“那是旁人,我不一樣!”周云斬釘截鐵,拳頭攥握的道:“魔教之中,朱雀姐姐是最合適的人選。我的這一具至尊道骨,老娘你可以移植到朱雀姐姐體內(nèi)去。而我也可以獲得脫胎換骨,修行問道的機(jī)會(huì),一舉兩得啊?!?p> 朱雀嚇了一跳:“……不,我不要你的至尊道骨?!?p> “不要也歹要!”周云今日是鐵了心了,道:“你們兩個(gè)這一次必須聽我的,不聽我的,我就自己把那至尊道骨挖出來,我還不信你們兩個(gè)能一天十二個(gè)時(shí)辰的盯著我?!?p> 端木柔:“……”
朱雀:“……”
在周云堅(jiān)定如鐵的意志下,端木柔率先服了軟,眼神溫慈的道:“罷了罷了,你自小到大都沒有過什么主意,這一次能夠用你的性命來要挾我,老娘我還能有什么法子呢?那至尊道骨,可以轉(zhuǎn)嫁到朱雀體內(nèi),可要是不行,還是要重新烙印到你體內(nèi)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老娘你會(huì)聽我的?!敝茉谱诹说孛嫔?,解開衣衫,道:“剔除掉至尊道骨的前幾個(gè)月,我可能會(huì)有生命威脅,也可能是氣若游絲,命懸一線,可想要超脫,本就要在生死之間,體會(huì)那般奧妙,所以說,老娘你可要沉住氣啊?!?p> “臭小子!老娘我也是參悟過大道的北域女仙,你那什么生死之間,諸般奧妙,老娘我能不知道嗎?”端木柔啐道。
北域女仙?
周云喃語道:“不是北域第一女魔頭嗎?”
朱雀干咳了一聲。
注意到端木柔冰冷的臉色,周云趕緊笑道:“對(duì),北域女仙!老娘您可是北域第一女仙!”
……
這時(shí),拜月魔教所矗立的大荒山野外。
如驚弓之鳥般的古月鳳凰,終于是見到了熙和的陽光。
她站穩(wěn)了腳跟,回頭望去,一時(shí)之間,屈辱感堵滿了心頭。
“周云!周云!”
“這一次,是我古月鳳凰輸給了你!小瞧了你!”
“但本公主不會(huì)罷休的,你等著,下一次見面的時(shí)候,失身受辱之痛,我會(huì)讓你萬倍償還!”
與此同時(shí)。
拜月魔教的某一處密室中。
身形枯癟,宛如惡鬼的厲萬閻,一呼一吸間,引動(dòng)著如海如潮的法力之聲,道則符號(hào)。
他那一雙砭人肌骨的空洞眼眸,像是一口黑洞,攝人心魄,砭人肌骨。他發(fā)出的聲音,也是如同夜梟一樣刺耳沙啞,陰氣森森:“你是說,那小雜種還活得好好的,并且一大清早,就去見了端木柔?”
“不錯(cuò)。”站在密室外的厲天,高大英武,劍眉星目,天縱神姿,今年不到十八歲的他,已經(jīng)是拜月魔教年青一代內(nèi)的領(lǐng)軍級(jí)人物。
“爺爺,您不是說那古月皇朝這一次將那古月鳳凰嫁給那個(gè)小雜種,是要奪取那小雜種的至尊道骨,而古月皇朝則投桃報(bào)李,為爺爺您取得教主之位嗎?可如今那古月鳳凰已經(jīng)離開了拜月魔教,接下來又要如何?”
歷天問道。
“莫非是端木柔覺察到了什么?”
密室內(nèi),厲萬閻憤然道:“沒能水到渠成,那就只能靜觀其變了。你繼續(xù)監(jiān)視著那個(gè)小雜種的一舉一動(dòng),其他的事情,等我出關(guān)以后再說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