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廷理不知道吳蘭玉會說什么,會讓他幫她做什么事情,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不管她向他提出什么要求,屈廷理都會先口頭答應(yīng)的。他等這個事情等了太久了,吳蘭玉是他找到的唯一的突破口,他一定要盡快做好這件事情,速戰(zhàn)速決。
“我想調(diào)到采購科!”胡亞茹覺得自己的要求并不過分,她沒有說要當(dāng)化驗室的主任,只不過要求換一個科室。屈廷理既然是唐廠長的外甥,這點兒事情對他來說應(yīng)該是小事一樁!
“好!”屈廷理答應(yīng)的十分痛快,沒有一點兒磕絆,“不過,說這么多沒用,你有證據(jù)嗎?沒有證據(jù)的話,對著我說再多,你都是空想?!?p> 屈廷理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他已經(jīng)看到了吳蘭玉手里袋子里的東西。就在吳蘭玉進(jìn)門的時候,他就看瞄到了里面全部都是票據(jù)。
既然是票據(jù),還能是什么?這些票據(jù)一定就是證據(jù)了。屈廷理怎么也接觸不到的東西,吳蘭玉居然能搜集到這么多。屈廷理大膽推測著這個事情吳蘭玉會不會也是參與者。屈廷理并不擔(dān)心任何人在自己的計劃中被誤傷,但是吳蘭玉是這件事情的證據(jù)提供者,如果自己把她也誤傷了,那么最后很有可能屈廷理也會被反咬一口。這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如果沒有證據(jù),我是不會來找你的!”吳蘭玉把自己這么久以來搜集到的證據(jù)一股腦倒在屈廷理家的茶幾上,“我可是帶著誠意來的?!?p> 這些票據(jù)吳蘭玉整理得很整齊,都是裝訂好的,一沓一沓,一摞一摞,整整齊齊。
屈廷理隨便拿了一摞翻了翻,又把它放在桌子上,“這件事情你沒有參與吧?”
“我當(dāng)然沒有參與,如果我參與其中怎么可能把證據(jù)給你,我是活膩歪了嗎?”吳蘭玉沒曾想屈廷理會怎么問一句,說話口氣不免有點兒沖。
“別誤會,我是怕你也參與其中了,那我就不能都交上去,要不你自己不也跟著自身難保了嗎?”屈廷理看她不大高興,忙解釋道。
他實在不善于琢磨女人心,尤其眼前這個,誰知道這話會不會讓她犯病,臨時有打退堂鼓呢!有些話還是說清楚,說得越直白越好。
屈廷理看著這些票據(jù),他沒想到吳蘭玉能收集到這么多。而且這個女人還沒有參與其中,就能夠收集到這些,看來汪俊波平時對她還是非常信任的。不然這么多票據(jù)被她拿走,汪俊波不可能不知道。能這樣任由一個女子拿捏自己,這恐怕是汪俊波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
古人說,唯小人和女子難養(yǎng)也。一點都沒錯!屈廷理都能猜出來汪俊波這些年一定是事事都照顧著她,不然上次她就會對付汪俊波了。
今天吳蘭玉這么痛快拿來這么多證據(jù),看樣子兩個人應(yīng)該是撕破臉了!為什么撕破臉了呢?屈廷理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汪俊波已經(jīng)對她不耐煩了。不然,吳蘭玉怎么會這么急于出手。就如吳蘭玉上次所言,她沒有道理要趟這趟渾水。既然選擇了趟渾水,一定是他們之間出現(xiàn)了不能填平的裂縫。
“東西就放我這里吧,你盡快離開我家吧,別讓鄰居看到。我這兩個鄰居都是廠子里的職工,應(yīng)該都認(rèn)識你,這個時間點兒從我家出去,恐怕閑話會很多。”屈廷理已經(jīng)想好了,一會兒他就去找唐廠長,他看到一定會立即采取行動的。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眳翘m玉站起來要出去,才想起來自己寫的舉報信還在包里,她把舉報信掏出來,“這是舉報信。”
屈廷理伸手接過來,看看信封一片空白。沒想到她想的還挺多,居然連舉報信都寫好了。
“快走吧,一會兒過了八點,人就都要醒來了。”屈廷理再一次催促道。
一方面,屈廷理并不希望大家看到吳蘭玉從自己家出去,那樣的話他現(xiàn)在的正在追的女孩知道了,一定會多想,免不了信任危機(jī),那自己想了這么久的事情就徹底泡湯了。
另一方面,吳蘭玉待的時間越長,她反悔的機(jī)會就越大,他要趁著她頭腦發(fā)熱,速戰(zhàn)速決,決不能拖延。
吳蘭玉出了屈廷理家的大門,她覺得自己終于擺脫了糾結(jié),擺脫了自己身邊的惡魔。她開始盼望美好的未來!
吳蘭玉前腳離開屈廷理家,屈廷理立即就拆開了吳蘭玉的舉報信。這封信寫得很長,幾乎把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囊括了。作為離這件事情最近的旁觀者,她的寫封信同樣至關(guān)重要。而屈廷理拿起筆開始騰錄下來。
他全部抄下來之后,找了信封裝起來。而吳蘭玉那封信,被他扔到自己的抽屜里。屈廷理匆匆洗漱,換上外套就去了唐廠長家中。
事情發(fā)酵的非常快,吳蘭玉一整天都在外面待著,但是她已經(jīng)開始享受爆炸的威力。
這個事情終究不是什么見得了光的事情,要不然吳蘭玉真的有點兒想分享一下她的喜悅。
汪俊波,你也有今天!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夠這么憎恨他,但是憎恨需要一件準(zhǔn)確的的事情嗎?哪一個憎恨不是時間堆壘起得磚墻,越壘越高。豎起來遮天蔽日,被推倒哀鴻遍野。
既然他對自己不仁,也就不能怪她也不義。
吳蘭玉站在街口,她現(xiàn)在都能想象出來汪俊波那個吃人的老母親知道這件事情到處找人低三下四的樣子。
每次這個老女人當(dāng)著吳蘭玉的面兒,耀武揚威、趾高氣昂的樣子一直讓吳蘭玉恨得牙癢癢。
她至今都記得當(dāng)時俊偉要出國的時候,對她裝作抱歉的樣子。她也記得,那個老女人第一次見她瞧不起她的模樣。
她不覺得自己比誰低一等,可是她偏偏要看扁自己!這次也讓她感受一下,被人踩在腳下,四處看白眼,四處碰壁的難受勁兒。說不準(zhǔn)這個事情還能讓汪俊波被判個幾年,那他那個老娘得成什么樣,還能像以前一樣嗎?吳蘭玉想想都覺得過癮!